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國人的本性就是這樣,本來就不是什麽好貨。


    對於他們來講,隻要能讓他們拿下整個朝鮮,無論死多少人都無所謂。


    有些時候,他們連自己的人都能犧牲,更別說是這些朝鮮百姓了。


    鬆平信綱看著走過的那隊足輕,心中升騰起了一個邪惡的計劃。


    他要用朝鮮百姓的鮮血,來讓這些足輕們提高戰鬥力。


    “我問你,現在慶尚道的百姓還有多少?”


    鬆平信綱看向身後的一個武士。


    這個武士駐守在朝鮮,是第一批進攻朝鮮的人,所以對朝鮮的情況了解的比較多。


    這個武士不知道鬆平信綱為什麽要這樣問,但還是恭恭敬敬的說道:“慶尚道如今的人口數量還沒有徹底的統計出來,但是人數不會太少,在港口附近,就生活著三四萬的朝鮮百姓。


    咱們的兵馬過來後,為了擴大港口,屬下還從其他地方調集了一大批朝鮮百姓過來,總共個加起來,差不多也有十萬人左右吧!”


    “這樣吧,從這十萬人當中挑選三萬人,帶到海邊上,我有大用!”鬆平信綱吩咐道。


    他的臉上閃爍著殺氣,恨不得一下子將這些朝鮮勞工全部殺死。


    “遵命!”


    這個武士領下了命令。


    鬆平信綱是德川家光的心腹大臣,如果能在他麵前留下好印象,相當於在德川家光那裏留下了好印象。


    倭國階級固化嚴重,武士和武士之間也有著巨大的詫異。


    這個武士為了能夠向鬆平信綱顯示自己的忠誠,在短短的一天之內就將三萬人弄到了海邊上。


    這些朝鮮勞工們站在海邊上,衣著襤褸,驚慌失措。


    被倭國人統治了一段時間,那些不安分且反抗的人全都被殺了。


    如今,隻剩下這些溫順服從的人。


    即便如此,鬆平信綱也不想放過這些人。


    這些勞工也很驚恐,他們剛才幹的好好的,忽然就被人帶到了這裏,一下子就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這些人,本來就隻是普普通通的勞工。


    讓他們做苦力還行,可讓他們動腦子,實在太過困難。


    鬆平信綱在眾人的拱衛下,來到了這裏。


    看著眼前這些數量眾多的朝鮮勞工,鬆平信綱的臉上滿是笑容。


    這些人數量夠用了,足夠可以振奮人心,提高足輕的戰鬥力了。


    “不錯,不錯,就應該這樣,就應該這樣,這些人剛剛好,有了這些人,我們的實力將會再次提升!”鬆平信綱笑的合不攏嘴。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馬踏中原的場景了,仿佛看到了自己征服中原的場景。


    “去將那些足輕帶過來,用這些人練練手!讓他們知道什麽叫做血,知道什麽叫做戰爭!”


    鬆平信綱看向身後的武士。


    身後的武士急匆匆的往後麵跑去,去將早就集結起來的足輕往這邊帶領。


    昨天晚上的時候,鬆平信綱就將自己的想法說給了這些武士。


    這些武士也很清楚鬆平信綱的想法,所以此時做起來非常順暢。


    岸邊的這幾萬朝鮮勞工被鬆平信綱的手下分成幾個大的區域,整齊的跪在海岸邊上。


    如果從天上往下看的話,這些人就像是整齊的麥田一樣,縱橫有致。


    足輕們在武士的帶領下,來到了這些勞工的身後。


    一個武士將腰間的武士刀抽了出來,交給了自己帶領隊伍最前方的那個足輕。


    “拿好刀,將眼前這個肮髒的人砍死!”


    武士怒視著這個足輕,臉上的橫肉一甩一甩的,醜惡到了極點。


    這個足輕拿著武士刀,不敢動彈,雙手不停的發抖,就像是篩糠一樣抖個不停。


    在那裏比劃了大半天,還是沒有下去手。


    “我不敢!”


    支支吾吾了半天,這個足輕才說出這句話。


    這個足輕在家,平時連雞都沒有殺過,現在哪裏敢殺人?


    “廢物,你就是一個廢物!”


    這個武士一腳將這個足輕踹倒在地,隨後揮舞著手中的刀,劈砍在了麵前這個朝鮮勞工的脖子上。


    鋒利的武士刀瞬間就將這個朝鮮勞工的脖子砍斷,頭顱順著地麵不停的翻滾,血液從脖頸中噴湧而出,將地麵染成了紅色。


    這個朝鮮勞工甚至連聲慘叫都沒有,就成了一具死屍。


    武士將手中的武士刀在朝鮮勞工的屍體上蹭了蹭,隨後一腳將其踹進了海水中。


    在海浪的帶動下,朝鮮勞工的屍體在海麵上翻湧著,最後徹底的消失。


    “下一個!”


    武士舉著武士刀,看向下一個足輕。


    下一個足輕是一個年輕人,倒是比剛才那個要狠的多,從武士的手中拿過武士刀,一刀就砍在了一個朝鮮勞工的脖子上。


    因為手法問題,一下子沒有將這個勞工砍死,刀插在這個朝鮮勞工的脖子上,血流如注。


    朝鮮勞工一時間死不了,在那裏不斷的哀嚎。


    但這個足輕確實狠辣,見刀抽不出來,就開始鋸,每鋸一下,朝鮮勞工就大聲的慘叫。


    這慘叫聲讓他興奮,手上的動作更快了。


    在他的折磨下,這個朝鮮勞工失去了生命。


    “好好好,辦的好,就該這樣!”這個武士連連大喊。


    那些膽小的足輕,被眼前的這一幕嚇的不輕,有些甚至將昨天吃進肚子的飯都吐了出來。


    有些甚至直接被嚇得暈了過去。


    倭國人不僅對敵人狠,對自己人也狠。


    這些被嚇暈過去的足輕,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好過。


    在海風的吹拂下,海岸邊上的血腥氣味少了很多。


    不過,海中隨著浪花翻滾的屍體卻越來越多。


    一個又一個的頭顱,被踢進了海水中,隨波逐流。


    海岸邊上布滿了朝鮮勞工的慘叫聲和求饒聲,可鬆平信綱他們不會在乎。


    隻要能將足輕的戰鬥力練出來,死一些朝鮮勞工,也不過是小事一樁。


    鬆平信綱看著眼前這一幕,非常自信的點了點頭。


    在他看來,似乎隻要能一直這樣做下去,那他的軍隊就能保持旺盛的戰鬥力。


    不過是癡人說夢罷了,當他們遇到孫傑的兵馬時,他們才知道他們當初的那個想法到底有多可笑。


    ......


    鄭芝龍的船隊出發了,孫傑自信自己的那兩艘戰船能夠擋住鄭芝龍的進攻,可鄭芝龍畢竟不是等閑之輩,在交戰之時,孫傑必須親自坐鎮。


    如今的朝廷已經步入了正規,各個衙門都有專業的官員盯著,孫傑一時半會沒在也不礙什麽事。


    於是,孫傑來到了天津,登上了那兩艘戰船。


    這兩艘戰船上麵的火炮已經安裝完畢,每一門戰船的甲板上都安裝有兩門主炮和數門側炮,甚至還有好幾個火箭彈發射架。


    主炮是兵工廠製造的大口徑火炮,當然沒法和現代的軍用火炮相比,但在這個時代,足夠了。


    除了這些火炮之外,戰船上還裝配了好門機槍。


    這些火炮和機槍加起來,火力充足,是響當當的海上軍火庫。


    在這些火炮的打擊之下,鄭芝龍的船隻怎麽過來?


    兩艘戰船被孫傑命令為“長安號”和“富平號”。


    戰船上的水手,是之前孫傑訓練出來的出來學員。


    不管是戰爭素養還是文化水平,都要比鄭芝龍的那些手下強上不知道多少倍。


    在數量上,孫傑戰船比不上他鄭芝龍,但要是在質量上,就算鄭芝龍將他手下所有的船隻都加在一起,也不是孫傑的對手。


    孫傑站在長安號的甲板上,看著眼前的海麵,心中豪氣萬丈。


    鋼鐵巨艦在這個時代就是無敵的存在,鄭芝龍的艦隊遠遠比不上。


    盧象升站在孫傑的身後,臉上的滿是驚駭。


    他之前見過這兩艘戰船,但是沒有登上去過。


    站在港口上看這兩艘戰船和登上去看,是兩種感覺。


    感受著堅實的甲板,盧象升連連感慨,“一艘用鐵製造出來的船隻竟然還能在海麵上漂浮,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孫傑側過身子,看向身後盧象升:“神奇的事情還在後麵呢,別看咱們隻有兩艘船隻,咱們的實力依舊是鄭芝龍無法對抗的!”


    孫傑信心滿滿。


    正所謂視察看全套,孫傑讓士兵們將戰船駛離了港口,來到了汪洋大海上。


    在戰船的前方,橫著一艘小舢板。


    戰船上的士兵們在孫傑的指揮下,瞄準了小舢板。


    伴隨著陣陣火炮聲和火箭彈的唿嘯聲,那艘小舢板被擊中。


    不過,想要擊中小舢板並不容易,消耗了大量的彈藥。


    在海商作戰就是如此,再沒有精準導彈的時代裏,隻能用數量來取勝。


    好在船隻的體積夠大,能夠攜帶足夠的彈藥。


    孫傑舉著望遠鏡,看著前方被炸毀的小舢板,露出了笑容。


    “鄭芝龍啊鄭芝龍,你既然來了,那就別想迴去了!”


    將所有該檢查的地方都檢查了一遍之後,孫傑上了岸。


    他並沒有迴長安去,直接將行營放在了天津。


    他要親自坐鎮天津,親眼看著自己的戰船是如何擊沉鄭芝龍的戰船的。


    這場戰役至關重要,能夠積累足夠的寶貴經驗。


    當今世界上,幾乎所有的國家,海戰都是大差不差的樣子。


    如果孫傑能夠輕而易舉擊敗鄭芝龍,那就代表著,孫傑日後也能輕易的擊敗紅夷以及西方各國。


    這些海戰,更像是一次模擬演練。


    成了,就會推行到整個天下。


    至於失敗,孫傑沒有想過。


    領先這個時代好幾百年的科技,可沒有那麽容易跨域。


    這裏麵的經驗非常寶貴,必須要好好總結。


    無論怎麽說,這次海戰都非常重要。


    與此同時,鄭芝龍的那艘大船在海麵上劈波斬浪,他站在甲板上,興致高昂。


    “不管怎麽說,優勢在我,孫賊沒有水師,就算有,估計也隻是幾艘小舢板,不足為據,隻要咱們過去,以泰山壓頂之勢,肯定能夠將其拿下!到時候再衝上岸邊,順勢將整個天津拿下!”鄭芝龍興趣高昂的說道。


    身後的鄭芝虎和鄭芝豹也都是這個樣子,他們非常輕鬆,給人一種不是來打仗,而是來度假的感覺。


    “大哥說的是,在咱們這一塊,還沒有誰是大哥的對手,他孫賊不過是一個旱鴨子,如何和咱們比較?


    估計,當他看到咱們那遮天蔽日的戰船時,恐怕會被嚇的尿了褲子!”鄭芝虎甕聲甕氣的說道。


    “哈哈哈,說的好,說的在理!”


    鄭芝龍哈哈大笑,臉上的輕蔑更重了。


    人啊,往往會在自己最擅長的地方栽跟頭,鄭芝龍也逃不過。


    ……


    六月的雨落在了海麵上,鄭芝龍的船隊來到了天津附近。


    再還有一天的時間,就能到達天津。


    孫傑的海上力量不足,也就沒搞什麽主動迎擊,而是將兩艘戰船留在天津港口上,靜靜等待。


    從天津到山東,這一路的海岸線上,都有孫傑派過去的兵馬。


    主要是為了防備鄭芝龍突然改變想法,跑到山東那裏登陸。


    孫傑也讓兵工廠製造了數量不少的岸防炮,但這些火炮體積重量都很大,目前隻有天津港附近布置。


    山東剛剛打下來不久,隻有登州府附近布置的有。


    雨淅淅瀝瀝的下著,孫傑站在天津港的港口上,看著海麵。


    浪頭不是很大,行船沒有什麽問題。


    盧象升從後麵走來,站在了孫傑身後,“陛下,鄭芝龍他們距離天津還有一天時間!”


    “很好,讓那兩艘戰船最好準備。還有天津港口附近的那些岸防炮,都做好準備,彈藥全部啟封,十二時辰待命!”孫傑有條不紊的下達了命令。


    不過是收拾一個海盜,還無法讓孫傑緊張。


    海風靜靜的吹,浪花滾上了船頭。


    鄭芝龍站在外麵的甲板上,看著天。


    “看這架勢,明天應該是一個好天氣,看來,老天爺都在幫我!”他的臉上滿是喜悅。


    在海上混了這麽多年,自然也有幾分看天的本事。


    他這話倒是說錯了,老天可不會幫他。


    天清氣朗,視野大好,大炮的精準度也會更好。


    在鄭芝龍船隊的最後方,有一艘風帆戰列艦遠遠的墜著。


    這是範迪門派出來觀戰的船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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