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咋地?


    剛才看馮老太太麵相我就瞧出來了。


    這馮老太太長了一張吹火口,命中孤寡克夫克子,早年間死了老公,唯一的兒子人品也不咋地,抽煙喝酒嫖昌賭博的,樣樣都幹。


    正因如此沒人願意嫁,三十好幾個還光棍兒一個。


    “不對啊!”


    貝流星一聽:“他兒子現在還是個光棍兒的話,這孫女兒咋來的?”


    我說剛才在圓光術裏看到,本來馮老太太的兒子不學無術一直賦閑在家,成天在村裏不是到處打牌就是偷雞摸狗,吃飽了往村口的草樹下一躺,調戲過路的小媳婦兒什麽的。


    有一年一個女乞丐路過,馮老太的兒子見人長得還有幾分姿色,就把人摁在草樹下那啥了。


    之後女乞丐就在他們家住了下來。


    不久後女乞丐懷孕,馮老太稀罕得什麽似的,盡心盡力伺候她坐月子,什麽好吃的好喝的都往她房裏送,就指望她給生個大孫子。


    誰知十月懷胎一朝臨產,生下個閨女。


    馮老太當時就黑了臉說這麽個賠錢貨有啥用?


    本來還指望那女乞丐再給生個孫子,結果女乞丐因為坐月子馮老太漫不經心,照顧不當受了涼,得了一場風寒居然就去世了。


    之後馮老太的兒子沒了女人,想著在村兒裏也沒女人肯跟他,也沒心思在村兒裏呆下去了,就跟馮老太商量去外麵打工,結果再也沒有迴來。


    這孫女兒就扔給馮老太一直養到十六歲。


    馮老太是越養越火大,心說別人家的賠錢貨養到十幾歲嫁人了,下聘禮時還能收迴來一點兒,偏偏這二丫頭遺傳她媽,是個傻子。


    而且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誰肯要啊?


    加上她兒子最近又打電話說在外麵認識個女大學生,人家願意跟自己交往試試,但得先送她一部最新款的ipone12,否則免談。


    馮老太太一聽差點兒沒樂開花,女大學生啊!


    沒想到她兒子四十多歲的人了,還能撈著個女大學生,本來就指望他在外麵找個離婚的,沒人要那種女人,能給自己生孫子就行,誰成想他這麽本事?


    但這買蘋果手機的錢從哪兒來呢?


    聽說那手機得一萬多,自己寶貝兒子在外麵又沒工作,上哪兒找那麽多錢去?自己家裏也家徒四壁的,那出個一千塊都困難,更別提買最新款的蘋果手機了。


    可這不買也不行啊!


    兒子娶媳婦兒,媳婦兒生孫子,就指著這一萬多的手機呢!


    不行!


    上刀山下火海也得讓未來兒媳婦把這蘋果手機用上。


    想到這兒馮老太太心一橫,側頭看向旁邊正在玩耍的二丫,心說這丫頭瘋瘋癲癲又呆呆笨笨,白吃了我二十幾年幹飯,又不能嫁人換點兒彩禮錢,不如.....


    其實看畫麵,估計馮老太太內心也有過掙紮,畢竟是自己養了十多年的親孫女,養條狗還能有感情呢,更何況麵前這活生生的大孫女兒?


    但轉念一想,隻要兒子能買上手機送給女大學生,女大學生再給自己生個大胖孫子,和孫子比起來,孫女兒算什麽,不過是賠錢貨而已。


    索性把心一橫,出門買了件大紅衣服迴來。


    馮老太太買這件兒衣服,心中如意算盤卻打的劈裏啪啦的,因為那會兒正好有人說潯江河裏鬧邪,經常有人看著河裏冒青光,有人好奇跑去看,卻被個飛鳥搶在前頭丟了命。


    那人嚇的魂飛魄散,趕忙跑迴去將這事兒給大夥兒說了,大夥兒也沒人敢再靠近那鬧鬼的潯江河中心。


    馮老太太轉念一想,既然那地界兒鬧邪,索性將二丫引到那兒去給邪物害死。


    常聽人說被邪物害死的人也會變成邪物,而邪物中又以穿紅衣服的最為厲害。那何設法不讓二丫變成最厲害的邪物?


    再請沒經驗的人去撈屍,撈屍之前先跟那人簽個合同,而這屍體肯定撈不上來。


    按定江王廟的規矩,撈屍前答應人家最後卻沒把屍體撈上來的,不僅得不到報酬,還得倒賠東家錢。


    馮老太太想著,這樣一來,就算不能坑個十個八個的,但隻要有兩三個人上當,那我兒子的蘋果手機可就不成問題了。


    有了蘋果手機,那兒媳婦和大孫子豈不接踵而至?


    馮老太太越想越高興,當天晚上就去後山挖了幾塊石頭綁在二丫腰上,又給她換上紅衣服,騙她江中那發青光的地方有好東西叫她去看。


    二丫信以為真,還真跟著去了。


    到那兒一看青光還真被迷住了,自己就邁開腿往河裏走,之後就讓邪物給害死了。


    而且死後還和馮老太太想的一樣,成了怨氣不散的豎屍,滿定江王廟有點兒經驗和見識的撈屍人都不敢撈這屍體。


    “不對啊!”


    貝流星一聽:“我剛才查了一下,豎屍隻能江中橫行而不能上岸,怎麽這二丫還能上這兒掐我脖子?”


    我說那是因為二丫死的太憋屈,臨死之時反吸了江中邪物的精元,成了一種叫煞的東西。


    這東西比豎屍還厲害,自然能上岸行走。


    貝流星點點頭又若有所思:“還是不對啊!那她好不容易上岸應該找老太太報仇,掐我脖子幹什麽?”


    我指了指他身上那件兒大衣:“你看看你披的啥?”


    “臥槽!”


    貝流星頓時明白過來:“這不是剛才在圓光術裏,馮老太太領二丫去河邊那晚上穿的衣服嗎?”


    我點點頭:“邪物鬧江天氣寒冷,老太太半夜要出門兒指定得穿厚實點兒,因為這大衣是二丫遇害那天老太太穿的,就讓二丫給記著了。”


    “她今天迴來報仇直奔老太太房間,又見你穿著這件兒大衣,自然把你認成老太太了。”


    “臥槽!”


    貝流星趕忙從大衣裏彈起來,但不一會兒又抱著膀子坐迴去:“好冷!真不愧是水裏出來的東西。”


    我白了貝流星一眼,看向二丫:“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二丫顫顫巍巍,腦袋上的水珠順著臉頰往地上滴:“報....報仇.....”


    話音剛落,門突然“砰”的一聲被人撞開了。


    馮老太太舉著燒紅的火鉗衝進來,一眼看見地上跪著的二丫,頓時破口大罵:“好你個死丫頭!你剛生下來你媽就死了,我辛辛苦苦養你十幾年,你現在死了還要找我報仇?沒王法了?”


    貝流星無語:“大哥,自己親孫女都能下得手,到底誰沒有王法?”


    “要你管!?”


    馮老太太一口啐在地上,又指著我們劈頭蓋臉一頓痛罵:“你們幾個小畜生,命還挺大!”


    “我就算到今兒是我孫女兒頭七她必迴來報複,所以才把房間給你們住,讓你們當替死鬼鵝,沒想到你們幾個還挺本事,連這種邪物都能製服,我真是小瞧你們了哈?”


    說完舉著火鉗就朝我們衝來。


    我們幾個沒黃天寶那一身功夫,隻能連躲帶閃的,生怕那燒紅的火鉗落到我們身上。


    偏偏這會兒黃天寶還好死不死的醒了,一見這幕頓時拍手叫好:“活該!活該!讓你們欺負老人!”


    我他媽!


    這死黃天寶。


    等把魔從你身上給驅走了,看我怎麽跟你算賬。


    這會兒老太太舉著火鉗對我們窮追不舍,把我們逼到個角落。


    本以為下一秒她得對我們下手。


    誰知她隻瞪了我們一眼,便轉頭將手中火鉗惡狠狠朝二丫心口處刺去。


    我頓時大驚失色!


    要知道燒紅的火鉗最能穿鬼心破鬼肚,盡管二丫厲害,這一火鉗下去指定也跟我們人被刀割似的痛不欲生。


    電光石火間隻聽“噔”的一聲,火鉗不僅沒穿透二丫的心口,反而在和她身體碰撞的地方發出一聲金屬般的響。


    與此同時莊化蝶手上的碧鱗針,我手上的白玉如意直直朝那老太太扔了過去。


    老太太被針紮暈的同時還挨了我一下,頓時支撐不住倒在地上。


    白玉如意也應聲落地。


    不過居然沒碎不說,甚至還在微弱的燈光下閃著軟糯迷人的光澤,不愧是大德仙人用過的法器。


    就連貝流星都目瞪口呆:“臥槽!心樓,铖爺送的這玩意兒夠厲害的啊!”


    可不咋地?


    我趕忙撿起來吹了吹放進包裏,又趕緊去看二丫。


    卻不由得大驚失色,忍不住問道:“二丫,你身上怎麽長滿了魚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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