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沉沉於是真的沒動了。


    這夜晚客廳一角,兩人姿勢靠得如此之近,四目相對之下,盛明斯那顆心髒又莫名跳得劇烈了起來。


    薑沉沉看他神色好像不對,“你怎麽了?是我剛剛壓疼了嗎?”


    盛明斯:“……”


    閉了閉眼睛,按壓下思緒,他鬆開捉著的手,然後伸手按在她臉上,輕輕推開。


    “太晚了,去睡覺。”


    薑沉沉往後傾倒一些,本意是要扶他起來的,但是他自己一個騰身就坐了起來,高大的身軀沉進沙發裏,滿臉的倦懶和無奈。


    薑沉沉見此,“我是剛剛哪裏做得不對嗎?”


    “以後別這樣靠近男人。”盛明斯從沙發起來,眉眼壓得深深的。


    “蛋糕明天再吃,去睡。”


    他已經邁開了長腿,越過客廳,上樓去了。


    薑沉沉看向他的背影,反思剛剛的行為,親近之人不能靠近嗎?


    第二天夏長梨聽她這麽問了,沒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腦袋。


    她慣常也不是愛開玩笑的人,但實在被這個經曆不同,想法很小朋友的人給笑到了。


    “你真是個小呆瓜。”


    調侃一句,就給她分析道:“雖然你認為他是你的親人,但他畢竟是個男人,男女有別你懂吧,就好像你長大了,你和你爸爸之間就不能太過親近,得有分寸感。”


    “分寸感?”


    “肢體上總得克製一下,你喜歡他,想和他靠近,但要注意自己的行為,不能太靠近。”夏長梨說著,又補充道:“和其他男人更是要注意距離。”


    當然,在這點上薑沉沉倒是和其他男人保持得很有距離。


    薑沉沉默默的記下。


    “對了,你最後一次錄製節目,和盛先生說過了嗎?”夏長梨問。


    薑沉沉:“說過了。”


    夏長梨點頭,聽她說得這麽平靜,盛先生應該沒有上次那麽生氣了。


    “這次錄製完迴來就快要到新年了,要早些迴來啊。”


    新年?


    薑沉沉想起久遠的新年記憶,穿好看的衣服,收到爸爸媽媽的壓歲錢和新年禮物。


    她也應該給他們準備新年禮物吧?


    網上搜索了一番,最能表達心意的禮物。


    手織圍巾和毛衣。


    冬天,朋友和家人都會感到溫暖的禮物。


    薑沉沉覺得這個很好,一個人悄悄去買了毛線,要趕在新年前織起來還是很費時間的。


    還不能讓他們知道。


    總是在晚上房間裏悄悄地進行,網上教程很多,她選了一個好看的花紋,就開織了。


    盛明斯幾次晚上迴來都沒看見她,好像總是一個人在房間裏。


    那天他買了好吃的夜宵,敲響了她的房門,薑沉沉連忙放下手裏的針線,塞進被子裏,去開了門。


    “怎麽了,阿斯哥哥?”


    “給你買了吃的,你在幹什麽?”


    盛明斯看了眼房間內,桌麵幹淨整潔,沒在寫作業。


    被子淩亂,有一角一團毛線滾了下來,落在地毯上,拉長了的線是紅色的。


    他眸光微閃,這是在幹什麽?


    看樣子是藏起來的行為,他當沒看見。


    薑沉沉仰著頭看著他,沒發現身後的毛線滾落出來,隻是支支吾吾地道:“準、準備睡覺了。”


    盛明斯提了提手裏的吃的,“那還吃嗎?”


    “吃。”


    薑沉沉從他手裏接過來,朝他淺淺一笑。


    盛明斯眼角微跳,幹咳一聲,“那你慢慢吃。”


    他替她關上門,迴了自己房間。


    薑沉沉坐下來慢慢吃了盛明斯帶來的好吃的,日式小吃,小小份吃完也不撐。


    她揉揉肚子,又開始了她的織線行動。


    這次熬得有點狠,在臨出發錄製綜藝前,黑眼圈有點重。


    夏長梨幫她熱敷眼睛,緩解疲勞,柔聲勸到,“你別不要命地學習,這樣睡不好身體會吃不消的,生病了可就不好了。”


    薑沉沉感覺眼睛熱敷得很舒服,“吃得消的。”


    夏長梨有時候還真是奇怪,“你都不會累嗎?不好好睡覺頭不疼嗎?”


    像她這樣的學習強度和幾乎不怎麽睡眠的熬,是個人身體都會垮的啊!


    薑沉沉:“不疼。”


    她說得平常,夏長梨卻疑惑了。


    是真的不疼,還是在強撐著?


    還是她的耐受力真有這麽強。


    她收迴思緒,將熱毛巾揭開,“等等,你別起來,幫你敷一片麵膜,臉上補補水,錄節目也會好看一些。”


    女孩子到底還是愛美的。


    夏長梨是,薑沉沉也是。


    敷完麵膜,夏長梨幫她揭開,感慨一句,“沉沉,你真的好好看!”


    薑沉沉看著也敷完麵膜的夏長梨,“你也好看。”


    兩人相視而笑。


    夏長梨發現她笑起來雖淺淡,但整個人生動了起來,這個樣子才應該是她這個年紀的女孩,這樣真好。


    ……


    最後一次節目錄製,薑沉沉出發前夜,仍在熬著織毛衣,圍巾已經完成了,但是毛衣還差兩個袖子。


    她的速度已經是很快了,但還是有點沒完成。


    熬著也熬不住睡著了。


    但醒過來的時候袖子完成了一隻。


    而且本該是坐在椅子上織的,此刻躺在了床上睡著,是夢裏織的嗎?


    來不及想了,她把毛衣收起來,洗漱一下換好衣服提著行李箱下樓。


    花姨做好了早餐,招唿薑沉沉來吃。


    薑沉沉坐下吃早餐,問道:“盛先生上班了去了嗎?”


    “還沒呢,還沒起床吧。”花姨將熱好的牛奶拿給她,“盛先生每天忙碌,睡懶覺也少,這次可能真累到了。”


    薑沉沉於是不去打擾他,吃好早餐出發了。


    ……


    盛明斯在公司辦公室抬腕看時間,這個時候應該下飛機了。


    秘書安澤端了咖啡進來,看到盛總兩隻手上都貼了透明創可貼,於是關切問道:“盛總,您的手怎麽了?”


    盛明斯眉頭一挑,冷冽地看過去,安澤心一抖,連忙往後退開一步,尷尬一笑,“額……沒什麽事我先出去了。”


    “出去吧。”


    安澤連忙閃了。


    剛剛問錯了嗎?嚇死個人了!


    難道昨晚盛總熬夜紮十字繡?


    畫麵太驚悚了,他連忙搖頭把思路掐斷。


    盛明斯接到了吳必的電話,關於調查到的那個湛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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