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椅背的手迅速攥成拳頭,徐錦樓靠在椅子上,臉上的神情卻越發漫不經心。


    韓叔隕像是沒有察覺,漫不經心地接著說:“行了行了。既然不行,我們就少說兩句,換個別的話題可以嗎?”


    遊戲繼續,到下一局時,徐錦樓竟然輸了。眾人都很驚訝,也因此出了一個高難度的大冒險:“描述你初-吻的全經過。”


    龍萍看著李竹魚笑道:“今晚我們是跟吻過不去了是吧?都搞這種哈哈。”


    李竹魚拍著桌子:“什麽過不去?不是說有女朋嗎?有女朋友那就搞起來!我們是氣氛組,要把氛圍嗨到位。再說,這不是我們最擅長的嗎?”


    龍萍點頭:“倒也確實,可以讓叔隕好好學習,聽下意見。她的技術,是公認的不好。”


    韓叔隕:“?”


    什麽時候公認的?她本人還不知道好吧。再說這幾年那種戲基本上都是借位的,還有替身,唯一一次還是跟霍遠逍搭的那次,是因為感情剛好到了才有的,都是淺嚐輒止,很純,蜻蜓點水似的。


    這點怎麽就看出她技術不好了?


    眾人都在徐錦樓說話。徐錦樓的目光在她側臉上頓了一下,緩緩出聲:“第一次是我女朋友主動的。”


    “那不是q?”李竹魚抓住重心:“那你女朋友也太可以吧?好猛,我好喜歡。”


    徐錦樓:“是。後來還把我嘴皮咬破了。”


    李竹魚和龍萍都捂住嘴,一副吃到大瓜的驚歎臉。


    李竹魚激動地問道:“天啦,你女朋友也太猛了吧?這麽極品的帥哥也下得去手?到底是怎麽樣一號人物?也太絕了吧?”


    徐錦樓丟了個眼神往旁邊去:“嗯,是挺猛的。”


    李竹魚猛然睜大眼,想到極其重要的問題,“那你們第一次——”


    徐錦樓這次抬眼看著她,一本正經地說道:“她哭了。”


    李竹魚和龍萍都愣住,好久之後,房間爆發出陣陣尖叫聲。兩個人抱住彼此,又尖叫又是紅臉的,倒顯得一旁的寧卓羽特別淡定了。


    韓叔隕緩緩將桌上的一杯水喝掉,快速起身:“我去個洗手間。”


    說完,直接往門口走去。寧卓羽看了一眼徐錦樓,轉而望著桌上預留的手機和門卡,問道:“還玩嗎?”


    徐錦樓盯著大門,隨意道:“我都可以。”


    李竹魚和龍萍終於緩過神。李竹魚實在忍不住自己心裏燃起的八卦之火,問道:“錦樓哥,什麽時候可以見見你的女朋友?她真的是女中豪傑,我們女人的楷模。她一定很好看吧。”


    徐錦樓想了想,抿唇笑道:“驚為天人。”


    “草!”李竹魚這下更是好奇了,直接問:“這麽高的評價?有叔隕姐好看嗎?”


    徐錦樓一頓,暖聲道:“不相上下。”


    “我去!那當真是好看的。”推了推身邊的龍萍,李竹魚顫顫說道:“嘖嘖,小萍萍,你看看,這就是別人的愛情!男帥女美,天生一對。我還說像錦樓哥這麽帥的男生,沒人能配得上他了。”


    龍萍也有些悵然地點了點頭:“是啊!可惜了。”


    她還以為這個表哥是喜歡韓叔隕的,沒想到最後be了。這就是坐山車的感覺,一上一下的,真難受。想當初傅容莘的戀情曝光的時候,她的心情也是這樣。


    自後來跟著韓叔隕,見慣了各種大場麵,心思磨得越加的沉穩了,還很少有這種輕起伏的時候。


    背後的聲音隔絕了,韓叔隕正想進門,卻發現自己忘把門卡拿迴來了,連手機都忘了帶,現在迴去拿就顯得特別沒有底氣。


    想到這裏,她直接往樓上走去。本來就沒有上廁所的欲望,她隻是感覺坐在那裏,心情莫名的煩躁,安靜不下來。臉也燙,身體也特別的燙。


    哪裏都不舒服。


    在窗邊透點風,那種鬱悶的心情算是好點了。那人也不知道怎麽迴事,現在是在討好他嗎?他說的每句話都像指向她。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的鳳凰男?今天見她混得不錯,所以後悔了?一定是這樣的。


    念頭一旦興起,韓叔隕更加肯定。第一次在垃圾桶邊他肯定認出她了,後麵設法靠近她,故意使苦肉計讓她心軟,特地跟著她好久,就是要混臉熟,要用舊情打動人。


    他真的下的好大一盤棋。剛才的那些話也不過是討好她的一部分,以後再變本加厲,取得她的信任,最後騙財騙色,她人財兩空。


    現在這社會啊,就是什麽樣的人都有,這種軟飯男的出現,也實屬正常。臉上的煩躁逐漸飄走,韓叔隕習慣性地掏了掏兜,沒掏到煙。


    叛逆期她就不是一個乖女孩,什麽都沾一點。後來戒了一段時間,再是後來,又忍不住沾上。尤其是這兩天,那種想念的程度格外的濃烈。


    韓叔隕燥亂地扶了扶額,剛轉過頭,便看到站在樓梯口的人。她忽然忽然想起了,之前他就跟蹤她過。隻是這幾天她忙,也不屑開口問,就一直擱置下來。


    一團團思緒浮上來,她徐徐邁步,到了他身前,麵上是極其的冷寒:“你跟蹤我?有意思嗎?從平城跟過玉河來,又跟這幾天,對我是使苦肉計,又想用語言讓我心軟,好入你的圈套,有意思嗎?你說說,有意思嗎?”


    徐錦樓矮她一個台階,即便這樣也比她高出很多。她不禁稍微抬高頭顱,讓自己看起來更有氣勢。


    徐錦樓看著故作凜冽的小姑娘,憋住眼底的笑容,也不說話,就這樣默默地望著她。韓叔隕覺得有些氣餒,卻不由得繼續拔高音調說道:“怎麽不說話?是無話可說是吧?你就是承認自己跟蹤吧。你在心虛,因為你就不是一個好人。”


    “嗯?”他輕輕點住的一個字讓她的心緒有半刻的起伏,不消半晌就被她壓下,氣勢又提上來,“難道不是嗎?你嗯什麽嗯?這樣顯得你高冷裝—逼是不是?抱歉,在我這兒,你根本沒裝到。”


    “我不用裝。”對方的語調過於淡定了,


    “你!你!你!”她被這種齷齪可怕的思想給嚇到,又一時沒辦法找出一個詞形容他,最後憋紅臉動動唇,隻能飆出一句話:“我草——你…”


    “可以嗎?”他忽然伸手,放在他唇上,聲音很清冷,音調很慢,卻又莫名透著一股威脅,“你真的可以嗎?怎麽當初不…”


    “徐錦樓!”她氣得直接捂住他的嘴,罵道:“你不要臉!你再說!你再說…我就…我就哭給你看。”


    “喲!”嘴上的手很香很軟,他有些意亂,伸手一把抓住,攥在手裏,“怎麽?這是吵不過我打算來點軟的?怎麽哭?是就這樣哭,還是另外一種哭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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