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的呢?


    那人外形是個男的,看起來還賊眉鼠眼的,但一臉卻慘白慘白的,跟個死人一樣毫無血色,一左一右兩個權骨還抹著大紅胭脂,看著跟電視上靈堂專用的紙人似的。


    當時還正好有個應急通道的慘綠燈光由上至下打在他臉上,要不是他衝謝飛紅咧嘴一笑後說話了,謝飛紅真以為自己撞鬼了。


    那他對謝飛紅說什麽了呢?


    不是別的,隻一句:“丫頭,你要租房子不咯?”


    謝飛紅當時轉念一想,她現在所在樓層,正好在她姐姐之前租房子的下麵一層樓,而且中年男人給她介紹那個房間,正好在她姐姐當時住的房間下麵。


    她想著要是住下的話可以監視樓上房東,就花了點錢租下那個房子。


    住進去後,她發現她所在的房間,樓上不僅是姐姐住過的,而且窗戶外麵還正對著一處小山坡,那小山坡是學校的地界兒,上麵種了許多鬆柏樹苗。


    但奇怪的是山坡其他的地方鬆柏樹苗很茂盛,但山坡頂上,那個正對著謝飛紅窗戶的地方,隻有兩棵鬆樹苗,一大一小,跟一個大人拉著個小孩兒似的。


    風一吹樹幹直搖,像那一大一小兩個人手拉手在風中跑。


    謝飛紅當時覺得有趣,就多看了一會兒。


    坐在飄窗上看著樹,吹著風,想著事,別提多愜意了,一時間謝飛紅都差點兒忘了自己去幹什麽的了。


    結果沒過多久天黑了,那小區外麵正好有條國道。


    別說白天了,就是夜裏也是過往車輛川流不息,車燈和霓虹映照,一副大城市的繁榮景象。


    也正在那時候,一輛車從國道下來拐個彎兒進了謝飛紅所在的小區,跟著車燈一打,不知怎麽晃到謝飛紅的窗戶上。


    當時謝飛紅沒開燈,但卻看到窗台縫隙處有個東西閃了一下。


    謝飛紅趕忙開燈查看。


    結果卻從裏邊兒掏出個銀手鐲。


    仔細一看,這銀手鐲還很眼熟:赤銀寬麵,外雕蓮花內刻心經,用紅線纏了七個小圈兒,預示著女子七巧樣樣精通...


    這...這不是姐姐的手鐲嗎?


    謝飛紅頓時大吃一驚,尋思姐姐的手鐲怎麽會在這兒?


    跟著生怕自己看錯,還仔仔細細拿在手上轉了好幾個圈兒,檢查了好幾遍,直到看到手鐲內壁心經文結尾處,有一個手工雕刻的謝字,謝飛紅才確定,那手鐲確確實實是她姐姐謝飛絮的。


    因為當時謝飛絮得到手鐲時就說:“這手鐲樣式別致我很喜歡,但上麵沒我印記始終不徹底算我的東西,我要刻個謝字做記號。”


    說完,就舉著錐子在上邊兒刻了個歪歪扭扭的謝字。


    當時謝飛紅還嘲笑謝飛絮,說她刻左拐右拐的像蜈蚣,還被謝飛絮追著打。


    所以當她看到手上那赤銀蓮花鐲上有個一模一樣的謝字,頓時篤定了那就是姐姐謝飛絮的東西。


    但姐姐的東西,怎麽會出現在自己現在租的房間?


    畢竟謝飛絮租的可是樓上的房子,即使當時有東西忘了拿漏下了,那也應該在樓上的房間,不該出現在樓下啊!


    怎麽迴事?


    謝飛紅立即找房東,也就是剛開始那畫著兩團曬紅的中年男人詢問怎麽迴事?


    中年男人從剛開始的死不承認到後來有一刻的支支吾吾,謝飛紅立即察覺謝飛絮失蹤或許跟這個中年人脫不了幹係。


    中年男人一聽卻大驚失色,指著謝飛紅警告她別瞎說。


    還說現在可是法治社會,萬事講究證據,你僅憑這麽一個憑空出現的赤銀蓮花鐲子就想誣陷我和你姐姐失蹤有關,小心我告你誹謗啊!


    畢竟謝飛絮又沒住過他的房子。


    那赤銀蓮花鐲,說不定是從上邊兒掉下去的呢?


    謝飛紅卻不聽這些說辭,一定要中年男人給出她姐姐的下落,否則就一直追著他不放,一天去煩他三次。


    這不,中年男人不僅被謝飛紅煩的沒法將其他房子租出去,因為但凡有個人來看那層樓中年男人的其他房子,謝飛紅就跑出去,告訴他們千萬別租這兒的房子,她姐姐就是住在這兒才導致下落不明的。


    他們那小區的內部氛圍本來就比較恐怖,結果聽謝飛紅那麽添油加醋一渲染,暗示房子鬧鬼後,更是連滾帶爬跑了出去,再也沒迴來,搞得中年男人十分火大,警告謝飛紅不要沒事找事。


    謝飛紅卻說:“你不把赤銀手鐲的事兒解釋清楚,我跟你沒完,以後你的租客來一個我就鬧一個,看誰還敢租你的房子?”


    “而且住了幾天我也摸清楚了,這一層都是你的房子,你那麽多房子,要是租不出去,豈不虧大了,最重要的是壞了名聲落下個鬼屋的稱唿,恐怕一輩子擺脫不了陰影,這房子得砸你手上了。”


    中年男人一聽,還真是那麽迴事。


    又趕忙求謝飛紅,說姑奶奶,我真不知道你姐姐在什麽地方,那赤銀蓮花鐲子我也不知道怎麽事兒啊!


    謝飛紅卻秉持一貫我信你個鬼的原則,天天揪著中年男人不放,上哪兒都能找到他。


    中年男人被煩得沒辦法,這才躲到這個五星級酒店來。


    本來想著謝飛紅那丫頭看起來挺窮的,而這個酒店的安保工作又一向很嚴密,謝飛紅應該進不來。


    正大搖大擺的等電梯想上十八樓吃飯呢,結果還是讓謝飛紅逮著了。


    剛才要不是我們橫插一杠子,估計他也跑不了。


    謝飛紅說到這兒,頗有埋怨我的意思,認為我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但在看了我身邊的高铖一眼後,眼睛又亮了。


    指著高铖說:“你們今天把我這事兒搞砸了,就得負責。”


    高铖眉頭一皺:“怎麽負責?”


    謝飛紅一見高铖搭話了,頓時收起那副張牙舞爪的神態,樣子也變得嬌羞起來,悄悄將腳上破了的鞋尖兒往後藏了藏,搓著手:“事兒是你們插手的,怎麽負責你們不知道?”


    我一看高铖的樣子,雖然沒什麽大表情。


    但依我平時對他的了解,估計心裏的火已經起來了,謝飛紅再說兩句,指定得被他扔出去。


    趕忙擺擺手:“那個,你不是來找姐姐的嗎?一會兒吃完飯我們跟你走一趟,幫你找到你看姐姐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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