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甲急切地問道:“怎麽樣,敵人有沒有被衝散。”


    副官稟告道:“沒有。”


    王甲啪地一聲拍在桌上,厲聲說道:“他們再聚集就給我放箭,用最快的時間,給我把他們打殘!”


    “諾。”副官答應了下來。可隱約有些擔憂,他在軍中混了這麽多年,對方無論是調動能力,還是整體素質教養,都不像是一群流寇能有的。可他們現在還在用人海戰術堆積城牆,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


    萬一出什麽事情,城池但凡破開。以他們的整體素質,很快就能把北麵啃完!


    城牆外。


    箭如雨般,從天地間巍峨不斷的落下。


    李寧山死了不少兵,這時候也上頭了,雙目通紅地吼道:“他媽的,給我把盾牌拿出來擋著,後麵的弓弩手奔著城牆上射他們。半柱香之內,我一定把這座城池啃下來。”


    城牆之上。


    王甲不在穩坐釣魚台,他也來到了城牆上,盯著地下的人。人數越來越少,可地下聚集的殘屍卻很少。


    “他們還在破城門?”王甲蹩眉問道。


    副官確定的嗯了一聲,李寧山對城門不斷的衝擊。


    “東南西北的斥候都給我過來,給我報出一個差不多的數字。城牆下現在還有多少人。”王甲一揮手。


    東南西北斥候都圍了過來,聚集在一起統籌了一下數字。


    派出一個代表,麵無表情地報數道:“稟,大概有近千人!”


    王甲聽聞此言,渾身興奮地說道:“數千人來攻我們城牆,現在隻剩下近千人。他們的人肯定大部分已經逃跑,這群流寇的戰鬥素質並不高。給我把拿著滾石和金湯的人撤下來,都給我上弓弩手。從城牆上麵幹這群人。”


    副官聽完這句話,皺眉了起來。


    下了扔滾石和金湯的,在城牆上統禦的人。幾乎就是放棄了防禦,隻沿用弓弩手,如此薄弱的防禦,很容易就會被打下來。


    “王都護,我們這樣的話,城牆很危險。”副官勸道。


    王甲揮手,冷聲說道:“我自有計策。此地易守難攻,我們以箭再集中攻擊,他們的士氣會再次降落。要不了多久,逃的逃死的死,就可以直接開城門,把他們剩下的人盡數剿滅!”


    這次集中過來的流寇,就是給他刷功績的。王甲豈會放過,他要的並不隻是駐守住,而是將敵人全部殲滅,打出一次名氣,如果隻是駐守住此地,並不能令他立馬調任。


    “王都護,可我還是覺得……”副官認為如果此地撤去防禦能力的話,肯定會太過危險。


    可話說到一半,便被王甲直接打斷,反問道:“你是都護,還是我是都護?我說了可以打,就一定可以打。下去執行!”


    副官嘴唇翕動,卻一句話也沒說出來。他隻是個副職,真正到了關鍵時候在,還是壓不住王甲,甚至連動搖他決策的影響力都沒有。


    “哎。”副官歎了口氣,下去執行。


    城牆之下。


    “人繞過去了沒有?”李寧山冷冷地問道。


    “齊了!”有千夫長迴答道。


    斥候這時候跑了過來,激動地說道:“將軍!敵軍棄用守城站,直接全上弓弩手!”


    “好!”李寧山麵色紅潤,直接了當地說道:“這簡直是天助我也,守城軍果然是新手。不破他們城門了,等他們下波箭射下來,咱們直接總攻。馬上給他們這座城牆拿下!”


    “諾!”千夫長們如同打了雞血似得。


    箭雨密密麻麻地從天空之上射落了下來,破空之聲漸漸地響起。


    李寧山這邊的兵全部拿起了盾牌,死死地抵擋著。無人再對城牆動手,所以這次傷亡極小。


    城牆之上。


    王甲這邊冷笑著說道:“他們居然已經放棄了攻擊城門,那就是甕中之鱉,直接捉。給我用箭再接著射,我看他們的盾牌可以擋得住幾波衝擊。射他們幾波,直接開城門給我全部剿滅。”


    副官認為沒有那麽好解決,這群人突然不攻擊城門,卻又不跑,肯定有別的計劃,隻是此時王甲已經上頭,再說什麽也無用了。


    箭雨正要準備第二波。


    斥候卻激動地說道:“都護,他們竟然繞路去了我們城牆側方,怎麽辦?他們在跑,我們箭雨很難波及到他們那邊。”


    副官眉頭一顫,突然想到了一個猜測。


    “都護,我建議立馬啟動側方城牆的防禦計劃,撤下城牆上的所有弓弩手。”


    “這不可能!”王甲斷然拒絕。


    “他們去側方隻是虛張聲勢,就剩下近千人。光是破我們城門都費力,他們怎麽上城牆。給我用弓箭射他們,隻要再來三次,他們肯定會被打成殘兵敗將!”王甲唾沫飛濺地說道。


    副官咬牙切齒地說道:“不行!王都護。我們城牆必須設防。如果他們還有援軍的話,隻要數千人。足以撕開我們城牆的防禦。弓弩手是沒有防禦能力的!”


    王甲猛地一聲拍在桌子上,冷冷地說道:“我才是都護,你隻是個副官而已。執行好我的命令。”


    副官吃癟地沉默了下來,重重地歎了口氣,眼神裏盡是失望。


    王甲沉默半晌,才緩和了幾分語氣說道:“他們不會有援軍的,流寇出動,必然是已經全部趕來。隻要射三波剿滅了這流寇,戰報我也會寫你一份功勞。”


    “好了,都給我出發。拿下這群流寇,以後我們都是功臣。”王甲平靜地說道。


    弓弩手這邊剛動。


    斥候就驚慌了起來,火急火燎地跑了迴來,激動地說道:“他們,突然隊伍漲到了數千人,正在攻我們城牆!”


    “什麽?!”王甲臉色驚慌了起來,咬牙切齒地說道:“這怎麽可能?他們的人不都已經被我們打散了麽?不都已經跑了麽?”


    斥候嘴巴哆嗦道:“他們的人沒有跑……在側麵城牆附近藏了起來……”


    王甲臉色徹底黑了下來,他一把拽住了斥候地領口,口沸目赤地質問道:“為什麽他們藏起來你們沒有發現?斥候在做什麽?”


    斥候聲音顫抖地說道:“他們……躲在了我們視野盲區……根本看不見。”


    啪!


    王甲一巴掌扇在了斥候臉上,怒吼道:“給我派人駐守側方城牆!讓弓弩手換金湯和滾石,把他們打下去!”


    “來……來不及了……”斥候顫動地說道。


    “他們已經上來了,弓弩手這時候換金湯滾石也來不及了……王都護,你快點走吧。”


    這話說完。


    王甲如同被抽幹了力氣似得,癱在了地上。


    副官雙目中閃過一抹絕望,他早就料到了這一幕,隻可惜他沒有攔住王甲。


    “走!都護。你走吧!”副官猶豫片刻,便咬牙切齒地說道。


    “不走!我不走!”王甲用力地捶打著桌子,嘶戾地吼著。


    “我不會輸!我怎麽可能輸?他們這群人耍這種奸計,我要留在這裏指揮,我一定可以贏的!”王甲事到如今仍舊不願意接受自己指揮失利的事實,倔強地說道。


    副官本來忍了良久的好脾氣,這時候徹底爆發了出來,重重地一巴掌扇在了王甲的臉上,怒吼著說道;“為什麽不走?趕緊給我滾!再留在這裏,你會死的知道嗎?你知不知道為什麽現在他們會打上來?這都是因為你的決策失誤,老子邊關好男兒,他媽的一個都活不下來。本來你點燃烽火台,根本不會有這些事情。他媽的為什麽,你為什麽要撤去邊關防禦,你趕緊給我滾!”


    王甲捂著臉頰,不可置信地說道:“你……你竟然敢打我?”


    “打你?老子命他媽馬上都沒了,殺你都敢!趕緊給我滾!”副官將手怒拍在桌子上,嘶吼著說道。


    王甲被扇了一巴掌,這時候已經清醒了。他本來那點僥幸心理徹底煙消雲散,畏戰和畏懼死亡的心已經上來。他也想走,隻是心理有些埋怨,副官這麽說話,完全不給他一點台階下,他忍不住倔強道:“留在這裏就不行麽?不就是去死嗎?我和我的兵一起!”


    這話剛說完。


    副官掄圓了手臂,重重地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一腳將他踹到在地罵道:“你他媽也配跟老子的兵一起死?趕緊給我滾出邊關。王甲,你他媽是不是還看不出局勢?這一切都是因為你的指揮,我的兵才會死。你要不是上饒王家的人,我他媽第一個把你繳械扔到城牆下麵。”


    王甲這個廢物。


    是上饒王家之人,風朝王家。一方豪門巨閥,王甲便是王家的嫡係。來此地隻不過是為了鍍金,如果讓王甲死在這裏,無論是高層。還是他這個副職,都不會好過。他是要死了,可他家裏人還活著。這才是他想要救下王甲的原因,不然副官早已經讓這個王甲去下去跟他的將士陪葬了。


    王甲被罵的狗血淋頭,漸漸地雙目清明了過來,他咽了口唾沫,沉默了下來。


    副官知道,這個狗日的已經答應要走了。


    “給我滾!一個人下城門,最快的速度滾!”副官罵了一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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