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迴來了!”


    剛進家門,薑雲誌就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說不想家那是不可能的,這個小院子是他現在唯一的牽掛,離家快一年了,他也想。


    “誒!誒!”老人在李嫻的攙扶下走了出來,看著迴來的大孫子眼含熱淚。


    “沒傷著哪裏吧?”


    老人圍著薑雲誌轉了好幾個圈兒,直到確認自己的大孫子沒有受傷之後才抱在了一起。


    “沒事沒事。”薑雲誌輕聲安慰著老人。


    “孫兒去就是見見世麵的,一直都在大營裏指揮火器營,根本就沒有接觸到正麵的戰場,又怎麽會受傷?”


    “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啊!”過了好一會兒老人才鬆開了大孫子,轉身就拉著大孫子往後院走。


    “公主他們知道你要迴來,早早的就讓廚房做好了飯菜,還沒吃飯呢吧?先吃飯,先吃飯!”


    “有勞娘子了。”薑雲誌朝著李嫻點了點頭,而李嫻雖然眼眶發紅,但還是迴以笑容。


    才結婚不到一年丈夫就要遠行,而且還是去戰場,這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是莫大的打擊,哪怕是她知道自己的夫君大概率是會毫發無傷的迴來,但擔心是免不了的。


    在這種心情下,她依舊要操持好這個家,還要負責外麵的生意,甚至還要時不時的根據薑雲誌傳迴來的家書在長安開始布置。


    而薑雲誌也是一樣,直到現在他才明白婚姻的意義。


    在後世,有人說結婚隻不過是搭夥過日子罷了,但實際上這都是時代變化所強加給婚姻的一種印象。


    真正的婚姻是兩個人走到一起,為了可能不是同一個但方向卻是相同的目標而努力。


    迴家之後的生活就沒啥好說的了。


    先是吃飯,然後被噓寒問暖,再被追問一些戰場上的事情,就在這些問題中,時間就不知不覺的走到晚上了。


    然後,那就是薑雲誌後院的事情了。


    ……


    翌日,薑雲誌辰時過半起了床,在這個季節算是不早不晚的了,而他一出房門就看到了後院亭子裏坐著了一群人。


    “喲,你還能起得來床呢?”長孫無逸那帶著滿滿揶揄之意的聲音響起,引起了哄堂大笑。


    程處默、柴哲威、秦懷道和尉遲寶琳他們也都來了。


    “你們是真閑啊!”薑雲誌打了個哈欠,翻著白眼就進了涼亭。


    這幫子損貨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來的,但想來也得一會兒了,這茶都泡的沒味兒了。


    “閑的確是閑,不過也沒有那麽閑,不然的話我們昨天就過來了,而不是等到今天。”


    程處默顯然是不想就放過這個臊薑雲誌的機會。


    “昨天?”薑雲誌翹起了雙腿,一臉愜意的靠在了涼亭的柱子上。


    “你們真要是昨天來那指定連門都進不來,就算是進了門我也會給你們轟出去。”


    “咦~~~”


    這幫子損貨一同發出了惡心的聲音,不過薑雲誌表示他早就對此免疫了,完全不在乎。


    “行了行了,別說這些沒用的了!”最後還是長孫無忌忍不住了,端坐起來看著薑雲誌。


    “說說唄,火器的效果怎麽樣?”


    他算是武器狂人的那種,最想知道的不是別的,就是武器的效果,哪怕是在戰事未定的時候他也沒關心過前線戰爭的情況,唯一關心的就是火器。


    薑雲誌覺得長孫無逸若是在後世,那指定是個科學家,說不定還會為邱小姐的誕生出一份力。


    “效果不大。”薑雲誌搖了搖頭。


    “這次,火器營就隻有一次出手機會,還是在可以說是獨自麵對敵人騎兵的情況下,雖然結果是勝利了,但達不到讓我滿意的程度。”


    “還是那個問題,火器的靈活性太差,不管是投石車、火炮還是一窩蜂火箭麵臨的都是這個問題。”


    “就現在來說,火器的殺傷力是夠的,兩千多人的騎兵部隊能夠在一刻鍾之內就能讓其失去基本戰鬥力甚至是全部殲滅,但前提是要配合中軍或者是左右前哨。”


    “這次火器在戰場上的使用主要是大總管想要有個底兒,以此來確定在最終之戰時把火器營放在什麽地方,僅此而已。”


    “這樣嗎?”長孫無逸有些失望。


    火器成了他在明光鎧之後唯一感興趣的東西了,因此在見到這火器久久不能正式上場的時候就不免有些失落。


    “怎麽我還沒失落呢,你反倒是失落了?”薑雲誌奇怪的看著長孫無逸。


    “我才是火器的研發和製造者,按理來說火器不能被重用我才是最失落的人,怎麽你搞得比我還失落?”


    這話其實不是諷刺,也沒有別的意思,完全就是薑雲誌讓長孫無逸端好心態的而已。


    長孫無逸雖然不是什麽老油條,但在家裏人的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是懂得很多東西的,所以很快的恢複了過來。


    就如同薑雲誌說的那樣,人家這個研發者都沒著急,他急個屁?


    “你就放心好了。”薑雲誌吊兒郎當的靠在柱子上,一點兒都沒有心急的樣子。


    “雖然火器在這次麵對突厥的時候沒有派的上用場,但這也不是就代表著火器不被人重視,主要還是場合不對。”


    “火器真正的發力點是兩軍對壘,麵對麵拉開架勢的時候效果才是最顯著的,其次就是在攻城或者是守城的時候。”


    “這次我們麵對的是突厥,是以騎兵見長的突厥,而且因為本身實力下降以及部族叛離的原因,頡利幾乎從頭到尾都沒有主動發起過進攻,都是我們在找他。”


    “哪怕死最後一站,大總管用的也都是偷襲的方式。”


    “在這種情況下,火器基本是派不上用場的,因為以火器那遠距離打擊的特性,若是不能直接擊殺頡利的話那結果就隻有一個,就是被頡利逃脫升天。”


    “所以啊,不是火藥不行,也不是大總管不夠重視火藥。”


    “恰恰相反,正是因為對火藥有了一定的了解之後大總管才定下了這樣的計劃。”


    這次對突厥的戰爭可以說是一場並不公平的戰爭。


    突厥這兩年是處在同時遭受天災和人禍的煎熬之下的,在突利投靠大唐之後,頡利的實力更是出現了斷崖式的下跌,根本就無力與大唐正麵抗爭了。


    而且,火器對機動性高的騎兵作用真的是有限,如果當初薑雲誌麵對的不是騎兵而是步兵,那麽根本就不會出現後續的傷亡。


    李勣派去保護薑雲誌的士兵也就不會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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