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走的極慢,若是不注意,在黑夜中甚至會把他當成幽靈。


    然而國師一看到此人進來,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盒子,態度十分恭敬的把人迎進了內室。


    一道厚重的門隔絕了兩人說話的聲音,齊鈺想要跟上去一聽究竟,然而才剛剛走到內室門口,就被裏麵的黑衣人發覺了,快步朝著這邊走過來,一把推開了門。


    還好齊鈺反應快,他沒有絲毫猶豫直接破窗離開,此人既然能發現他隱匿了氣息在門外,那他也沒有繼續隱藏下去的必要,隻會讓人甕中捉鱉。


    然而,他才剛出去,就撞上了正在巡邏的侍衛,對方見狀,立刻就拔刀衝了過來。


    齊鈺跟對方過了幾招,但是他們人多,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齊鈺一個咬牙,拚盡全力殺出一條空隙,迅速的逃了。


    見他跑了,黑衣人不滿的看了一眼國師,國師當時便出了一頭冷汗,神色陡然一緊,大步走出門去對著門外的侍衛嗬斥了一聲,“還看什麽,立刻給我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


    立刻有數道身影飛快的跟了上去,追在齊鈺的身後,但齊鈺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夜色中,眾人隻能在分叉的路口不知所措,無功而返。


    齊鈺將速度提到最快,很快身影就重新沒入了齊府中,片刻後,府中悄然間亮起了一盞燈。


    一直到迴到府中,他這才發現自己肩膀上有一處刀傷,對方用的蠻力,傷口不深,但不停的流血,看著也十分嚇人。


    一旁的侍衛提議到,“將軍,可要去請大夫?”


    “不必,此時請大夫,勢必會引起懷疑。”


    齊鈺搖了搖頭,便將領口扯開,自己低頭處理傷處。


    “齊鈺哥哥,你在嗎?”


    門外傳來謝安芸的聲音,齊鈺不由得劍眉擰緊,她怎麽過來了?


    他不想出聲,可房間裏的確亮著燈,隻能無奈的歎了口氣,讓人把門打開了,他坐在裏屋遙遙的問道,“你來做什麽?”


    “我……”謝安芸能有什麽正事,眼珠子滴滴溜溜亂轉,正愁找不到借口時,鼻尖一動,忽然聞到一陣血腥的味道。


    “齊鈺哥哥,你是不是受傷了?”


    侍衛來不及阻攔,謝安芸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衝進了裏屋,齊鈺肩膀上的血被她盡收眼底。


    “這……”謝安芸驚駭的眼睛睜得跟核桃似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齊鈺哥哥,你這傷……”


    她的話說了一半,齊鈺的眉毛就忍不住皺了起來,心中有些不耐,謝安芸立刻把自己多餘的話全都咽了迴去,走到齊鈺身旁,拿起紗布,“傷在肩膀上,你一個人不方便包紮,讓芸兒幫你一把吧。”


    齊鈺拒絕的話還未說出口,謝安芸就已經將紗布貼在了他的傷口上,一本正經地開始替他包紮,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眼見著他的麵色緩和下來了,謝安芸放慢了動作,一臉擔憂的看著他,“齊鈺哥哥怎麽會被砍傷?”


    擔心她會告訴別人,齊鈺隨口找了個借口搪塞。


    “無礙,隻不過是練武的時候誤傷的罷了,不必過於在意。”


    謝安芸並不相信他的話,但還是裝作關切的樣子囑咐了兩句,包紮好之後,便溫婉懂事的起身離開。


    出了門,侍女在門外候著,看到她出來,急忙上前問道,“郡主,將軍沒有為難您吧?”


    謝安芸搖了搖頭,臉上溫婉的笑容瞬間消失,沉思了片刻,“但是齊鈺哥哥身上有傷,有時不相信他在練武時會被人砍上一刀,此事非同小可,我一定會弄清楚。”


    “的確,”侍女連忙點了點頭,“將軍這幾日似乎一直很忙,郡主都沒機會見到他。”


    “這幾天你幫我盯著齊鈺哥哥,看他平時什麽時候出去,再去給車夫塞些銀子,讓他告訴我齊鈺哥哥都去哪裏了,見了什麽人。”


    謝安芸停頓了片刻,緩緩道,“若是可以,說了什麽話我也要知道。”


    她心中是略有些瘋狂的占有欲,當齊鈺不在她掌控之中時,就會灼燒著她的內心,讓她坐立難安。


    第二日一早,齊鈺就出了門前去白府,同二人商議昨晚的事情。


    在他走進去之後,車夫鬼鬼祟祟地下了馬車,跟著往裏麵探了探頭,看到白辰慕蘭芝幾人坐在一起,又見白府的下人往這邊看了一眼,便迅速地退了出去。


    白府的下人有些奇怪,但想著是齊將軍的車夫,也就沒有多說。


    離開白府之後,齊鈺又去看了蘇錦若,見她仍舊昏迷不醒,怕兩人單獨相處遭人詬病,也就沒有多待,很快就離開了。


    而這一切都被車夫盡收眼底,在迴到齊府之後,他立刻就前去謝安芸的院子。


    “你說齊鈺哥哥去見了蘇錦若,還去見了白狀元和蘇錦若的朋友?”


    謝安芸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眉頭緊皺,滿是疑惑,“這怎麽可能,南宮玨難道不會阻止他嗎?”


    “迴郡主的話,小的並未看見南宮大人,而且似乎南宮大人也有幾日未曾上朝了,外麵傳言是南宮大人跟太後關係不和,這才不去。”


    “難道……”一個大膽的念頭在謝安芸腦海裏產生,“南宮玨根本就不在府中,或者說,他現在根本就不在京城裏了!”


    齊鈺不僅能自由進出南宮玨府上,還跟與蘇錦若走得近的人來往,再加上他對蘇錦若的感情,他想做什麽,簡直是司馬昭之心!


    推測出的真相猶如一塊臘月的寒冰,掉進了謝安芸的心裏,冰的她忍不住渾身發顫,猛烈的咳嗽起來。


    侍女連忙為她順氣,“郡主,無論如何,保重身體要緊啊,您千萬不要把自己身子氣壞了!”


    謝安芸端著一杯茶水喝了好一會兒,這才慢慢平複下來,隻是心中怒火沒有半分平息。


    “那個賤人在大街上傷害無辜百姓,她本就該死,齊鈺哥哥為什麽還要去救她,都已經引得人是非不分了,還說她不是個狐狸精?”


    桌上的茶杯被她猛的掃在地上,“啪”一聲碎成一片,她站起身來,“我要進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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