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這老農民切口一個接一個,跟個說相聲似的,心想這人不會是拍賣行請來的文案,專門為抬高人參身價編故事的吧?


    這麽一想時,那老農民已經開說了:“我們家是長白山那疙瘩的,我呢,就是普普通通一農民,我們家還特別窮,隻能住山上的柴房。”


    “長白山一到冬天年年大雪這你們都知道,有一年冬天,我大早上起來去外麵抱柴火,忽然聽見柴火堆兒裏有動靜兒,走近一看,竟發現個小娃娃光著胳膊睡在柴堆了,而且那小娃娃身上光不溜秋的隻穿了件肚兜兒,連鞋都沒有。”


    “你想這個吉林的冬天多冷啊!”


    “我生怕把小娃娃給凍壞了,趕忙從屋裏抱了床棉被出去要給小娃娃蓋上,結果小娃娃醒了,一見我就哇哇大哭。”


    “我趕忙說小朋友你別怕,我不是壞人!”


    “小娃娃卻說碰著腦袋了疼。”


    “我就給他看,發現他那雪白的腦門上還真有有一圈圈勒痕,跟那女孩子平時把橡皮筋戴在手上勒出的印子似的。”


    “我說帶他去醫院看看吧?他說不用,讓我把他送迴去就得了。”


    “還說他家就在密林深處,叫我送他迴去。”


    “我當時一聽,尋思我都住的夠遠了,這一個小娃娃還住在密林深處,也太不安全了。就背著他要親自把他送迴去。”


    “結果朝大樹林子裏走了好一段兒路,那小娃娃家還沒到,而且這一路上別說房子了,我連個草棚都沒看到。”


    “我就問小娃娃,你家在哪兒啊?”


    “小娃娃卻總說別急別急,前麵馬上到了。可這麽一直走到大中午,小娃娃他家依舊沒有到的跡象。”


    “我實在忍不住,就想把小娃娃放下來歇歇。”


    “誰知一迴頭,背上輕飄飄的,哪兒有什麽小娃娃。”


    “我當時嚇的魂不守舍以為見了鬼,誰知我突然聽到個聲音,說你別怕,我本是山上的人參娃娃,因為一不小心差點兒被采人參的捉了去,我好不容易掙脫繩子逃到你家外麵的柴堆裏避了一夜,你現在又送我迴家,對我有救命之恩。”


    “從今以後,每年我都會感謝你的。”


    “說完就不見了。”


    “之後每年的那天,我早上起來一看,門外必定放著一根已經成形的人參,是那人參娃娃對我的謝禮。”


    “現在你們看到的,麵前玻璃櫃裏的千年人參,就是那人參娃娃送我的。”


    臥槽!


    我一聽,還有這種操作?


    而其他人一聽,直接開始懷疑了:“你說這千年人參是人參娃娃送你的?可據我所知人參都是千年才成精,你救的那個人參娃娃肯定有一千年了,你現在玻璃櫃裏賣的人參手腳都長齊了,怎麽也有一千年了吧?你說人參娃娃拿自己的同類送你,可不可笑?”


    “就是,這不明顯編故事呢嗎?”


    “諸位別急,”


    那老農民不慌不忙:“每年聽完都有你們這樣問的,我先跟你們解釋一下,這人參娃娃呢,的卻是一千年成精,能跳能動。”


    “但我賣的人參都是九百九十九年,距一千呐,還差一年。”


    “差一年就成不了精,隻是普通人參,但比普通人參效果厲害一點兒,不信你們看,這眼睛還沒長出來呐!”


    眾人一看還真是,這才信了他的話。


    跟著老農民又歎了口氣:“說實話,我們家每年靠賣這根參就能衣食無憂,但這是我家最後一根人參了,我巴不得它早點兒賣出去。”


    眾人好奇:“怎麽的呢?”


    老農民依舊唉聲歎氣:“自從有了這人參娃娃送的人參啊,我們家那幾個兒子成天啥也不想幹,一天天不務正業吃喝嫖賭。”


    “去年人參娃娃送人參給我時,我已經給它喊話了,叫它以後別給我送了,這些年送的也夠了。”


    “我賣了這最後一根參,看那幫龜孫子還有什麽想頭。”


    “哈哈哈!”


    這理由把在場人都逗笑了,明明是想表示最後一根人參金貴來抬高物價引起競爭力,卻愣生生逗的人開懷大笑,即使有點兒什麽也介懷不起來,畢竟都是來買人參的,而且還是拍賣,有人抬價很正常。


    跟著就見邊上西裝革履的拍賣行工作人員一錘定音:“拍賣開始,下麵請各位出價。”


    眾人這會兒已經被老農民的故事深深吸引,正要報價,場內卻突然響起個洪亮的聲音:“等一下!”


    “這人參,無論在場人出價多少,我都在這個價格上加多十萬,人參,我誌在必得!”


    臥槽!


    誰啊!這麽囂張?!


    我等人迴頭一看,正見身後人群中讓出一條路。


    一個瘦竹竿兒似的年輕人從後邊兒走出來,一臉洋洋得意:“諸位,今天的人參我已經盯了好久,我有足夠的信心和資金將它買到手,我勸各位還是不要做無畏的競爭了。”


    我去,口氣挺大啊!


    仔細一瞅,這不歸無計嗎?


    與此同時歸無計也看見了我,一時忍不住捏起了拳頭,氣的連嘴角都在抽搐,估計心裏在想,怎麽又是顧心樓這死丫頭?


    自從我攪黃了他害王告花,又從他手上偷走長壽村神鱉,他心裏早對我恨的牙根癢癢了。


    現在一看我的眼神也是怒火中燒,恨不能將我千刀萬剮。


    那他現在為什麽來這兒呢?


    貝流星跑去一打聽,才知道上迴高宇去長壽村,本來是想買水給他那年邁體弱的老媽延年益壽,後來貪心一動想把神鱉占為己有,結果不被我給攪黃了嗎?


    後來水沒買到不說,神鱉也不見了。


    現在高宇他老媽奄奄一息,等著這千年人參救命呢!


    可巧合了。


    這人參我也誌在必得,畢竟關係到我爺爺的命。


    不過現在歸無計放話了,場上有競爭力的就少了一大半兒,好些人知道歸無計身後的支持者是高宇,競拍無望的已經默默退了出去。


    剩下幾個估計都是實力雄厚又對千年人參感興趣的,這會兒已經開始出價了:“十萬!”


    “十一萬!”


    “十五萬!”


    “二十五萬!”


    “三十五萬!”


    “五十萬!”


    “六十五萬!”


    “一百一十萬!”


    “兩百萬!”


    “兩百五十萬!”


    價格抬到這兒就有些上不去了,畢竟千年人參,啊不對,九百九十九年人參再珍貴,可始終差一年,藥效上肯定跟價值連城的千年人參有一定差距。


    場上人又退出去一大半兒,留下我歸無計和另外幾個識貨的。


    剛才那兩百五十萬就是歸無計喊的。


    這會兒見沒人加價,拍賣官已經開始準備定音了:“兩百五十一次,兩百五十萬兩次,兩百五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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