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錦衣少年在周圍黃臉漢子的圍攻下顯得相形見絀。


    手中長槍雖然舞得虎虎生威,但架不住對方人多啊。


    此時他身上早已被劃開數道口子,其內不斷向外滲出鮮血,將錦衣染紅了一大片。


    看著少年淒慘的模樣,周圍黃臉漢子似乎顯得更為興奮,不時發出著怪笑。


    終於,伴隨著身上再添一道傷口,少年終於是體力不支,隻能用長槍支撐著,才能勉強保持身體不倒下去。


    周圍的黃臉漢子似乎也玩夠了,頓時一擁而上,準備製服錦衣少年。


    突然,一聲怒吼在不遠處炸響。


    “賊子爾敢!”


    錦衣少年勉強地抬起頭,循聲看去。


    隻見一道身穿灰色僧袍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的空地上,不過轉瞬之間,就已逼近這邊。


    手中水磨禪杖裹挾著風雷之勢橫掃,幾個漢子被這勢大力沉的一擊掃中,頓時橫飛出去,落在地麵上生死不知。


    這邊是錦衣少年昏迷之前看到的最後一幕。


    隨後,再也支撐不住的他身形一歪,手中長槍哐當掉落在地上,昏迷了過去。


    .......


    當錦衣少年再次睜開眼睛,發現天色已晚。


    附近不遠處,篝火劈啪作響。


    兩個人影坐在篝火旁。


    少年朝著二人看去,其中一個嘴裏啃著燒雞的漢子,身著奇裝異服,麵色白淨,身形幹瘦,一看就是弱雞。


    少年隻看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直到看到另一個人時,眼前才猛地一亮。


    身著灰色僧袍,身形龐大,胸前掛著佛珠,水磨禪杖被隨手放在一邊,整個人坐在那裏,便如金剛再世。


    此時的魯智深甚至顧不得跟林浩搶在茶棧買的燒雞,隻是雙目直勾勾地盯著碗中晶瑩剔透的酒液。


    酒香撲鼻而入,讓魯智深不禁覺得心曠神怡,連忙將碗送至嘴邊,一飲而盡。


    “哈哈哈哈哈,爽!”


    終於嚐到了闊別數日有餘的酒味,魯智深隻覺得無比暢快,仿佛什麽煩惱都被拋於腦後,眼中隻有身前的一壇陳年好酒。


    一碗入口,還不過癮,魯智深幹脆直接將碗甩到一邊,拿起酒壇便往口中倒。


    酒液順著胸膛流下,在喝了一大口後,魯智深終於爽快了,震耳的笑聲從口中發出,驚得附近的山林有成群鳥兒飛出。


    林浩被其吵得不行,忍不住輕踹了他一腳。


    “大和尚,能不能安安靜靜的吃你的酒,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在這裏是嗎。”


    酒興被林浩打斷,魯智深雙目一睜,瞪向林浩,正欲說些什麽時。


    “放肆!”


    喝聲響起,卻不是魯智深所說。


    魯智深與林浩先是對視了一眼,隨後看向傳出聲音的錦衣少年。


    此時的他滿臉怒容地看向林浩。


    “你這白臉漢子,怎可對大師如此無禮。”


    說完也不再看林浩,一骨碌翻身爬了起來,來到魯智深身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了一個響頭。


    望向魯智深的雙眼之中滿是崇敬。


    “小弟呂旗,旗開得勝的旗,謝大師救命之恩。”


    魯智深被他這架勢嚇了一跳,連忙將其扶起。


    “小施主使不得使不得,這幫子道觀妖人,有義之士人人得而誅之,小施主不必行此大禮。”


    聽了魯智深的話,呂旗的眼中敬仰之意又濃了幾分,身子猛地下伏,竟是打算再磕幾個頭給魯智深助助興,嚇得魯智深連忙將其一把拉起,呂旗這才惺惺作罷。


    被拉著坐下的呂旗屁股剛一著地,正準備朝著魯智深搭話,便聽到其肚子發出了咕咕的聲音。


    看著魯智深手掌在肚皮來迴打了幾個圈,呂旗登時將目光瞪向一旁啃著燒雞的林浩,喝道。


    “好你個賊漢子,怎麽隻知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還不分些吃食與大師!”


    林浩眉頭一挑。


    “哎呦好你個小兔崽子,這麽快就給這胖和尚當上狗腿子了。”


    說完把燒雞放到一旁,擼起袖子給呂旗看看什麽叫做沙包大的拳頭。


    呂旗也不甘示弱,脖子一伸,瞪著林浩,壓根不怕他。


    “怎麽?有大師在,你這賊漢子還敢動手不成?”


    說完身子還往魯智深的方向靠了靠。


    看著呂旗一副狗仗人勢的樣子,魯智深忍不住哈哈大笑,林浩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站起來身來就打算給他一點教訓。


    看林浩似乎打算來真的,深知他本事的魯智深這才停下了笑,連忙製止了林浩,同時向呂旗解釋道。


    “小施主莫急,我這還有些吃食,隻是灑家數日未聞著酒香了,方才未拿出來。”


    同時也向呂旗介紹了一番林浩。


    在聽到林浩單槍匹馬打死了一妖道時,眼中的懷疑之色簡直快要溢出來了。


    “就他?看著身板也不知能不能擋得住我一槍,也能打死那些妖道?”


    哎呦窩艸,一聽這話,剛剛偃旗息鼓,正準備坐下的林浩不樂意,指著呂旗說道。


    “來來來,小兔崽子,小爺我今天站在這裏讓你戳,你戳不死我我就是你爺爺!”


    呂旗也不是聽得了威脅的人,當即站起身來,準備去拿自己的長槍戳死這奇裝異服的小白臉。


    魯智深看著又鬧起來的兩人,實在是頭疼得緊,隻能好說歹說,這才讓二人消停。


    隻是二人似乎都不服氣,坐下來時還不忘瞪對方幾眼。


    這時魯智深轉身從行囊中掏出一隻油紙包裹的燒雞。


    撕開油紙,燒雞的香氣漸漸散開,正在跟林浩互相瞪眼的呂旗也不禁被香氣所吸引,一邊撫摸著肚皮,直勾勾地盯著燒雞的同時還是不是吞咽著口水。


    魯智深嗬嗬一笑,將手中燒雞撕成了兩半,將其中一半遞給了呂旗。


    呂旗望著眼前的燒雞,遲疑的看了看魯智深,在得到其肯定的答複之後,這才接過燒雞狼吞虎咽起來。


    酒飽飯足過後,魯智深這才詢問起呂旗的情況。


    根據呂旗所說,原本他家中乃是應天府中的大戶人家,家族世代皆有人在朝中任事。


    背靠大樹好乘涼,有著朝廷的幫助,呂家的家業越做越大,家底也越來越豐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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