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早已經憑借著杜甫的那單單幾句,以及張載的橫渠四句。折服了書院所有文采盎然的大儒。


    現在僅僅是一句高傲冷清的拿筆墨來。無一人有意見,都是雀躍的將筆墨取了過來,如同等待著先生嘉獎的小學仕一樣。若是讓書院的學生們看見平時高高在上的大儒們,現在這種姿態,恐怕會嚇得連連搖頭。


    讀書人三不朽,對書院大儒來說,同樣有著致命的誘惑。誰不想在青史當中留下幾行姓名。哪怕退一步講,誰不想看見幾句文采蓋世的詩篇出現呢。


    千古大儒李太白,不就讓汪倫借著詩詞才賦足足留名千古麽?誰有敢說這一條路行不通。


    對於這群圍著的大儒們,葉天並不關心他們想要什麽,隻關心他們做了什麽。盡管之前他們隻是黑心資本家與打工仔的淺薄聯係。可當書院這群人救下他的時候,這性質便已經悄然轉變。


    葉天是個記仇的人,同樣也是個記恩的人。有一句話叫做投之以桃,報之以李。


    這句話很適合他。隻是真正讓他有些尷尬的是這麽多大儒圍觀著他,似乎想看他能做出驚世駭俗的詩詞時,葉天本人卻陷入了提筆忘字的尷尬境地。


    他畢竟隻是一個借前人文采的文抄公。讓他偶爾盡興賦詩兩句還想,真在這裏當著翰林書院大儒的麵絞盡腦汁思考,還真是過於困難。


    葉天撓了撓頭,強行憋了很久。在全書院大儒對他行了將近一炷香時間的注目禮後,他終於將筆墨全部放迴在了書院的絳紅色木桌上,旋即微闔雙目。


    認命了的葉天並沒有說出一堆文縐縐的借口,而是如同一隻魚兒從湖水當中躍入觀潮台上,“啪嘰。”一聲摔死似得,幹脆利落地說道:“幹不了。”


    這幹脆利落的三個字不夾雜任何拖泥帶水。葉天心想要麵臨書院大儒們失望的目光了,卻反倒看見書院大儒們臉色更加激動了起來。


    尤其是陳章以及陳德行,包括一眾書院大儒們,喜色更是上了眉梢,激動地在那裏嚷嚷著什麽,“此子果然大才。”“赤子之心上佳。”之類的話語,一陣儒生的氛圍一下子就活躍了起來。


    陳章眉頭稍霽,麵色和翕地笑道:“既然葉道友靈感不佳,我們便前去教坊司遊玩一圈,也好給葉道友製造一個吟詩作對,閑賦絲竹的樂景。”


    教坊司這個字眼讓葉天嘴角稍微翹起。


    若說風朝的書城當中什麽算是絕佳,那且不說吃食。單說娛樂這一項來看,恐怕也隻有代表遊玩界王室的教坊司了。


    當年風朝的薑王南下書城,便是這教坊司招待的。事後薑王便賜予教坊司三字牌匾,至今仍舊還懸掛著。


    如此可見。這教坊司當中的柔媚女人多麽令人的迷醉,尤其是教坊司當中幾個花魁,那絕對都是數一數二的驚世美人。而且多半是一些家道中落的官宦之女。這種心靈和身體的雙重超脫之快感,恐怕也唯有教坊司才能給予。


    對此葉天並不排斥,如果說在這種地方沉迷是一種墮落。那恐怕唯有深陷黑暗之穀底,才能看清人世間之曙光。或許書院早說要前去教坊司,葉天的靈感早就已經如湧入靈台的泉水般不可阻擋。


    教坊司樓雖青色,全朝著正路而開。八開口的院子,龐大至極!似是不給他多捅出幾個口子來,都不足以讓它顯得通透,可想而知大到了何種程度。


    內部更是有三層樓,以磷粉香囊懸掛於各處。剛剛踏入樓內,鼻子根本就不用用力去嗅,便有一股專屬於少女的清香鑽入鼻翼當中,再加上各處閃閃的磷粉,以及超前的裝飾。以及神秘西域風以及小家碧玉江南韻味的互相結合。


    這種感覺,就像是踏入了夢中情人的神秘閨房,嗅到了人生中最如癡如幻的一場迷醉。


    葉天這種本就喜歡摸魚的慵懶性子,剛踏入這神秘無比的教坊司,便隻認為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什麽風,居然把書院的各位大儒一起刮過來了。”老鴇的聲音笑意盈盈而又甜糯糯,徐娘半老的身材,仍有韻味的嗓音,不由都給人一種十足的吸引力。


    風朝的人瀟灑而又風流,不拘一格。尤其是在書城這種地方。


    哪怕是當世大儒進入教坊司也不會折損名聲,反倒會被稱之為性情中人,尤其是若是次數去的多了,往內花的銀子也多了。還會獲得一些雅號,成為一個許多人嘴中的風流才子。


    這和年齡無關,盡管是一把年紀,胡須已經泛白的年邁糟老頭子。隻能飲一口烈酒,吐出許多酸儒不堪的憤世嫉俗言語,痛批朝堂政治。


    哪怕如此,也會被人稱之為風流才子。若是痛批的幾句話,恰巧還能夠討人心喜,還會收獲一份不錯沉甸甸的賞錢。


    風朝人對才華和風流就是如此看重,天性中便有不拘一格的浪漫風格。


    越是如此,教坊司的生意越好。對此,很大程度上都依仗著讀書人做出來的名詞佳句。被稱為風浪才子的柳先生,不就是這當中的當頭人物麽?所以翰林書院的先生們,不管是盯著怎樣的儒冠。在這老鴇眼裏,都是同樣的香餑餑。


    哪怕是沒有銀兩,可他們有一肚子墨水和才華,就已經足夠。


    “我們翰林書院公認最有才華的葉道友來了。四位花魁,總得讓我們見一位。”陳章單刀直入,朝著老鴇如此說道。


    老鴇臉上有些為難神色,倒不是她不願意,而是實在有難言之隱,她訕訕一笑道:“各位大儒,倒不是我不想。隻是我們書院裏四位花魁。陳漁早已陪伴他人,楚香兒今日身體有恙不在坊中。那舒倩也不在此地。唯有柳如是……可她的規矩,想必書城人人都清楚。”


    一句話四位花魁就沒了三位,隻剩下了一位。可這柳如是古怪而又極其詭異的規矩,又有幾人能進入她的閨房一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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