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她迴來了?”皇後的聲音淡雅,麵容看上去還很年輕,卻總有一股滄桑之感。


    “迴娘娘,今晚便能迴來。”她身後的嬤嬤上前躬身道。


    “那為何本宮沒收到消息?”


    “這個……可能是陛下特意不讓您知道的吧。”嬤嬤也猶疑道。


    “嗬,還真是護地緊啊。”皇後靠在那棵梅花樹上,枯瘦的軀幹竟然能夠支撐住她的身體。


    她麵露嘲諷地笑了笑,“她不是今晚迴來麽?那就讓人好好伺候伺候咱們的好公主。”


    涼涼的話語令嬤嬤打了一個冷戰,她應了一聲便往後退了。


    高高的城牆,籠罩著一層烏雲,江白還是踏入了這個是非之地,正式開啟她狗血的前半段人生。


    “對了係統,民間任務和宮廷任務所獲得的獎勵不會是同一個吧?你不會又在坑我吧?”江白在腦海裏警覺地問。


    “小白,你也太冤枉人家了,這兩個任務完成都可以獲得獎勵啦,也是由您自己選一個屬性的金手指噢!”


    聽係統這麽說,江白放心了不少。


    “那就好。”


    她剛在腦海裏說完,轎子便停了下來。


    “公主,到寢宮了。”不知何時太監已經換成了侍女,正規規矩矩地站在兩旁。


    江白下了馬車,看見麵前金碧輝煌的寢宮,一股困意忽然襲來。


    “嗯,先帶我去沐浴。”她打著哈欠往內走,左手牽著阿羽。


    阿羽好奇地打量著四周,隻覺得都是他沒見過的東西。


    “姐姐,今晚我們要住在這裏嗎?”阿羽扯了扯江白衣袖問。


    “對啊,以後都可以住在這裏啊。”


    “可是這裏好大,我有點害怕。”


    江白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阿羽可是男子漢,不要怕,實在不行,我把你送去和蔣依依作伴?”


    “不要啦。”阿羽撇撇嘴,搖頭道。


    江白被他逗笑,摸了摸他腦袋同他說,“沒事兒,有我在。”


    江白帶著他去沐浴,兩人是分隔開的,等她洗完時阿羽早就洗好了,正在外間等她。


    “姐姐。”阿羽連忙跑過來牽住她的手。


    江白失笑,心想怎麽阿羽一來皇宮就變得那麽沒安全感了呢。


    不過她沒有多想,實在困的不行了,直接扯著阿羽就迴了寢宮。


    寢宮有人守著她不放心,把人全部撤了才徹底入睡。


    這一夜本該平靜如水,可是到了深夜卻發出了一陣異響。


    江白正做夢迴到了現代舒適的大床上呢,結果一陣警報聲將她吵醒。


    “警告,有危險靠近!”係統在她腦海裏滴滴地響,江白隻能扯起還在熟睡中的阿羽躲在了屏風後麵。


    窗外月光零散,江白隻能依稀看見一個影子從窗戶直接跳了進來,心想沒想到還是一個練家子。


    她蹲下身子,在阿羽耳邊附聲道,“別動,就呆在這兒!把耳朵捂住!”


    阿羽點了點頭,神色清明,雙手聽話地放在耳朵上。


    江白拍了拍他肩膀,然後輕輕拿起一旁的一根挑棍,從那刺客的後背突然襲擊!


    “唔!”


    刺客後背被棍狀的東西劃了一道口子,火辣辣地開始疼。


    他憤怒轉身卻看見一個瘦弱的身影逆著月光,手上拿著一根挑棍朝他直直戳了過來!


    這一戳要是習有武術之人,想必會直接穿心而過,但是對方顯然改變了策略,竟往他肉多的地方紮!


    而且還一紮一個準,次次都戳進一節拇指長的挑棍進肉裏。


    “可惡!”刺客忍著疼痛,隻想將江白製服,但是他還是低估了江白,他反手擒拿,而對方竟像知道他的出招方式,每次都能避來他的攻擊。


    江白見他這麽執著,眼裏劃過一絲讚賞,可惜她並沒有手下留情,最後一次直接插在了刺客的大腿上發出噗嗤一聲。


    “啊!”刺客渾身顫抖,這種疼痛不亞於將他皮肉剝開,然後剔骨!


    眼見江白手中的棍尖朝他頭頂戳來,刺客身影一閃跳出了窗外。


    江白保持著那個姿勢沒動,心想這刺客怎麽這麽快就跑了。


    她上前把窗戶鎖死,這才扔了挑棍繼續往床邊走。


    阿羽見狀也從屏風後麵出來,一下子跳到床上同她道,“姐姐好厲害。”


    “睡吧。”江白摸摸他腦袋,笑道。


    “好。”


    一夜無夢。


    清晨,江白便被侍女的聲音吵醒,她睜開眼睛望了半天床帳,這才想起來自己在宮裏。


    “何事如此吵鬧?”江白語氣不太好地問。


    即便是在宮裏,憑借祝九歌的身份,也沒人敢這麽早叫醒她。


    “迴稟公主,是皇後讓我來請您過去。”門外的聲音年紀不小,想來是皇後身邊的嬤嬤。


    “知道了。”江白重新閉上眼睛,腦海裏迴憶皇後在祝九歌的記憶裏是個什麽樣的人。


    溫柔賢惠,一國之母,哪怕痛失愛子也裝的不在意般,但隻有祝九歌自己知道皇後心思有多深沉,畢竟當年就是這一副模樣,讓皇帝忍痛割愛把最疼愛的祝九歌送到了大漠當王妃。


    江白想到祝九歌讓人把毒放到給皇子出生做準備的東西上,導致皇後生產時直接虛弱流產,以後都不能再生育後,便覺得一陣唏噓。


    這祝九歌已經獲得了足夠的榮寵,卻偏偏還做出這麽惡毒的事情來,僅僅是因為怕皇帝不寵愛自己嗎?


    江白仔細想了想,按照祝九歌那腦子,說不定還真是這樣想的。


    她下了床,然後輕輕換上衣服走出去,拒絕了侍女的伺候,自己洗漱。


    皇後的寢宮離她的寢宮太遠了,祝九歌平時不去則不去,去一次便要做轎子過去。


    江白雖說要替祝九歌刷好感,但是想到她要頂著烈日炎炎過去,就一陣心累。


    一行侍女跟在她身後,皇後身邊的嬤嬤頻頻向她傳來目光。


    “公主,真的不上轎麽?”一旁的侍女看不下去,大膽地問了出來。


    “不用。”江白淡漠地迴了一句。


    天知道她現在腳底板有多煎熬。


    但是一想到百姓對民間的讚美,說皇後心存仁厚什麽的,她就覺得或許做這些東西真的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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