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94章,還想要麒麟竭


    這次換做是林思珩背上馮瀘了,也算是戰佛宗師所說的因果循環定律再次應驗了。


    馮瀘的背脊之上,氣門穴位被封住,導致他的意識越來越混亂,越來越模糊,嘴裏開始說胡話,就在林思珩的耳邊念叨著:


    “我要死了,珩少啊,別管我了……”


    林思珩汗流浹背,累得半死,可也沒有要放棄他的意思,不禁罵道:“放你娘的狗屁,你要死也得給我換一種死法,別給我神醫的名號整臭了,不然你就算死了,我也叫戰佛前輩堵死你的輪迴路。”


    馮瀘任然自言自語:“你是我馮瀘這輩子唯一的朋友,我不能夠拖累你呀……”


    馮瀘的媽媽早年就與聖經教主離婚,各奔東西,之後就在沒有聯係,馮瀘成了沒有媽媽的孩子。


    “爸爸,我死了之後你和媽媽和好如初好不好……”


    聽著馮瀘交代遺言一般地在自己耳邊呢喃,他就想一個可憐的孩子一樣。


    或許是感同身受,林思珩不知不覺間也已然是眼眶微紅,罵道:“傻鳥,這世上除了永遠的生死離別,還有什麽事算得上大事?”


    為救馮瀘,途徑倒塌了的邪神廟,林思珩也隻是停頓了一下而已,將其餘事情跑向腦後,堅持著一步步把馮瀘帶迴杏花村。


    殊不知,昨夜他們兩人,將村長家廚房裏的屍體,人肉,統統丟入湍急的河流之中喂魚,這個事情,全村的人都已經知曉了,此時正欲舉全村之力,要抓拿這兩個從外麵來的高貴二世祖。


    林思珩背著馮瀘迴村,瞬間被三十餘人包圍,男女老幼皆有,清一色的皮包骨,如同一具具骷髏一般。


    林思珩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被村民們包圍,於是說道:“別圍著,我現在需要借你們祠堂裏的麒麟竭救人。”


    眾多的村民之中,其中有一人嗬嗬一笑,向前邁出一步,“救人?救什麽人?讓他死了,大夥有吃肉,不好嗎?”


    林思珩聞言胸中瞬起一股怒火,他瞪大自己那一對丹鳳眼眸,背著馮瀘站在了村民的麵前,陰狠道:“你們這群畜牲,我數三個字,再不給我讓開,後果自負。”


    從小到大,敢在他林思珩麵前嘚瑟的人,都沒幾個有好下場,要麽是鬥不過他林思珩,要麽就是鬥不過龍王殿,鬥得過的屈指可數,可以說,他活那麽大也就隻是受過天統局統領薑老神仙的氣,這不算過分。


    身後不知是誰,率先一腳踹了上去,林思珩和馮瀘兩人同時栽倒。


    隨後便是村民們一陣鋪天蓋地的暴打,叫罵聲不絕於耳:


    “打死他,大城市裏來的狗東西,養尊處優,不食人間煙火,不知人間疾苦。”


    “你們來到杏花村,我們用我們覺得最高的禮儀食物款待你們,結果你們倒好,把十幾戶人家一個月的糧食都給扔了……”


    杏花村一共也就十幾戶人家,那些人肉,是他們全村人一個月的食物。


    拳頭腳板如梨花暴雨般傾盆而下,林思珩始終都將馮瀘護在身下,盡量讓自己一個人去承受所有的傷害。


    村民們已經打紅了眼,仍在憤怒叫罵道:“杏花村,是一個被詛咒的村子。這個村的所有人,離開杏花村都會死,種下的糧食顆粒無收,窮山惡水地鳥不拉屎,山中更是極度缺乏野物,我們,隻能吃死去的同胞的肉啊!!!”


    “就因為你們的自以為是,自認為很高尚,丟了全村人所有的食物,方才又餓死了兩個孩子!”


    這些話語,都像是刀子一樣,一刀砍在林思珩的心口上。


    原來那個池魚的詛咒是真的,杏花村人走不出去,農作物顆粒無收,山裏的野味也已經被打得絕種了,現在鳥都不拉屎。


    他們沒有辦法,隻能吃已經死去的人的肉。


    他們出不去,二十幾年來少有人進入村莊,他們從原本的百戶村莊,到現在僅僅二十幾年的光景,便隻剩下十幾戶人了。


    就算有愛好冒險往深山老林裏跑的驢友,發現了這個村子的狀況,也一定會在第一時間逃離,要麽就是莫名其妙地死在村子,成為大家的夥食。


    即使外麵的人知道了這個村子的狀況,也不會對他們施以援手,沒有人會在乎這群被世界所遺棄了的刁民的死活。


    所以不會有人幫助他們,易子而食,吃人肉,無非就是暫緩滅絕而已。遲早都是要滅絕的。


    誰能救他們?誰能讓他們解脫?誰能把他們從水深火熱之中拉出來?


    林思珩的嘴角掛著混合的唾液與鮮血,被揍得不輕,想要站起來都成問題,但還是強忍著疼痛,咬牙說道:“我可以天天都派人給你們送來吃不完的食物,這樣,你們能不能把麒麟竭給我。”


    “哦?你這又算什麽?是哀求?還是祈求?”


    林思珩道:“不是哀求,也不是祈求,這是交易。”


    令林思珩萬萬不曾想到,村民們意見居然出奇的統一,他們堅決不做這個交易。


    “跟你做交易,和把生命交在別人的手上,沒有任何區別,哪天你要是不想給村子提供食物了,我們不還是死路一條?”


    一名骨瘦如柴的青少年狠狠地踩在了林思珩的手掌上,“你害死了我的爸媽,他們還沒有進入我們的肚子裏,就被你投進河裏喂魚了,我就算自己死,也一定不會讓你們兩個好過,還想要麒麟竭,我呸!”


    青少年手裏一根木棍砸在林思珩的腦袋上,林思珩額頭冒血。


    頓時眼冒金星,在他昏倒前一刻,看見了一個非常熟悉的身影,那是一個身高不算高的男子,牛仔褲,皮夾克,一雙平板鞋,頭戴黑色全盔,紫金鏡片,男子身形一恍,一道道虛影閃過,赫然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男子一拳擊中手持木棒的青少年腹部。


    青少年未曾有反應,當即噴血不止,如開閘水龍頭,鮮血全全噴濺在男子的全盔鏡片上。


    兇猛至極。


    所有人如鳥獸轟散,皆是退避三舍,無一人敢貿然靠近。


    個子不高,皮夾克,牛仔褲,黑皮靴子,戴著頭盔。


    林思珩不知來人是何人,隻覺得此人,很是麵熟,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種感覺非常強烈,他實在想不起來是誰,於是便雙眼一黑,直接昏倒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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