第二十二章密室藏奸


    深夜範府,籠罩著令人窒息的死亡氣息。


    範語徹夜未眠,一臉焦灼,目含兇光,不停地在書房裏轉圈。驀地,屏風移動,張帆閃身進來,嚎哭在地:“大人,完了,吳非凡和薛訥父子已經去興慶宮覲見皇上了。”


    “什麽?你們這幫蠢貨,飯桶,是怎麽給我辦的事?”範語暴跳如雷,猛踹了張帆一腳,張帆被踢翻在地,一骨碌爬將起來,跪在範語的腳前,哭訴道:“大人,不是小的們辦事不力,是吐蕃提供的情報有誤,吳非凡他們根本就不在怡紅院。”


    “怎麽可能?難道有人搞鬼?”範語怒不可遏。


    “大人,此言不假,小的剛獲得暗探消息,吳非凡他們躲藏在‘一品閣’,是翠屏從中掉包了情報,以致小的們撲了個空,大人,請盡快下令滅了翠屏,她知道的太多了。”


    “天亡我也!翠屏,壞老子大事,老子誓將你生吞活剝。”範語牙齒咬得格格響,當即,他寫了張密令,塞進信筒,綁在信鴿的腿上,信鴿一聲“咕咕”,振翅消失在濃墨般的夜色裏。範語如死人般頹然癱倒在虎皮大椅上。


    張帆急切道:“大人,你快幫小的們拿主意逃命啊!”


    範語陰惻惻一笑:“逃命?你想得太天真了,謀反是一樣不歸路,也許李隆基已在京城布下了天絡地網緝拿我們了,與其被他抓著淩遲處死,不如我們來個痛快,自行了斷。”範語抽出一把利劍,逼了上來。


    “不!不!大人,我不想死,我有老婆孩子,看在小的跟你這麽多年的份上,給我一條生路。”張帆哆嗦往後退縮著,一邊求情,一邊伸手拔劍。


    範語眼疾手快,寶劍一挺,“噗!”的一聲,寶劍刺進了張帆的胸膛,張帆嘴角溢出了鮮血,他翻著死魚眼,氣若遊絲地問道:“大人,我做夢都不相信會死在你手裏。”


    “張帆,休怪我無情,是你提醒了我,你也知道得太多了。”範語抽出寶劍,張帆身體軟軟地矮了下去。


    這時,一位穿著甲胄的親兵急切地跑了進來,跪地稟報道:“大……大人,龍武將軍陳玄禮率領禦林軍已包圍了府邸,他們快要發起進攻了,請……請大人定奪。”


    “快將雄黃,油料灑潑在幹柴之上,傳令府上上自親兵、家丁、下至奴婢、丫鬟、侍從,決一死戰,違令者格殺勿論。”


    “喏!”


    親兵領命而去。


    此時,陳玄禮已率五百精壯禦林軍士裏三層,外三層,將範府圍了個水泄不通,重要道口更是布置了重兵,明亮的火把點亮了長安的夜。


    陳玄禮騎著一匹的盧寶馬,在十位親兵的護衛下來到府門前,他望了一眼緊閉的大門。“咣當!”一聲,抽出懸在腰間的利劍指向大門,大聲命令道:“殺進去,生擒範語人等。”


    “諾!”


    眾將士一聲大喝,軍馬閃開一條道,十個粗壯軍士推來攻城錘,一個四輪車,車上載著一根合抱的槌木,十個軍士推著四輪車一陣疾跑,槌木重重地撞在厚重的府門上,“澎!”一聲沉悶的聲響,木屑紛飛,府門撞了個稀巴爛,軍士抽出明晃晃的兵器縱馬衝進了府內。


    突然,黑暗處一陣破空之音響起,如蝗箭矢從暗處飛來,明亮的火把下,軍士成了活靶子,有五個禦林軍兵躲閃不及中箭,滾落馬下。陳玄禮趕緊大喝:“盾甲兵出戰。”


    騎兵退後,百十個盾甲兵手執盾牌,橫刀,排成盾牆向府內推進,箭雨射得在盾牌上,呯呯作響。


    盾甲兵在前,騎兵緊隨其後,借著盾甲兵掩護,騎兵得以衝進府內。範語指揮著親兵,家丁拚命抵抗,一時,兵器撞擊聲,哀嚎聲不絕於耳,範語府上的親兵,家丁哪是對方,眨眼間,有五個兵丁被砍翻在地,生擒了八人。軍士殺得性起,翻牆穿院,四處捕拿。


    “放火!”


    範語一聲大喝,閃身退進裏院。親兵點燃了隱藏在在暗處的柴草。天幹物燥,柴草上澆有油料,雄黃等易燃之物,一點就著,嗶剝作響,大火迅速蔓延開來,能熊烈火將整個範府吞沒。


    “不好!快撤!”


    陳玄禮一聲大喊。可是,為時已晚,雙方交戰的兵士糾纏在一起,脫身不得,瞬間,數十軍兵被大火吞噬,人嚎馬嘶,慘絕人寰。


    眼睜睜地看著範府高大的屋舍在烈火中坍塌,軍士死傷慘重,陳玄禮心急如焚,這大火勢必將吞掉範府的一切,要是範語在大火中燒死,沒有抓著活口,自己也活不了。陳玄禮一邊命令軍士挑水救火,一麵命令軍士將範府圍得像個木桶似的。


    範語站在書房,他左手拿著一個火把,右手握著一把沾著鮮血的寶劍,透過熊熊火牆,看到對麵暴跳如雷的陳玄禮,範語輕蔑地一笑,利劍一挑牆上的麒麟頭顱,書房右側牆壁一陣隆隆作響,現出一個暗道來,範語將火把拋在書架上,烈火迅速將書房吞沒,範語一閃身進了暗道,牆壁緩緩合上。


    狡兔三窟,範語花重金雇工匠挖了暗道,修築了密室,完工後,範語秘密地將工匠坑殺暗道長百米,寬一米,高五尺,僅容一個人通過,暗道內暗藏機關,布有刀坑、暗弩……闖入者稍不慎觸碰機關,必死無疑。暗道盡頭是一間裝飾豪華的密室。


    範語深諳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道理,他花重金雇工匠挖了暗道,修築了密室,完工後,範語秘密地將工匠坑殺。密室裏藏著寶貴財物,和他私通吐蕃的機密物件,秘室裏還儲備著大量的食物,夠他消用三五個月不是問題。


    範語抓了塊肉幹拋在嘴裏,嘴角露出一絲陰笑:陳玄禮,不要說掘地三尺,就是掘地一丈也奈我何。


    陳玄禮正忙著指揮軍士救火,然而,水一潑上去,“哧溜”一聲頓化成了蒸氣,煙霧彌漫,隔麵不識。少傾,牆傾椽塌,烈焰灼灼,擔心徒增傷亡,陳玄禮趕緊下令軍士後撤。燎天大火燒了半日,諾大的一個豪華範府變成了一片灰燼,上百具屍首燒得麵目全非,慘如煉獄。


    官兵將範府掀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著府上人一個活口,四處是燒得麵目全非焦炭般的屍體,也不知範語是死是活,陳玄禮清點軍士,損失了二十名。


    “老天,叫我如何向皇上交差!”


    陳玄禮仰天長歎,一口鮮血從嘴裏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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