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十點五十左右,我再從艾英家出發,騎車迴到租房處。


    1994年的3月17日,周四。當我迴到租房的時候,遠遠地就看見我住的屋子和艾英的套間,燈都亮著呢,我奇怪了,不會是艾英迴來了吧,再說啊,我剛從艾英家出來啊,不可能啊。


    我放好自行車,就悄悄地走到門口了,趴在門縫往裏看,一看是三哥和美君正在捯飭著什麽呢。


    我推開門,笑著對正在忙碌的他們說:“哼哼哼,你們兩個狗男女,在你們的屋裏還搞不夠啊,還跑到我這邊來,哼哼哼。”


    我仔細地看著屋裏的變化,我的被子什麽的,都被搬到套間了,還給我鋪好了床。


    堂屋的小床靠著東牆放著呢,床上鋪上了幾塊紅布拚接的大紅布,覆蓋了整個床,在東牆上張貼了覆蓋全牆的紅紙,在床上擺上了如來、觀音、唐僧與太白金星等雕像,在他們的雕像前麵還擺上了香爐。


    床的跟前,放在一個紅色的圓墊子,顯然是讓人磕頭作揖用的。


    看著我就笑了,“哼哼哼,三哥啊,你是又想咋害我啊,你咋不在你屋裏搞啊,你這樣搞封建迷信,將來,人家是抓我,還是抓你啊,另外啊,你也要留辮子啊,胡子啊,對啦,你也把你右手的四根手指剁掉吧,和美君的爸爸,你師傅一樣啦,多神奇啊,哼哼哼,死不悔改,我警告你們兩口子啊,馬上給我扯了,不然,我現在就給你們扔了,哼哼哼。”我嚴肅地對他們說。


    三哥和美君都笑著拍著手走到我跟前,三哥驚訝了一下,他隻到我的額頭前了,沒有我高了一截了,拍著我的肩膀說:“我說弟弟啊,你啥時候長高的啊,哈哈哈。”


    美君笑著說:“將來咱兒子,也要長得,像常書這麽高,二哥太高了,太醜了,常書這樣的正好,嘿嘿嘿。”她捂著嘴說。


    看著站在我對麵的三哥,我也驚訝地發現,三哥下巴的山羊胡子已經最少有五厘米長了,哎呀,我的天呐,這是,哎呀,真是的,狗改不了吃屎啊!


    我笑了,“哼哼哼,三哥,你現在,就算算,派出所哪天,因為你這事兒,把我逮走吧,哼哼哼。”我使勁兒地拽著他的胡子說。


    三哥笑著使勁兒地翹著腳,拽著我的手,想掙脫我,美君笑著過來了,打著我的手,“哎呀,親兄弟,鬧啥呀,這樣吧,常書,看在親兄弟,還有你替你三哥多次頂罪的份上,賺錢了,咱三七開,你看咋樣,我們七,你三,夠意思吧,算你這屋的租金了,嘿嘿嘿。”她笑著把我推開了。


    看著在我們中間的,充其量十七八歲,十八九歲的美君,在和三哥生活幾年後,已經非常成熟且美麗了,我真是羨慕啊,我笑著說:“美君,你還有妹妹不,嫁給我,哼哼哼,我就不要錢了,哼哼哼。”


    美君笑了,“親妹妹是沒有了,我有表妹,也漂亮,到時候,我讓我媽給你提親去,免得你一天到晚的,和艾英在一起瘋瘋癲癲的,哈哈哈,不過啊,常書,就三七開了啊,哈哈哈。”她拍著我的肩膀說。


    我又猝不及防地拽住了三哥的山羊胡,笑著說:“哼哼哼,三哥,聽見了嗎,自覺一點,三七開,少一分錢,我就把這都給你砸了,哼哼哼。”


    三哥的生意,在3月19日,周六,農曆初八的黃道吉日開業了。


    在這個晚上,三哥的師傅、美君的爸爸一把刀,親自來捧場了,幾乎在城西、城北與城裏的,甚至城南的“同行”們,來了有二十多人,都來道賀了。


    在那張床上了,整齊了擺滿了一些道賀的,用紙箱紙剪成條狀,包上紅紙製作的所謂“拜帖”。


    有城南宋莊土地爺祝賀,城關五裏八莊送子婆婆祝賀,城西王屯赤腳大仙祝賀等,五花八門。


    我一邊吃著他們的貢品,蘋果、香蕉、桔子,甚至還有燒雞等,一邊仔細地研究著這些“仙”和“神”們,以《西遊記》中的鬼神為主,也有許多都是農村傳說和農村神話戲曲中的人物,就這樣披上一個裝神弄鬼的外衣,在神秘的香火儀式中,就具有了某種所謂的“超”能力了。


    為了躲避政府的查處,他們也沒有放炮,也到飯店裏大吃了一頓,這一頓,雖然是一把刀他們吃的,自然是我媽媽買單的。


    因為,我三哥要給我媽媽要錢的,夥食費、租房費、兩口子的戀愛費等,反正媽媽喜歡漂亮的美君,幾乎是有求必應,不問原因的。


    等三哥、美君和一把刀喝的醉醺醺地迴來的時候,一看燒雞少了一條腿,就非常生氣地質問我:“腿呢,腿呢,我腿呢!”一把刀非常霸道地說。


    我笑了,拿起了床上的一個“拜帖”放在他的眼前說:“叔啊,三哥的老嶽父啊,一把刀大仙叔啊,一把刀大神大爺啊,你看看啊,這是啥啊,哼哼哼。”我拿著在他的眼前晃悠著。


    他晃著身子,噴著酒氣說:“啥,你說是啥吧,啥,我腿呢,腿呢,我就問你!”他還指點著我的胸脯說。


    三哥和美君也附和著,我笑了,心想:這是一家子什麽玩意兒啊!


    我把“拜帖”放在他的眼前說:“看清啊,城北孫寨口,哮天犬,看清了嗎,是二郎神的哮天犬,吃的,你們的神顯靈了,還不跪下,跪下!”我裝作嚴肅地說。


    說完,我拿著“拜帖”還作揖了一下,然後,“恭恭敬敬”地放在了床上,一把刀和三哥、美君,也急忙跪下了,給帖子磕頭,並小聲地說:“哮天犬,哮天犬,大神,莫怪,莫怪,小人知錯,小人知錯了,······”


    說著,他們三個就東倒西歪地睡倒在了地上。


    尤其看著倒在地上,噴著酒氣的美君,我是真的,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怎麽樣了,一個女孩子,怎麽能和這些人鬼混呢,還喝酒,這樣下去,早晚給三哥戴綠帽子。


    看著他們,也無奈了,我隻好先扛著美君,給她打打身上的泥土,把她放到了他們的床上,又扛著三哥,把他塞進了被窩裏。


    給一把刀蓋上了破大衣,我收拾了一下幾個好看的蘋果,再用作業本子的紙包上燒雞後,就走出院子,到街上的電話亭給家裏打了一個電話,向媽媽說明了我的擔心和看到的一切。


    迷信就是騙那些癡迷的人。讀友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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