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月亮光芒照在苦行放出的影子上,隱約能看到上麵絕不應該出現的笑臉,平添了一分詭異。


    “這個力量真的是太美妙了!”在戰鬥中收迴影子的苦行被精神領域暗麵的氣息腐蝕,原先溫文爾雅的氣場變得難以琢磨,“隻是有些可惜,時間實在是太過短暫。”


    仇恨心、貪念、妄念、執念、怨念等都屬於心魔。心魔可以一直存在、可以突然產生、可以隱匿、可以成長、可以吞噬人、可以曆練人——但大多數情況下,不管有沒有被心魔占據身軀,都會變得判若兩人,嚴重的情況下甚至連自身的存在都會消失。


    誕生的心魔的強弱和宿主的實力強弱沒有任何關係,也沒有人知道他們為何而來。唯一能夠肯定的是與心境有著直接的聯係,可能是一場失敗的戀愛,一場慘痛的失敗,又或者是對於自己價值觀的否定?


    煩惱於心魔的人在符文大陸的各個地區都有分布,但得益於艾歐尼亞獨特的環境以及尚武教派的密集,心魔會變得極難以根治,也更容易影響他人的心智。


    常說的“戰勝自己”,“人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這些老人用來鼓勵的話……其實一開始都是指心魔。


    早期的武者認為,心魔是進步的瓶頸,突破心魔可以使人的修為突飛猛進,但後來發現這其實都是無稽之談。


    心魔是修行者在內在能量與宇宙某種能量達到共振的情況下所接受到的信息,但隻要按部就班的修煉,保證自己靈台的清明,心魔基本一輩子都會與你無緣。


    “你應該慶幸。”苦行手指被黑影所纏繞,影子與他合二為一,象征著均衡的劍也變成了灰色,“我目前對這潛力無窮的秘法了解甚少,沒有充分開發無法使用更加複雜的忍術。”


    “影奧義!神殺!”苦行調動全身的查克拉,手中結的印讓他身影慢慢變淡,最後徹底消失不見。


    這並不是忍者那種躲藏在霧中用極快速度進行逃竄的法門,而是將自己轉變成精怪轉而在精神領域發起刺殺——真正的潤物細無聲,絕對強大的刺殺之術。


    借用在精神領域中快速趕路的技巧,煮茶的功夫殺死千裏之外的人將不再是幻想。


    不一會兒,隨著蓋卡第一聲的一聲悶哼,苦行幾乎在同一時間重新顯出了身影,而在他的手上,已經多出了一坨已經看不出與人類有什麽關聯的血肉,這是他在蓋卡發現異樣並同樣遁入精神領域阻擋自己之前倉皇中掏出的他的心髒。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自己也受傷的不輕。


    他散發著黑氣的雙眼望向蓋卡,在他的手接觸到在他精神領域裏已經與惡魔混在一起代表心髒的部位後,一陣不屬於惡魔的紅光產生,竟然發生了大爆炸!


    有人竟然提前在他的心髒之上做出了禁製,苦行的雙手在近距離的爆炸麵前瞬間變成了一灘爛泥,也就是說他壞心辦了好事,在隻有自己知道的情況下,為自己生死戰的敵人拔除了他體內的釘子。


    這可真是一個令人悲傷的故事。


    迴到現實世界看向自己的手,仿若並沒有受到什麽影響——至少在外表上看不出來,但是他明白,他的左手算是廢了,這對於一個戰士而言是致命的。


    這三天內,他的左手會不可避免的腐朽潰爛,最後變成與精神世界中同步的那樣,這種傷勢不同於物質界麵受到的傷害,沒有任何治療的可能性。


    苦行原本認為自己會悲傷,哀痛,自暴自棄,但這些都沒有,他的心中隻有屠戮。


    即便他是精神領域的大師,但他也不知道在精神領域中失去對應的部分並不會及時反饋到現實世界。


    畢竟這是他第一次使用,以前的他可沒有這樣的本領。


    看向蓋卡依舊生龍活虎,苦行知道他將會在三天內因為心髒的衰竭而痛苦的死去,但顯然這對於當下的戰鬥毫無幫助。


    或許可以祈禱在心髒中的一條重要血管突然衰竭?但看向他惡魔的外表,他將這個念頭從腦子裏丟了出去。


    可以這麽說,他的這次嚐試是徹徹底底失敗了。


    但問題不大,在精神領域中他手的壞死並不會影響今天的戰鬥,他依舊可以用這雙手感知到鮮血的流動。


    又是一輪搶攻,苦行身上已經傷痕累累,蓋卡匕首的高速揮動雖然每次都會被他格擋或躲避,但產生的勁風卻已經在朝著脖子的方向緩緩爬升。這個時候對明確的舉動應該是拉開距離,但他現在已經殺紅了眼。


    絲絲黑色的魔氣透過他的衣服從身體中匯聚到他放出的氣場裏,與蓋卡惡魔化放出的紅色氣息遙相輝映,兩邊都散發出邪惡的氣息,不過一個是內心的墮落,而另一個卻是外表的改變。


    將戰鬥的模樣放在一起對比,誰人來了不說一聲親兄弟!


    “殺!殺!殺!你怎麽能還不死?”精神領域刺殺的失敗讓苦行沾染上了更多邪惡的氣息,短時間內濫用不熟練的影子忍法讓他的心智發生了不可名狀的改變——這幾乎算是半永久性的。


    明明應該是用手裏劍來消耗的,但苦行竟然主動靠近拿著匕首更加擅長於零距離近戰的蓋卡,他已經迫不及待想看見他昔日好友開膛破肚的樣子了。


    一番纏鬥,雙方都沒有占到便宜。戰鬥中的雙方暫時拉開距離,隨後又不約而同的再度碰撞到一起,甚至要更加激烈。


    如此往返,誰都奈何不了誰,但戰鬥中的雙方知道,分出生死已經是時間問題了。因為激烈的戰鬥和已經快要模糊的意識,導致兩邊的動作都已經開始出現不同程度的變形。


    現在就如同多米諾骨牌一樣,隻要有人能夠先輕輕一推,整個大廈將會瞬間崩塌。


    閃爍著紅光的匕首招招向著要害攻去,絲毫不留情麵。蓋卡騰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揮出一片絢爛的光幕,似點點繁星自星空中墜落而下,光幕斬滅了激射而來的手裏劍,化解了殺身之噩的同時,匕首自上而下揮灑,刺眼的紅芒直衝而下,宛如絢爛的瀑布一般,仿佛要與天上劈落而下的閃電連接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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