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喘息聲從陪葬坑裏傳出,烏雲觀主從陪葬坑裏坐了起來,雙眼陰鷙的盯著墓道的方向。


    就在剛才的主墓室內,通過那層陰影,烏雲觀主借著降術掩蓋自己的身形從墓室當中跑了出來,並且將自己藏進了兩側的陪葬坑中,隻等我和劉捕頭等人返迴。


    烏雲觀主從陪葬坑裏爬了出來,拍掉身上的泥土,向著主墓室當中匆忙跑去。


    雙手扒在石棺的側壁上,隻向內一看,烏雲觀主的臉色瞬間就變的憤怒起來。


    那個燦金盒子沒有了!


    “該死的衙役!該死的陰陽生!你們不會沒有代價的就拿走我的東西!我發誓!”


    烏雲觀主怒吼著,雙手向內用力的將內裏已經幹枯發黑的男屍一把扯了出來,扔在地上摔個粉碎。


    橫洞裏,劉捕頭招唿著上麵的衙役將死屍抬上去,不由得讓守在上麵的衙役大吃一驚。


    連忙七手八腳的借著繩子將死屍抬了上去,用這廟裏的雜物將下麵的地洞堵死,一行人向著衙門返迴,臨走之前,我讓人將那掛著眼球的歧路降樹枝拿下來,一把火燒了,算是破了這歧路降。


    元大用一直坐在衙門大堂當中等待消息,眼見著我和劉捕頭負傷而迴,一個隻要一咳嗽必有血沫從嘴裏噴出,另一個又是脖子之上滿是青紫色的指痕,頓時大驚。


    連忙站了起來,指揮著衙役出去請大夫,隨即招唿我們坐下,讓衙役給我們端來一杯熱茶。


    “你這手裏是什麽?”


    眼見著我手裏抱著一個用布裹好的長方形的東西,元大用不由得出聲問道。


    “大人,這一次我們去灶王廟裏抓人,中間倒是橫生了不少波折,這匣子就是在灶王廟的地下墓葬當中找到的。”


    我說著,一邊伸手將包在上麵的布揭下。


    “這是?”


    眼見著這布料下麵露出來的金色光澤,元大用頓時是大吃一驚,連忙雙手小心翼翼的接了過來。


    隻見這燦金盒子之上,雲龍花紋雕刻的極為精美,根本就不是尋常人家所能用到的規製,又聽到我說是在灶王廟下的墓葬當中找到的,不由得迷惑起來,連忙對著劉捕頭招手說道:“快點把你們今天晚上所遇到的事情說一遍。”


    去抓降師,最後竟然能夠下到墓葬當中去,卻其中的曲折元大用怎麽也想不明白,直到劉捕頭將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事物說明白之後,這才讓元大用鬆了口氣。


    “如此一說,那為首的烏雲觀主是逃了?”元大用將手上的燦金盒子放到一邊,對著劉捕頭問道。


    “那人身懷異術,鑽進那片陰影當中就消失不見了,因為當時是在地下墓葬當中,害怕出現什麽意外,所以在拿了這燦金盒子之後,也就沒敢做停留。”劉捕頭老實的說道。


    元大用點了點頭,“既然如此,來人,將烏雲觀主的畫像張貼四門,懸賞十兩征集消息,幫助衙門捉到這烏雲觀主的賞銀五十兩,現在就去辦。”


    話音剛落,站在一邊的衙役應了一聲,隨即轉身就走了出去。


    因元大用強留,我和二子在衙門裏住了一晚,脖子上被許藝死屍掐出來的指印經過大夫的診治之後,青紫色的痕跡已經有所減輕,隻是讓大夫十分好奇,究竟是什麽人有這樣大的力氣。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倒是二子隨口說是惡鬼附體弄得,讓大夫懷疑的看著我看了好久。


    第二天一早,在衙門裏混了一頓早餐之後,我便和元大用說了一聲,帶著二子迴了連升客棧。


    經過之前鬧了幾次之後,連升客棧的客人明顯的少了許多,夥計坐在大堂當中,見到我迴來了,不由得湊上前來打招唿。


    我笑著跟他們寒暄了幾聲,又跟掌櫃的打了聲招唿,隨即便向著樓上走去,伸手敲了敲秦憐兒的門。


    這幾天沒怎麽去看她,倒是不知道她的身體恢複的怎麽樣了。


    聽到裏麵應了一聲之後,我便推門走了進去,就見榮玉山正坐在床邊,替床上的秦憐兒正在把脈。


    “榮兄,秦姑娘的病怎麽樣了?”我出聲問道。


    榮玉山點了點頭,“秦姑娘的身子經過這些日子調養,已經是沒有大礙了,這藥吃不吃的都可以了。”


    秦憐兒低著頭,眼皮向上偷偷地去看榮玉山的側臉,低聲不語。


    我看著,心裏頓時一動,再看向榮玉山的臉,就見他依舊雖沒有低著頭,但是眼神似乎對秦憐兒的臉不由得有些躲閃,兩人之間的氣氛怎麽看怎麽有些古怪。


    難道說這兩人有些看對眼了?


    想到這裏,我的心不由得活泛了起來,這些日子雖說沒有和秦憐兒有過太深的了解,但是從她的麵向來看,臉若銀盆、杏眼柳眉,乃是一個漂亮十足的旺夫、興家的長相,如果秦憐兒嫁到榮家,必定會讓榮家家財興旺子孫滿堂。


    就是不知道這榮老爺和榮玉山到底是個什麽心思。


    “嗬嗬,要我說就該再吃兩劑,把身體徹底補好才是,錢什麽的我這裏還有,玉山兄還是開放抓藥的好。”我笑著對榮玉山說道。


    秦憐兒臥在床上,聽我這麽一說連忙就要阻攔,卻被我擺手示意止住了話語。


    “既如此,那我就迴榮禧堂抓藥,然後再讓小廝送迴來就是了。”榮玉山笑了笑隨即說道,伸手就將東西收迴藥箱裏麵。


    “那我送送玉山兄。”我對著榮玉山說著,跟在他的身側向著門外走去。


    眼見著出了門,我笑眯眯的走到榮玉山的身前,對著他說道:“玉山兄可曾有過婚約啊?”


    榮玉山被我突然間的問話問的一愣,下意識的說道:“沒有,家父說婚姻之事他不太多幹涉。”


    我的嘴角咧開,對著榮玉山指了指秦憐兒的房門,隨即說道:“不知道玉山兄,看秦憐兒、秦姑娘如何?”


    秦憐兒是個孤女,就算是她對榮玉山有好感,也不敢自己說出來,倒不如我替她說出來的好。


    榮玉山的臉頓時紅了起來,支支吾吾的就連雙手都開始不自覺的亂動,“這……那個……”


    我頓時心裏明白了過來,剛要接著說下去,就見一個衙役慌慌張張的從樓梯下跑了上來,看到我之後眼睛頓時一亮,跑上前來拉著我的手說道:“王先生!快!衙門口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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