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英滿臉質疑地說:“咋啦,激動啦,是你的孩子?”


    我哆嗦著,“哼哼哼,我不行,這,你都知道,還嘲笑我,哼哼哼。網”我都快要嚇死了。


    日子,更加安靜了。


    安靜的,連中藥我都不需要喝了,補食也不需要吃了,艾英也迴到家裏了。


    我獨自在網吧的時候,就想著去看看張帆。但無論是去她的宿舍,還是去幼兒園,都找不到她的蹤影了。


    這種安靜,讓我感到害怕!


    我忙碌在敬老院、菜市場、律所的三點一線上。我也懷著忐忑的心,到處去找張帆。


    幼兒園趙院長笑著說:“哎呀,這位學生家長啊,你找我們張老師幹啥呀,她呀,生病了,你會看病?”


    我有點心虛地笑著說:“哼哼哼,我不會看病。我媳婦,不對,前媳婦,哼哼哼,就是前妻,我大哥,我大嫂,都是醫生,可以帶著她去看病。”


    趙院長大笑了,捂著嘴前仰後合的,“哎呀,這位學生家長啊,不麻煩你了。我們有個學生的媽媽,不對,是兩個學生的媽媽,是咱縣醫院婦產科的主任呢,不麻煩你啦!”她說著像舞蹈一樣地擺著手就走了。


    我去了葡萄酒廠宿舍,鄰居張大娘笑眯眯地說:“哎,你幹啥來了,張帆不在家。”


    我焦急地說:“大娘,張老師,幹啥去了?”


    她聽到我這樣說,先是驚訝了一下,隨後她瞪著我說:“哎?不對,你咋不哼了呢,你不喜歡哼嗎?”


    我尷尬了,“哼哼哼,大娘,我這,從小養成的習慣。”我跺著腳,撓著頭說。


    她看著很是心煩,“走吧,走吧,滾吧,哼哼哼的,跟豬似的!煩死!”她說著拿起掃帚狠狠地撲打著地上的泥土,我隻好在揚起的灰塵中走了。


    我在律所的工作也是陰死佯活的。


    在法庭上,我坐著自己的一把椅子和一把小板凳當作的辯護席,打著嗬欠,想著張帆,看著嫌疑人,聽著被代理人的嘲笑和諷刺。


    其實,在這個法治意識剛剛起步的時代,我的存在改變不了什麽,除非暴露了重大的法律運用錯誤和證據問題。


    於是,在法庭上,法官真把我當成了一個“臭屁”。


    隻會讓我走個程序,在庭審的審查、辯論階段,也隻是問我一下,不等我說話,就是直接進入下一環節,或者在我剛說話的時候,就連諷刺帶挖苦的讓我閉嘴。


    “哼哼哼,哼啥,閉嘴!”


    “哼哼哼,是說話,還是放屁,放屁,滾蛋!”


    “哼哼哼,是豬,還是人,是豬就滾,是人就說人話!”


    每次,我都是在嘲笑中,尷尬地搓著臉,翻看著卷宗,即使發現了什麽,也沒有說話的機會;即使有說話的機會,別人也不聽我說。


    有時候,我感覺,這個年代當律師,尤其是刑事律師,真的成了“壞蛋”的幫兇,盡管真正的幫兇是錢,和被錢所買倒的人。


    12月26日,我代理了一個小偷被打傷的案子。


    這次,法官讓我說話了。


    “辯護人,你有什麽要發問的嗎?”法官“嚴肅”地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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