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寶一聽還哪個癟三調,戲良家婦女呢,心中正義之火一激蕩,奔著那聲音就衝了過去。


    我生怕他惹出什麽事兒來,趕忙跟上去。


    結果抬頭一看,一男一女兩口子正跟一個臉上長痦子的男人吵架呢。


    那男的生得牛高馬大,一臉的不樂意:“大兄弟,你說這話也太過分了吧?我老婆跟你素不相識,無冤無仇的,你憑啥這麽抹黑她?”


    “抹黑?”


    臉上長痦子的男人一聽頓時急了,指著男人背後那個女人咬牙切齒的:“要不是她不知廉恥,在野地跟人苟合讓我撞見了,我至於這麽倒黴嗎?”


    “你說說你,你偷,情也找個沒人的地方啊!”


    “實在不行你上外邊兒花幾十塊錢,開個房,那隱隱蔽蔽的也不至於讓我撞見是不是?”


    五大三粗的男人頓時一愣,看向那女的:“老婆!?”


    女的頓時急了:“大兄弟,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我啥時候跟人偷,情了?”


    “你運氣不好你得從你自己身上找原因,再怎麽不行也不能瞎編個借口上我這兒鬧啊!我跟你無冤無仇啊!”


    “哼!”


    臉上長痦子的男人頓時冷哼一聲:“還跟我這兒裝模作樣。”


    “昨天在白玉坡荷花田附近一處小山坳裏,那跟人滾苦蒿林的不是你?”


    五大三粗的眼睛又直了:“老婆!?”


    “你...你胡說!”


    女的指著臉上長痦子的男人:“昨天我一大早就迴我娘家去了!我娘家在小石壩子,離這兒遠著呢!”


    “你指定看錯人了!”


    “害你運氣不好的人也不是我,休想栽贓到我頭上!”


    長痦子的男人頓時嗬嗬一聲:“還真是死鴨子嘴硬!”


    女的頓麵紅耳赤,朝著五大三粗男人胳膊上狠狠揪了一下:“你是死的呀!?”


    “人家都這麽侮辱你老婆了,你還無動於衷站在那兒,不拿大拳頭把他打出去,你還真是個廢物!”


    五大三粗的男人趕忙往痦子男麵前一站,帶著警告的意味朝他指了指:“大兄弟,我再原諒你最後一次,請你不要侮辱我老婆,否則對你不客氣!”


    這話一出,長痦子的男人不僅沒感恩戴德,反而雙手抱著膀子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鄙視的笑:“原諒?”


    “看來大兄弟你還真擅長原諒啊!”


    “要不怎麽自己頭上的綠帽子都夠繞青青草原十幾圈兒了,你還渾然不覺呢!?”


    “你說什麽!有種再說一遍!?”


    再能忍的男人聽到這話估計都忍不太住,五大三粗的男人更是脖子上青筋爆起,衝上去一把拎住痦子男的衣領子,沙包大的拳頭就要往痦子男臉上掄:“我他媽打死你!”


    “冷靜!”


    痦子男臨危不變,斜著個眼看向五大三粗男:“我問問你,你老婆後腰上,靠近屁,股,溝的地方,是不是有塊桃花似的胎記?”


    拳頭一下在痦子男麵門戛然而止,五大三粗男結結巴巴:“你...你怎麽知道?”


    “我他媽看見的唄!”


    臉上長痦子的男人一把推開五大三粗的男人:“昨天你老婆在白玉坡跟人偷,情,她那光屁,股我看得一清二楚,上麵有幾顆痣我都知道,更別說胎記了。”


    “我他媽也是倒了血黴了,居然撞見這麽不吉利的事兒!”


    “要不是你老婆不守婦道背著你跟別的男人亂搞,至於讓我撞見,我至於運氣這麽差?接二連三攤上倒黴事兒嗎?”


    “你他媽還有臉打我?”


    五大三粗的男人又愣住了,看向女人。


    女人神情躲躲閃閃,不一會兒又對著五大三粗男人破口大罵:“你真是個蠢貨!別人說什麽你都信!”


    “就是不信你老婆,還他媽用那種眼神看我,混蛋!”


    五大三粗的男人咬牙切齒:“那他怎麽知道你屁,股上胎記的事!?”


    “我他娘的怎麽清楚!”


    女人比男人潑辣,又口齒伶俐,指著痦子男:“你看他那小眉小眼兒的猥瑣樣兒!生得一副色,狼相,一看就不是什麽好玩意兒!”


    “幹出的事兒能好到哪兒去?”


    “說不定是我哪天在山上幹活時小解,不小心讓他給看到了。”


    又指著痦子男破口大罵:“你說說你怎麽賤?”


    “你在坡上偷看我解手就算了,還他媽拿著我屁,股上有胎記的事兒編個故事跑來我家大吵大鬧。”


    “我知道你想幹什麽!”


    “想要錢對吧?”


    與此同時從兜兒裏一把抽出一張紅票子摔痦子臉上:“一百塊夠不夠?”


    “不夠也沒辦法,你他媽就值這個價!”


    說完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哭又鬧,哭天搶地的:“哎喲!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喲!嫁了個沒本事男人!”


    “平時掙不著錢給不了我好生活就算了,現在還眼睜睜看著人欺負我!”


    “與其不明不白受這樣的侮辱,倒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嗚嗚嗚!”


    女人一邊說,一邊奔著不遠處的柱子就過去了。


    一哭二鬧三上吊,男人果然吃這套。


    她這麽一鬧,不僅五大三粗的男人趕忙衝上去將她攔腰抱住不讓她尋死,連痦子男都認了慫,衝著女人連連作揖:“大姐,你贏了!”


    “我原本以為你隻是不要臉,沒想到你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上吊尋思樣樣都來!”


    “得得得!”


    “我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我?”


    “算我倒黴鵝,我也不讓你賠什麽損失了,再見再見,祝你以後多給你老公送幾頂帽子!”


    女人躺在五大三粗男人懷裏,一聽這話頓時惡狠狠瞪了他一眼。


    五大三粗男人勃然大怒,指著痦子男:“還不快滾?”


    痦子男連滾帶爬落荒而逃。


    他剛一走,五大三粗男人趕忙低頭看向懷中女人:“老婆!我扶你起來!”


    女人一把甩開他手:“廢物!不用你扶!”


    跟著又狠狠朝痦子男離開的方向啐了一口,吐出一口痰:“呸!”


    “臥槽!”


    黃天寶頓時目瞪口呆:“厲害啊!”


    我趕忙捂住他嘴,生怕讓人聽見了。


    好在這會兒我們一直躲在一叢荷葉後麵兒吃瓜,那荷葉又十分濃密,層層疊疊遮天蔽日的,否則還真讓人給發現了。


    幸好下一秒那五大三粗的男人哄著女人進屋了,我們三兒才從荷葉下鑽出來,往果園兒去了。


    路上黃天寶迴想起剛才的事兒,說那一男一女兩口子和那大痦子還真有趣兒。


    一個說自己撞上人女的偷,情,一個死不承認,這不整個一羅生門嗎?他們到底誰說的是真的?


    我尋思了一下,剛才那一男一女是在自己家門口。


    而他們家陽宅風水,附近就有個水破天心。


    《陰陽宅經》上有雲:水破天心出淫狂,男女偷,情上山崗。


    而且那女人麵相銀蕩,目有四白五夫守宅。


    大痦子說的未必是假話。


    在果園兒玩兒了幾個小時,摘了不少果子又烤了很多好吃的,直到三個人都吃的心滿意足,這才迴家睡覺。


    本以為第二天依舊沒什麽事兒。


    結果一大早黃天寶就來叫我說有人找。


    我趕忙下去一看,我去!


    這人不昨天在荷花田附近跟人吵架那大痦子嗎?


    大痦子這會兒心急如焚的,說顧大師我最近可倒黴了,你快給我看看咋迴事兒吧?


    我問怎麽個倒黴呢?


    大痦子說:“我前段時間手上有了點兒閑錢,想著讓錢生錢,我又不會投資,就學人開店做生意,在市區將一個鋪子給盤下來開牛肉館兒。”


    “沒想到開張後不僅生意慘淡,還一直怪事連連。”


    怎麽個怪法呢?


    因為他們的黃牛肉館主打湯鍋火鍋之類的,所以一般都是下午和晚上營業,有時候為了多等會兒客人會開到晚上十一點甚至十二點多。


    大痦子說最近好長一段時間,他等到十二點給店鋪關門時,都看到個穿白衣服的老人坐在桂花樹下盯著他,還衝他一個勁兒傻笑。


    他剛開始還以為哪家老人走丟了,就上附近小區去問問。


    結果那些居委會街道辦都說沒這麽個人。


    大痦子心說那可奇怪了。


    就打算當天晚上那老人再來時去問問他到底咋迴事兒,咋天天晚上坐在他黃牛肉館門口呢?


    結果那天晚上老人還真來了。


    但無論大痦子怎麽跟他說話,他都不理大痦子。


    大痦子就尋思這不是老人癡呆吧?


    那問題就更嚴重了。


    畢竟一個老人癡呆在外邊兒走,擱誰誰不擔心?


    就撒算問問房東咋迴事?


    剛巧那天晚上房東來收房租,大痦子把錢用支付寶給房東轉過去後,就拉了拉他袖子,指著門口那棵大桂花樹,問那兒怎麽天天有個穿白衣服的老人坐在那兒?


    房東臉色當即變了變,但沒說別的什麽,隻說自己不知道。


    跟著匆匆忙忙走了。


    大痦子當時還覺得奇怪,看房東的神情明顯知道點兒什麽,可他咋撒謊說不知道呢?


    而且這時候,更恐怖的在於,當大痦子目送房東離開,再轉頭去看那桂花樹下時,卻發現樹下空空如也,哪兒有什麽穿白衣服的老人?


    之後大痦子就高燒不退,病了十幾天才好。


    十幾天後大痦子的運氣也越來越差,怎麽過怎麽倒黴,牛肉館的生意越來越差不說,前些日子還撞上別人偷,情。


    “顧大師,”


    大痦子這會兒憂心忡忡的看著我:“他們都說,撞見人偷,情不吉利要倒黴,你說我這些倒黴事兒是不是從撞上那兩人偷,情開始的啊?”


    “還有我這牛肉館兒到底怎麽迴事兒?為什麽生意越來越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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