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燈光幽暗,沈青鸞眯眼望著那閃著金色冷芒的家夥,從頭到腳看不清他的容貌,不過一雙眼睛卻閃著黑黝黝的暗芒/


    傳聞中,帝釋天心狠手辣,殺人如麻,是個難纏的大麻煩,別說是她這個小小的人物,就是天下各國的皇上都對他敬重三分,不敢招惹到他。


    自已若是承認拿了他的靈上*心經,是不是就是死路一條了。


    沈青鸞想通了這個理,飛快的說道:“帝宮主是不是誤會了,聽了什麽小人的讒言了,我可沒有拿你們靈霄宮的東西,無論如何我一個弱女子也上不了淩霄宮的宮殿啊。”


    沈青鸞的話一落,帝釋天周身強大的氣壓往外釋放,房內寒氣逼人,竟然仿似數九寒冬,凍得人手腳發麻。


    這個人單憑一個威壓便讓人不安,看來傳言是對的,此人十分的厲害。


    沈青鸞想到這個,更不敢承認自已拿了靈霄宮的東西了。


    帝釋天的眼睛閃過淩厲的寒光,聲音越發的沉魅,陰森:“再給你一個機會,若是你拿出淩霄宮的靈上*心經,本宮可以饒你一次。”


    饒她一次。這怎麽可能?沈青鸞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這樣的事情,若是她真相信就是傻子一個,隻要她拿出靈上*的心經,必然死無葬身之地,她雖然不怕死,可也不想死在這件事上,所以趕緊的搖頭已證明清白。


    “帝宮主,我是真的沒拿你們淩霄宮的心經,若是你不相信,可以在我的房間裏搜查,若是搜出來,我任憑你宰割,絕無二話。”


    沈青鸞雙手一攤,示意帝釋天搜查她的房間,反正心經又不在房間裏,就算他搜也搜不出來。


    若是東西在她的房間裏,蘇榭早就查出來了。


    沈青鸞的話一落,帝釋天明顯的怒了,。他都給她機會了,她竟然不把東西交出來,可惡。


    他一怒周身湧起強大的勁氣,房間裏無風竟然刮起了一股勁風,吹得東西四處亂飄,沈青鸞不由得臉色難看,飛快的伸手壓著身上的被子,警戒的望向那抓狂的家夥,這人一怒不會殺了她吧。


    一道光影快如箭矢的疾射了過來,手一伸便狠狠的抓上了沈青鸞的脖子,冰冷的手指好像一道鐵圈圈住了沈青鸞的脖子。


    沈青鸞想避,卻身子動不了,全身無力,不由得臉色難看,大駭,這個男人使的是什麽功夫,竟然可以用光罩之力罩住自已,使得自已動彈不得,任憑他的為所欲為。


    “你?”


    “說,把東西藏在哪裏了,本宮再說一次,若是你交出那心經,本宮可以饒你不死。”


    如若是別的東西,他不會如此的焦急,現在關係到可是心經。


    他如此做,也是為了威嚇她把東西交出來。


    手下的力道很大,沈青鸞想動動不了,想反擊卻全身軟綿綿的,任憑手上的力道加緊,聽著耳邊如鬼催魔的冰冷聲音,不由得大怒,她一怒曆來是不怕死的,眼睛陡的睜大,冷哼。


    “帝釋天,你既然想殺我,好,別客氣,殺了我吧。”


    她說著一雙水漾的眸子狠狠的盯著他,眼裏籠罩上一層霧氣,那氤氳無力的神態,使得帝釋天的手下力道一鬆,沈青鸞趕緊大口的喘氣,隨後朝著帝釋天冷哼:“你若是今日殺我,雲澈不會放過你的。”


    帝釋天手指一顫,整個人似乎被什麽燒灼了,然後一抽身,閃身便走,一言也不發。


    沈青鸞摸著脖子,一臉的驚駭,這魔頭竟然走了,傳聞中這帝釋天並不是這麽好說話的人,自已拿了他們靈霄宮的東西,還與他如此的說話,他理該一言不發的殺掉自已才是/。


    不過他竟然沒有,沈青鸞不由得奇怪,不過想到這魔頭走了,她總算得了一條命,心裏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再睡不著,歪靠在床上想事情。


    她想的是爺爺的事情,沈府的人補抓入大牢,她最擔心的是爺爺,爺爺那麽大的年紀了,如何受得了。


    可是現在沈家牽扯到公主換太子一案,隻怕兇多吉少,她該如何救爺爺出牢獄。


    沈青鸞蹙眉想著,然後決定了,明日央求雲澈,悄悄的進大牢去探望爺爺一番,然後再作打算,無論如何,她是不會讓爺爺死的,哪怕最後暗中劫牢房都行/


    沈青鸞想了一番之後,慢慢的睡著了。


    第二日,她吩咐流蘇悄悄的去找雲澈,請他幫個忙,她要進大牢去看望爺爺。


    流蘇去了,很快便迴來了,帶來了雲澈的消息。


    他已經安排了人在牢房門口,沈青鸞可以帶流蘇過去,自會有人帶她進大牢。


    沈青鸞一聽一刻也待不住了,領著流蘇和牡丹兩個人前往刑部的大牢。


    牢房門外,雲澈的親信手下白起和白落二人正守著,一看到沈青鸞過來,趕緊的迎上來,恭敬的開口:“見過沈小姐。”


    沈青鸞點了一下頭,然後示意白起白落二人頭前帶路。


    兩個人和一旁守候的牢房中的一名牢頭一起往大牢裏走去。


    牢房裏,前麵關押的都是女子,後麵關押著的都是男子。


    太子和趙皇後,以及沈荃都是重要的刑犯,所以關押在重刑犯的牢房中,至於沈玉山,雖然受到牽連而被抓,但他卻不是主要的涉案人員,所以關押著比較外麵的牢房裏/。


    沈青鸞走進牢房中,隻聽得裏麵的哀哭聲不斷,不過比起之前進大牢時要安靜得多,哭了一天一夜,這些人也累壞了,整個人都麻木了。


    關押沈玉山的牢房在通道旁邊,所以沈青鸞很快便看到了沈玉山。


    沈玉山和沈府的一些男人關押在一起,這些人中有沈青鸞的二叔,三叔等人,他們這些人平時並沒有住在沈府這邊,但是此次發生了事情,依然被牽連在其中,而被抓進大牢中了。


    沈青鸞走進牢房裏,一揮手,身後的人全都退了幾步遠。


    沈青鸞看到沈玉山,不由得心疼,立刻上前喚了一聲:“爺爺。”


    沈玉山身為沈府的大家長,一絲不亂,正端坐在牢房中,此時一聽到沈青鸞的聲音,飛快的抬眉望過來,然後起身過來:“鸞兒,你沒事了。”


    “爺爺,我暫時沒事,你怎麽樣?”


    沈青鸞握著沈玉山的手,看到爺爺似乎蒼老了很多,不由得心疼極了。


    “爺爺,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沈玉山聽了沈青鸞的話,卻搖頭:“鸞兒,爺爺年紀大了,就算死也沒什麽了,爺爺隻求你一件事。”


    “爺爺你說。”


    沈青鸞忍住心頭的酸楚,望向沈玉山,沈玉山握著她的手,沉穩的說道:“鸞兒,我們沈家一脈,除了你爹你娘,別人並不知道這樣的事情,他們是無辜的,所以你求求皇上,饒了你二叔三叔他們吧,別讓我們沈家一脈盡數殺掉了。”


    沈青鸞飛快的抬首望向沈玉山後麵的二叔三叔等人,這些人的眼裏都有期盼,一個個的盯著她。


    沈青鸞歎氣,其實到現在皇上還沒有承認她的公主身份,她想求他也沒用啊。


    不過看到爺爺如此求她,沈青鸞實在不忍心拒絕爺爺的希望,最後沉聲答應:“好。爺爺你放心吧,我會求皇上的,讓他們饒沈府其他人一命。”


    “好,爺爺的乖孫女,”


    沈玉山握著沈青鸞的手,眼眶微紅,既然鸞兒答應了,沈府一定會保留下來。


    至於沈荃和秦氏等人,隻怕是沒法保的,這也是他們的命啊。


    沈玉山心知他們兩個是保不住了,也就死心了,能保住其他人就是萬幸了。


    “爺爺,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們有事的。”


    即便她求了皇上沒用,她也會想辦法救他們離開的,絕對不會讓他們就這麽死了的。


    “嗯,鸞兒,你自已小心點,宮中更兇險啊。”


    宮中比起別的地方來更兇險,如若不然,為何趙皇後最後卻落得這樣的下場,其實這都是因為身在其中,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已啊。


    “爺爺。”


    都到這種時候了,爺爺還不忘關心她,沈青鸞的心裏更是下定了決心,不管怎麽樣,她是不會讓任何人傷到爺爺的。


    “爺爺,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若是有人膽敢傷到爺爺,她絕對不會承認的。


    “鸞兒,你照顧好你自已就行了,不用擔心爺爺。”


    牢房不遠處白起白落二人走了過來,小聲的說道:“沈小姐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離開了。”


    他們是悄悄的買通了牢房這邊的人,讓沈青鸞過來見沈玉山的,雖然主子眼下是主持這件案子的人,但是並沒有驚動刑部的人,也沒有以權辦事。


    沈青鸞聽了他們的話,點頭:“好。”


    她又轉身叮嚀了沈玉山幾句:“爺爺,你安心點,我會讓你們出去的。”


    “好,你別著急,爺爺不會有事的。”


    沈玉山擺手,目送著沈青鸞離開,他身後的二兒子三兒子起身圍到沈玉山的身邊,心急的問道:“爹,我們是不是不用死了,我們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沈玉山眼神深邃,望著遠處的空蕩蕩的通道,緩緩說道:“應該不用死了。”


    鸞兒既然答應他了,那麽定然會想辦法去做這件事,此案負責的人是雲王世子,雲王世子喜歡鸞兒,定然會為了鸞兒而想辦法的。


    沈青鸞跟著白起白落二人的身後出了刑部的大牢。


    “你們家爺現在在哪裏,我想見他。”


    沈青鸞開口,白起白落二人互視一眼,然後一人開口:“沈小姐,爺眼下正在處理這件案子,沒空見沈小姐,沈小姐若是有什麽話,可以讓我們帶給他。”


    沈青鸞挑了一下眉,倒也沒有介意,想了一下開口:“你和你們家主子說,無論如何想辦法保住我爺爺和二叔三叔他們一條命,隻要讓他們不死就行。”


    活著就有希望,不死就是最大恩賜了。


    一般這種情況啊,別說滅一門了,滅九族的都有,所以這件事做起來並不輕鬆,但是沈青鸞是一心想救爺爺的,如若雲澈沒辦法做到,她就帶著自已的幾個婢女劫了這刑部的大牢。


    “是,沈小姐,我們知道了。”


    沈青鸞領著牡丹和流蘇二婢轉身上了馬車,一路離開刑部的大牢。


    身後的白起白落二人相視後無奈的開口:“爺為什麽不見沈小姐呢,他明明有時間啊。”


    “是啊,若是以往,他是巴不得見沈小姐的,這是怎麽了?”


    兩個人一臉的不得其解。


    兩日後,宮中派了馬車接沈青鸞進宮。


    這兩日沈青鸞一直很擔心,派人注意著公主換太子案的進展,生怕沈家的人被殺了,一刻也不敢大意/


    好在並沒有傳出要斬殺沈家的事情,沈荃和秦氏等人都沒有什麽事,所以沈玉山等人也沒有出什麽事。


    宮中,圓明宮大殿,除了老皇帝外還有朝中的幾名重臣一起等待著。


    沈青鸞從大殿外走進來,一眼便看到那端坐在輪椅上謫仙般溫融的男人,笑意盈盈的望著她,本來不安的心,在看到他時,一下子安定了,沈青鸞步伐從容,舉止優雅,一步一步的走進了大殿,朝上首的老皇帝施禮。


    “沈青鸞見過皇上。”


    天宣帝眯眼望著下首的沈青鸞,好半天沒有說話。


    看到這個女兒,他便想到了趙皇後,想到了多少年的夫妻情份,竟敵不過她心中的權念,她為了權欲竟然要殺死他,這讓天宣帝的心很痛。


    同時的他並不喜歡下首的這個女人,即便她很可能是他的女兒,他也覺得心情不舒暢。


    不過天宣帝沒忘了今日的正事,所以沉聲開口:“起來吧。”


    沈青鸞施了恩後站起身,豔麗的美目掃視過去,一眼看到大殿上除了雲澈外,還有丞相大人,兵部尚書,刑部尚書,禦吏大夫等人,個個都拿一雙審視的眼睛打量著她,評估著她的身份,看她究竟是不是皇室的公主。


    沈青鸞在這些目光裏,並沒有似毫的膽怯,依舊從容淡定,這份氣度,使得那些朝中大臣折服,不由得相視點頭,然後便有大臣說到。


    “沈小姐真的可能是公主殿下。”


    “嗯,看這份氣度,定是公主無疑。”


    “沒錯,我看她和皇上長得還挺像的。”


    七嘴八舌的話在大殿內響起來。雲澈清了清嗓子,緩緩的開口:“皇上,既然沈二小姐來了,我們開始吧。”


    “開始吧。”


    天宣帝下令,沈青鸞有些迷惑,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麽,安靜的站在一邊。


    她相信有雲澈在,她什麽都不需要擔心。


    雲澈掉頭望向大殿外麵,命令道:“把人帶上來。”


    很快有三個人被帶了上來,三個婆子,個個臉色慘白,其中一人,沈青鸞卻是見過一次麵的,此人正是趙皇後的貼身嬤嬤,另外兩個倒是不認識。


    三個婆子被侍衛拉了進來,撲倒一聲跪在地上,抖簌個不停。


    雲澈推動輪椅走了過去,先望向一個不認識的嬤嬤,沉聲問道:“我問你,當日你替沈府二小姐接生的時候,可有什麽印記?”


    那婆子很顯然的已經被問過話了,此刻雲澈再問話,她想也不想,流利的迴答/。


    “迴世子爺的話,這沈府二小姐出生的時候,左手手臂上有一塊黑青色的痣胎。”


    雲澈點頭,清冷的聲音在殿內響起:“沈二小姐你的手臂上可有青色胎痣?”


    沈青鸞搖頭:“我沒有。”


    她手臂上確實沒有什麽青色的胎痣。


    雲澈點頭,又命令身邊的手下帶人,很快從殿外帶進來兩名婢女,這兩名婢女一進來便撲通仆通的磕頭:“饒命啊,饒命啊。”


    雲澈冷冷的睨視著她們,陰驁的問道:“你們說說,淩長歌的身上可有什麽胎痣?”


    “迴世子爺的話,小姐的左手手臂上有青色的胎痣。”


    雲澈說完不再理會這兩個婢女,而是望向另外一個不認識的婆子:“你們淩府小姐生下來可有什麽與別的孩子不一樣的地方?”


    那婆子飛快的開口:“迴世子爺的話,我們家小姐生下來的時候,其實是六個腳指,就是俗稱的六指甲,不過當時生下來,老爺竟然命人把她的六指給斷了,所以腳上雖然有五指,但是仔細看,還能發現疤痕。”


    雲澈點頭,然後又吩咐一邊的手下出去帶人進來,這一次進來的人竟然是太子側妃沈青陽的丫鬟/


    這兩個丫鬟一進來便身子發軟的倒在地上。


    太子側妃現在被抓進大牢裏,聽說太子犯了案,她們這些人統統都是死罪,所以這些丫鬟現在隻有等死的份了,個個唬得神魂不在了。


    雲澈問道:“我問你們兩個,你們的太子側妃腳上可有疤痕。”


    其中一名丫鬟小聲的迴話:“迴世子爺的話,是的,側妃娘娘身上確實是有疤痕,是在大指甲旁。”


    雲澈問完了這個丫鬟,最後轉動輪椅走到了趙皇後的貼身嬤嬤麵前,清冷的開口:“嬤嬤,現在你該說實話了,公主生下來身上可有什麽特症沒有?”


    這嬤嬤眼睛紅紅的,知道到這種時候了,自已就是不說,也沒用了,倒不如說了救公主一命。


    想著她磕頭說道:“迴雲世子的話,公主的耳後麵有一顆黑痣。”


    雲澈點頭,然後望向刑部尚書:“大人,請找一人驗沈二小姐的後麵,看是否有黑痣。”


    “是。”


    刑部尚書大人立刻喚手下去殿外喚一名婦人,前去沈青鸞的耳朵後麵查驗。


    婦人查過之後,恭敬的迴話:“迴大人的話,沈小姐的耳朵後麵確實有一顆黑痣。”


    此言一出,刑部尚書飛快起身望向天宣帝:“皇上,沈小姐真的是公主殿下。”


    “是啊,是公主殿下。”


    另外朝中的大臣也站了起來。


    雲澈掉首望向天宣帝,隻見天宣帝蹙眉,並沒有下旨說什麽,最後卻下了另外一道指示。


    “來人,把六公主蕭泱泱帶過來。”


    太監立刻領命前往六公主蕭泱泱的宮殿處,把六公主蕭泱泱帶過來。


    大殿內,朝中的大臣一看天宣帝下旨讓人把六公主蕭泱泱帶過來,便知道皇上是想讓六公主和沈二小姐滴血驗親,六公主乃是皇上的血脈,若是沈二小姐和六公主蕭泱泱的血融合到一起,那麽沈小姐才可能是皇室的血脈,如若不是,隻怕沈二小姐並不是皇室的血脈/


    雲澈聽了老皇帝的話,眼神深邃而幽寒,半天一言不吭。


    對於滴血驗親的事情,他並不十分的讚同,因為雲澈曾經發現過,這滴血驗親很可能不準,有時候即便是至親的人,血也可能融不到一起,而兩個不相同的人血卻可能融到一起,這是因為血滴到水裏,前後相差的溫度導致的。


    雲澈的醫術十分的高超,所以對於這個已經有發現了,可是現在他說這個老皇帝未免相信,所以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看來他要動個小手腳,確保此事的萬無一失。


    雲澈心中有了打算,一動不動的看著事態的發展。


    大殿外麵,六公主蕭泱泱已經被人帶過來了,此刻的六公主,十分的傷心。


    一進大殿不顧殿內的朝臣,便朝上首的天宣帝叫起來。


    “父皇,你終於見我了,父皇你饒了母後一命吧,父皇,母後是被人誣陷的啊。”


    天宣帝的臉色一下子冷了,陰驁的瞪了六公主蕭泱泱的一眼,然後命令下去。


    “來人。宣禦醫。”


    這一次,他連雲澈都沒用,因為老皇帝看出雲澈對於沈青鸞似乎比一般人好,為免雲澈動手腳,所以他特別的喚了禦醫過來檢驗。


    雲澈的眼神越發深暗,這老皇帝的疑心倒是挺大的。


    很快大殿外麵有禦醫領命過來了,老皇帝下旨。


    “讓六公主蕭泱泱和沈二小姐驗血。”


    禦醫一聽微愣,六公主蕭泱泱也叫了起來:“父皇,為什麽讓我和這女人驗血啊,為什麽?”


    禦醫卻已經命令人準備了水上來。


    雲澈唇角勾出似笑非笑,微微的譏諷,老皇帝以為不用他,他就動不了手腳嗎,他是把他想得太無能了吧。


    殿外,很快有太監端了水進來,一直送到禦醫的手裏,這時候雲澈推著輪椅走到了沈青鸞的麵前,輕拂衣袖柔聲開口:“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是。”


    沈青鸞輕笑,眼裏是堅定的眸光,舉步往禦醫的麵前走去。


    六公主蕭泱泱氣恨恨的瞪著沈青鸞,眼看著她走過來,站在自已的麵前,直到此時,六公主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然後心中有所悟,她咬牙發狠:“沈青鸞,你最好祈禱自已不是什麽公主,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如果這女人真的是什麽公主,那麽母後可就是犯了死罪的,她不會饒過她的。


    沈青鸞唇角勾出似笑非笑,譏諷的看著六公主,憑她,還想對付她,真是自找死路/


    禦醫已取了銀針刺沈青鸞的和六公主蕭泱泱的手,兩滴血滴入到水中,大殿上所有人都緊張的望著中間。


    沈青鸞也有些緊張,自已若是皇室的公主,方可保住一命,甚至於才能救爺爺和沈府的人,若是自已一命都保不住,那大家隻有一死了。


    禦醫緊盯著碗裏,看著兩滴血慢慢的融在了一起,最後望向大殿上首的天宣帝。


    “皇上,兩滴血相融了。”


    頓時間大殿內響起一片說話聲。


    幾位朝中的大臣紛紛起身,朝沈青鸞開口。


    “臣等見過大公主。”


    沈青鸞是皇室的公主的話,她就是皇室的大公主,還是嫡公主,身份可是高過六公主蕭泱泱的。


    六公主蕭泱泱臉色難看至極,大怒的一揮手把禦醫手中的碗給打翻了,尖叫著:“不,這不是真的,母後生的是皇兄,不是這女人,不是她。”


    天宣帝的臉色也十分的難看,好半天沒有說話/。


    大殿正中的雲澈,唇角勾出釋然的笑意,其實就在剛才,他到了鸞兒的麵前。輕佛衣袖的時候,便在鸞兒的衣袖上動了手腳,所以鸞兒驗血的時候,隻要一抬袖,便有藥下到了碗裏,這樣一來,不管是不是親人,血都會相融在一起,他這樣做是為了萬無一失,以免出了差錯。


    大殿內,天宣帝一聲令下:“來人,帶大公主前往歸雲殿休息。”


    這一聲令下,說明皇上已經承認了沈青鸞乃是皇室的嫡公主,六公主蕭泱泱眼一黑直接的昏了過去。


    沈青鸞迴首望向雲澈,唇角是淡淡的笑意,雲澈揮手,示意她先跟隨太監下去休息。


    大殿內,天宣帝下令雲澈和兵部刑部的尚書,立刻開始結這個案子,該殺的該斬的,該處置的,統統都處置了。


    沈青鸞跟著太監前往歸雲殿。


    歸雲殿在後宮的東麵,離得六公主蕭泱泱的宮殿很近。


    歸雲殿內外,不少的太監走動著,一看到大太監李福成領著人過來,趕緊的過來施禮。


    李福成細聲細氣的命令下去:“這是大公主殿下,你們要照顧好了,切不可惹得公主不高興,否則唯你們是問?”


    “是,是。”


    那些小太監宮婢嚇得連連應聲,雖然不知道這沈府的二小姐怎麽忽然成了皇家的公主了,可是誰也不敢問,最近皇後和太子都被抓進了大牢,宮中各處死寂一片,皇後宮殿內的一幹人全數被抓了起來,他們誰敢在這種時候招惹是非啊,別說他們小小的太監宮女,就是後宮的宮妃,在這種時候也都安份守已的,不敢有似毫的動靜,若是這時候招惹出什麽事來,不用想也是死罪一條。


    所以歸雲殿的太監宮女小心的把沈青鸞給領進了歸雲殿。


    沈青鸞跟著一眾太監宮女走進了大殿,望著空蕩蕩金碧輝煌的大殿,她的心忽地生出一片冷寂,對這宮殿莫名的抵觸,難道說她真的要待在這牢籠中過日子嗎?一想到這個,她便煩燥,真討厭自已此刻身上的束縛,什麽公主,她根本不稀憾,她真想掉頭就走。


    不過想想牢房裏的爺爺和另外那些無辜的人,她便又忍住了,。無奈的歎口氣,望向身側的牡丹:“牡丹,立刻前往東風街,把其餘的丫頭接進宮裏來。”


    宮中絕對不會是太平的日子,她以後的日子不會比在沈府輕鬆。


    不過她並沒有打算長久的留下來,待到爺爺的事情了結了再說吧。


    牡丹應了一聲,轉身便出了宮殿的門。


    夜色越來越暗,金碧輝煌的大殿內,籠罩上了一層金輝,奪目的光芒使得滿殿槐麗,神秘,似乎是一口巨大的鳥籠。


    看著便讓人心情壓抑。


    沈青鸞領著流蘇,一步一步的往裏走,打量著殿內的布置。/


    正在這時,殿外響起了腳步聲,隨之還有尖叫聲怒罵聲傳了進來。


    “沈青鸞,你個賤女人,你算什麽公主啊,你是什麽公主,你個災星,你害了我的母後,我不會放過你的,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六公主蕭泱泱的怒吼聲傳進了歸雲殿。


    伴隨著夜風,吹拂得滿殿的細紗淩羅飄揚。


    沈青鸞緩緩的轉身,豔麗的麵容滿是荼緋,唇角是似笑非笑,眼神深不可測的淩厲,盯著殿外奔進來的一團人,為首的正是六公主蕭泱泱,蕭泱泱的身側有不少的太監和宮婢,正攔著她。


    “公主,公主,我們迴去吧。”


    可惜此刻的蕭泱泱像瘋了似的,沒人攔得住,再說她一個公主,誰敢下了狠手的攔著她啊,所以才會讓她衝到了歸雲殿。


    大殿內,蕭泱泱還在怒罵,沈青鸞優雅的徐徐往前走,一直走到蕭泱泱的麵前,慵懶的笑起來,輕聲的打招唿。


    “六妹妹好。”


    這一聲柔軟的話令蕭泱泱呆住了,然後抬頭看到沈青鸞無心無肺的笑容,不由得狂怒。


    “沈青鸞你個賤人,你還笑得出來,你害死了我的母後,你算什麽公主,你是個災星。”


    沈青鸞湊近前,輕輕的眨眼,魅惑的說道:“六妹妹,你現在還是想想如何救皇後的好。”


    “你,你?”


    蕭泱泱喘著粗氣尖叫,然後怒睜著圓目,手一伸便往沈青鸞的臉上抓去。


    沈青鸞退後一步避了開來,正在這時,殿外響起了急切的腳步聲,一道身影飛快的奔了進來。


    門前的太監趕緊的喚道:“見過敬王殿下。”


    來人是敬王蕭月色,蕭月色進宮來看妹妹,聽說妹妹來歸雲殿鬧了起來,所以便過來想帶妹妹迴去。


    他走到蕭泱泱的麵前,大喝一聲:“蕭泱泱,你別鬧了,你在歸雲殿裏鬧有什麽用?這樣鬧也救不了母後。”


    相反的這種事傳到父皇的耳朵裏,父皇會更討厭他們的。


    蕭泱泱看到蕭月色,大哭了起來:“皇兄,皇兄,嗚嗚。”


    哀哭之聲在歸雲殿響起來。


    蕭月色伸手攬了蕭泱泱的肩,靠在自已的懷裏/


    然後蕭月色抬頭緩緩的望向燈光之中攏著的人兒,豔麗好似妖治的海棠,嫵媚的笑,那笑刺得他的胸口好疼,好疼。


    她竟然是他的皇姐,他為什麽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為什麽?


    蕭月色的眼神透著濃濃的悲傷,整個人似乎受了重創一般/


    沈青鸞慵懶的望向蕭月色,想起初見麵時蕭月色和自已的相鬥,再到今天兩個人戲劇性的關係。


    沈青鸞唇角笑意更深,忍不住調侃:“蕭月色,見到皇姐難道不高興嗎?”


    一言如萬根小針刺進蕭月色的心髒,越發的疼,他的臉在燈光之下,白得如紙一般。


    直到這一刻,他才恍然有些明白,自已似乎有些喜歡這個女人,可惜她卻是他的皇姐,真是孽緣啊,孽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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