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觀,正殿內。


    觀主劉玉寧送走了身邊的一位香客之後,轉過身就要迴去歇息,我見狀連忙走到近前,拱了拱手攔住了他,隨即笑著說道:“劉觀主,見禮了。”


    “無上天尊,這位居士可是有事?”劉觀主停了下來,單手打稽首,隨後笑著問道。


    “確實是有點事,不知道汪太真汪道長現在在哪裏?我與他之前約好了今天到觀裏下棋,可是我找了好一會兒都沒看見他的人影,不知道劉觀主知不知道他在哪裏?”我笑著說道。


    聽到我是汪老道的朋友,劉觀主的眉頭擰了起來,臉上不複剛才的微笑,冷冰冰的說道:“貧道並不知道汪道友在哪裏,我也是找不到他,估計可能是到那裏喝花酒去了吧。”


    我頓時一愣,怎麽剛才那老太太找汪老道這劉觀主就沒什麽事,到了我這裏臉色就變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喝花酒?他能上哪裏去喝花酒?”我下意識的追問道。


    聽了我的話,劉觀主的臉上的厭惡神色更加明顯,不著痕跡的向後推了推,對著我說道:“汪道友的行跡貧道確實不知,不過前些日子貧道因為他的事情曾經說了他一頓,想必是他也不願意在留在我這小觀當中,出去雲遊去了吧,這位居士,貧道身體略有不適,就不接待居士了,如果你還有什麽問題,可以去找其他的道友了解了解,貧道就此別過。”


    劉觀主說完,也不管我如何反應,一甩拂塵,繞過我直接就向正殿之外走去。


    我站在原地愣了愣,這牛鼻子老道這是怎麽迴事?問他個問題怎麽就這樣了呢。


    坐在一邊卦案後的道士看了個滿眼,見我呆愣在原地,伸手向我招了招,我見狀走了過去。


    “這位居士,很抱歉,我們觀主對汪道友的略微有些微詞,所以才牽連到了你,請你不要生氣,你有什麽問題可以問我,如果我知道的話一定會說的。”算卦道士說道。


    “這是怎麽了?難道汪道長做了什麽事情惹了觀主生氣不成?”我疑惑道。


    算卦道士苦笑了一聲,隨即說道:“其實都是些捕風捉影的事情,有上香來的婦人串閑話說汪道友行為不檢點,和一些女人不清不楚的,可是誰也沒證據,觀主因為這件事很是生氣,讓汪道友趕緊解決,可是一直到了現在那種閑言碎語都沒停,導致觀主總是和汪道友吵架,觀主聽說你是來找他下棋的朋友,自然是牽連到了你。”


    “汪道長和觀主總是吵架嗎?”我問道。


    “吵架的,而且吵得很兇,有幾次若不是我們攔著差點都要動起手來了,平日裏兩個人見麵都已經不打招唿了,前些日子讓觀主還特地招唿讓我們不要理汪道友,沒過幾天汪道友就走了,走的時候誰都不知道,自己悄悄的走的,到現在已經很長時間了。”


    算卦道士說道。


    ……


    住所外,尹知府對著站在門口的小道士問道:“你看到齊二黑和沈家的家丁在一起了?”


    小道士用力的點了點頭,說道:“就是他,平日裏好吃懶做的,也不找個正經事來做,我是看不上他,不和你說了,再不迴去劉師兄要罵人了。”


    小道士說完,也不管麵前的尹知府,轉過身快速的向迴跑去。


    尹知府轉過頭附近看了看,隨即伸手推門走了進去。


    或許是因為有一段時間沒人居住了,屋子裏倒顯得有些冷清,伸手在桌子上麵擦了擦,粘上一指頭薄薄的灰。


    這是一個不大的單人間,青磚墁地,進屋之後迎麵牆上靠著一架木床,床後是一個放衣服行李的櫃子,上麵用一把銅鎖虛掛上,並沒有鎖住。


    在床頭的旁邊則擺放著一條書桌,燒的剩下半截的蠟燭黏在桌子的一角,一本厚厚的道藏就放在桌子的正中,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的東西,這老道的房間倒是簡潔的很。


    拉開椅子也不管上麵的灰塵,尹知府一屁股坐在上麵,伸手將道藏拿了起來。


    這是前年官府找人刻版印製的全本道藏,由於被人經常翻閱的原因,道藏裏的書頁變得毛糙,摞在一起顯得更加厚重。


    伸手在裏麵翻了翻,這裏麵並沒有夾著什麽東西,歎了口氣將其放迴原位,隨即尹知府站了起來,走上前去將櫃子打開,裏麵是一些老道的衣服以及內衣,疊的整整齊齊的放在裏麵。


    尹知府皺了皺眉,如果是要出遠門的話,那為什麽這汪老道不拿著這些換洗的衣服呢?如果沈家命案真的是這個老道做的話,他完全有時間收拾行李打包好再慢慢的走,沒道理這般的急促,就連其餘的人都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走的。


    真是怪事!


    伸手細細的在這櫃子裏來迴的探了探,裏麵除了衣物和一些個人的用品再無其他,將東西放迴原地之後,尹知府坐在床上捏了捏自己的額角。


    這屋子裏能放東西的地方都找到了,一丁點兒可用的信息都沒有,如果這汪老道想要藏什麽東西的話,會藏在哪呢?


    兀的,尹知府從床上站了起來,隨即單膝跪在地上,探頭向著床下去看,這裏是這屋子裏僅剩的能夠藏東西的地方,如果這裏再沒有他就真的沒辦法了。


    床下,青磚墁地,空無一物。


    尹知府失望的歎了口氣,正要站起身來,眼睛餘光看到了一處不對勁的地方,這地上的青磚彼此之間有泥土鋪平,而在床下中心的地方,有一片青磚的縫隙當中泥土並不填滿,就好像是將青磚撬開之後又迴填上了一般。


    尹知府站了起來,伸手將這木床拖離原位,有光照之下這片青磚更顯不同,看了看四周,尹知府伸手將插在銅鎖之上的鑰匙摘下,伸手就去撬這青磚。


    隨著青磚一塊塊的剝離,尹知府頭上的冷汗開始簌簌直冒,當中間的一塊青磚撬下,尹知府一屁股坐在地上,驚得是滿頭大汗。


    隻見在青磚之下,一顆男人的頭露了出來,頭挽發髻麵色猙獰,兩顆眼睛瞪大,仿佛直視坐在地上的尹知府。


    那是一顆道士的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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