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依依聲情並茂地說了一大堆,結果江白根本理都沒理她,這可氣壞了她,可她隻當祝九歌是突然迷途知返,若是知道其中艱難,必定會重迴以前的祝九歌。


    “好吧,既然你非要這樣的話,那我也沒辦法。”


    她說這話的時候頗為賭氣,一腳踩到馬車上,想到什麽又突然迴頭,“若是你後悔了,又不想進宮,那便來找我!”


    說完這句話後,她特意停頓了一下,見江白仍舊一臉風輕雲淡,氣憤地進了馬車。


    馬車行了半裏路,除卻大街上熱鬧的叫賣聲,別的聲音一概沒有。


    蔣依依終是忍不住嘴角一撇,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


    和江白毫不在意的態度相比,她更覺得自己被拋棄了。


    江白有些頭疼地望著漸行漸遠的馬車,無意識問道,“她怎麽那麽執著?”


    “姐姐認識她嗎?”察覺兩人氣氛,阿羽一直沒好開口,這下聽見她問,才好奇地看著她。


    “嗯……我們以前是朋友。”不知怎麽迴他,江白便敷衍道。


    阿羽點點頭,“以前是朋友,現在不是了。”


    “好了,別琢磨了,我們現在有事情做了。”江白輕輕拍了拍他的小腦瓜,牽著他往係統指的方向走去。


    兩人來到一處被廢棄的染坊,大門上被人貼了一個大大的封條,角落裏積攢了一大堆蜘蛛網和灰塵,但是看新舊程度上可以看出這是近幾年才修葺過的。


    “可惜了。”江白感慨了一聲,然後上前撕掉了封條,推開大門進去。


    阿羽看著大大的封條,好奇道,“姐姐,上麵是什麽字啊?”


    江白垂頭見他滿臉好奇,心想等她刷滿好感後一定要送阿羽上學,畢竟這麽聰明的小孩可不多見。


    “這個字讀封,官家抄家啊,抄鋪子什麽的都會貼上這個字,平民百姓不得撕下來的。”江白解釋給他聽。


    “可是你怎麽可以撕呀?”阿羽天真地問道。


    因為啊,因為她是公主啊。


    江白摸摸阿羽腦袋笑了笑,“怕什麽,反正沒人看見。”


    阿羽聽了若有所思。


    真可愛,江白想著,牽著他的小手進了染坊,


    染坊內還掛著長長的染布,院裏的幾口大缸上還掛著染到一半的白布,剩下的一截還泡在缸裏。


    能看出當時張記人家正在工作就被人趕走的場景。


    而往裏麵走,還能看見擺在櫃子上布滿灰塵的已經染好的布,想來當時都沒來得及拿。


    江白一邊環顧四周,一邊想著該怎麽說服張家人,同時也在考量要不要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正思量間,忽然身後傳來一道驚疑的聲音:“你是誰?”


    江白和阿羽轉頭,入目的是一個衣著樸素麵容淨麗的女子,看起來年紀不大。


    江白沒見過張家的人,見這姑娘從一進來目光便透出一股哀傷,猜到了什麽。


    “你是張記的女兒?”


    “是。你又是?”


    張茴兒隻知道是自己說話得罪了公主,卻從沒見過公主真容,自然不知道江白就是祝九歌。


    “我是……從甲城逃過來的,這是我弟弟。過路此處看見個廢宅,所以進來看看。”


    “逃過來的?”張茴兒有些猶疑。


    “對,我弟弟之前被人販子拐了。”江白垂頭看了眼阿羽,心想她也沒說謊,的確是逃過來的,隻不過阿羽不是她親弟弟罷了。


    聽到這話張茴兒目光頓時轉變,有些歉意又有些同情。


    “那你和你弟弟去我家吧,我叫張茴兒,可以叫我茴兒。不要在這裏逗留了,這裏被官家封了,進不得的。”張茴兒勸說道。


    江白淡笑,心想得來全不費工夫,當即點頭答應了。


    三人出了染坊,江白將封條重新貼上,目光一轉看見張茴兒臉上的哀傷。


    “茴兒,這染坊可是你家的?”江白挑眉,假裝好奇地問。


    “是……不過現在已經沒用了。”張茴兒搖頭,神色落寞。


    “我看裏麵的染布規整有序,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江白輕聲問著,像好奇又像是很隨意地問。


    不知怎的,聽到她這麽問張茴兒眼眶一下子就紅了,沒等江白開口安慰,便將當年的事情像倒豆子一樣說了出來。


    原來是因為當初她賣布時一不小心對顧客說了句:穿上比公主還美。結果就被有心人聽到,然後告訴了祝九歌。


    我朝公主也不止祝九歌一人,可偏偏這句話就是傳到了她耳裏,當即一句“你看著辦”就打發了下去,那告發的小人脅迫張茴兒不成,就直接闖到染坊將還正在染布的父母給趕了出來。


    還威脅張茴兒若是不聽官家的話,那就不止抄染坊了,還得抄家!


    最後被張茴兒祖母聽到,氣的去官府聲討,又因身體本來就有疾病,最後經不起折騰死在了官府門口。


    也正是因為她祖母這一死,官府的人這才表態保證不會抄她家,至於那脅迫他們的小人,因官大人背景不夠也隻能任之逍遙。


    從此以後,張茴兒的父母便不再接觸染布這類的東西,在房屋旁辟了地安安心心種地。


    可張茴兒始終心有不平,明明他們能靠染布為生,卻隻能靠種地來活。


    家中還有兩個弟弟,靠種地買菜的錢根本不夠生計,張茴兒也隻能每日去蜀莊繡布賺點生計費。


    “唉,說到底,都怪我。”張茴兒自責道。


    “這不能怪你,要怪就怪那公主,囂張跋扈,淨不幹人事兒唔……”


    張茴兒聽了心一緊,連忙捂住江白嘴巴。


    “別說了別說了,要是被人聽到,會被砍頭的!”她緊張道。


    江白挑眉,頓時不知該說祝九歌名聲大還是名聲太爛好。


    “她不是去和親了麽,怎麽你們還這麽怕她?”江白壓低聲音道。


    “唉,去和親又如何?隻要她還叫祝九歌,我們都理應要害怕的。”張茴兒見江白不喜那公主,也不怎麽遮掩了,隻是言語中還是頗為無奈。


    “沒想到她影響力這麽大。”江白臉色微苦道,都是負麵影響!


    “大概是因為能得盛寵吧!哪怕去和親了,民間也沒有敢非議她的人。”張茴兒輕聲道。


    “嗬。”江白輕嗤一聲,頗為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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