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麽能不在乎,這分明很重要!蘇錦若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怪不得外麵總有傳聞說他和太後有染,他自己難道都不知道嗎?


    南宮玨還有公文要處理,便轉身離開了,清風盈袖,心思坦然,絲毫沒有心虛。


    蘇錦若咬牙切齒,在心裏腹誹再也不要和這傲嬌的家夥講話的時候突然一愣,拔腿就追了上去。


    “哎,你等等,我還沒給你量尺寸呢!”


    “你連自己夫君的尺寸都不知道?”


    “我……”


    春香抱著錦盒站在原地一臉茫然,她怎麽感覺夫人和督主之間的相處變化了,夫人好像也不再一心隻惦記著淩王了。


    看到蘇錦若想開,春香鬆了口氣,她也不必總跟著提心吊膽的了。


    蘇錦若糾纏了半天,南宮玨這才沉著一張臉配合她量了尺寸,蘇錦若在心中記著,一抬頭正對上了他懷疑的眼神。


    “你這眼神是什麽意思,我跟你說,少瞧不起人,我做的衣服可是天底下獨一份的!”


    南宮玨幽幽的歎了口氣,“獨一份的未必是好的……”


    兩人拌完了嘴,南宮玨去了宮裏,蘇錦若氣衝衝地迴到了自己的房間裏,拿著筆思考著應該如何製作。


    她在紙上塗塗畫畫,不滿意就丟掉,不一會兒,桌案上就堆了一堆的紙團,天色慢慢黑下來,她拖著下巴坐在桌前思考,不知不覺間竟是伏在案上睡了過去。


    南宮玨迴來時又是深夜,他路過蘇錦若門前的時候,忍不住放慢了腳步。


    沉霖感受到了,心中有個猜想浮現,頓時驚到了自己,麵上仍然一本正經,也跟著放慢了腳步。


    然而他的腳步越來越慢,直到快要走過去的時候,才緩緩停下,臉色沉了一度,看了那扇緊閉的門一眼。


    “主子,要不要我去叫一叫夫人?”


    “不必了,我也並不想見她。”


    南宮玨涼涼道,然而他終究邁不開腳步,他看了那房間一眼,突然發現裏麵還有微弱的燈光,不由自主的抬腿走了過去。


    門是有些虛掩著的,南宮玨走到門口,揮手示意沉霖在外麵等著,自己輕輕推門走了進去。


    房間裏點著兩顆紅蠟燭,不知道燃了多久,其中一顆都快要燃盡了,光也變得微弱了許多。


    昏暗的光後麵,有個人趴在桌子上沉睡,筆從手中歪倒丟在一旁,上麵的墨都染在了臉上,像隻狸花貓似的。


    南宮玨走過去,看著她壓在胳膊下麵的圖紙和她沉睡的側臉,一向波瀾不驚的心突然微動。


    蘇錦若睡得沉,南宮玨伸手將她抱起來,輕輕放到了床上,掩好了被子,她都未曾醒過來,第二天早上見自己躺在床上,雖然疑惑了一瞬,也隻當自己是夢遊迴來了,沒太在意。


    她總算畫好了圖,讓春香去取了布,便開始緊鑼密鼓地穿針引線,一針一針不曾有半分假手於人。


    南宮玨平日裏總穿深色的衣服,導致他一生氣起來就會顯得極具壓迫力,今日她偏要避開太後所謂“了解”的溫柔,做白色騎裝。


    明明眉眼動人,卻總要把自己打扮的老氣橫秋,兇巴巴的,哪有姑娘敢喜歡?


    不過不喜歡也好,她喜歡就成了。


    她一邊想一邊縫,在心裏暗自吐槽。


    不同於蘇錦若日子的清閑,淩王已經帶了人在練武場中練劍比試,手中長劍鏗鏘之聲響起,淩王心中滿是勢在必得。


    跟他切磋的大臣出了一頭冷汗,被他逼的步步後退,最終終於是丟了劍認輸。


    “淩王當真是好功夫,恐怕這舉朝上下,也找不出一個能跟淩王打個平手的人了!”


    感受著對方的馬屁和周圍人的奉承,淩王心中得意,但是麵上仍然繃著臉,“各位可千萬不要如此抬舉我,人外有人,我曾聽說前朝太子在很小的時候,就能騎馬射中雪狐,劍法精準令人驚歎。”


    “那太子的確聽聞驚才絕豔,隻不過可惜國破家亡時,也跟著去了,真是天妒英才!”


    “前朝太子還留著還了得?你這是說的什麽話……”


    眾人議論紛紛,南宮玨踩著這些閑言碎語進來,麵無表請,小皇帝跟在他的身後,本來興高采烈,看到他臉色陰沉下來,也不再說話。


    他今日是按照規矩,帶皇上過來參觀和檢查圍獵所用的馬匹羽箭等等,未曾想冤家路窄,遇上了淩王。


    淩王身邊兩位大臣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走上前去,恭敬道,“見過南宮大人,不知此次的圍獵,您可會參加?”


    “哎,你這是說什麽話,”另一個大臣立刻打斷他,“廠主身份尊貴,不可為箭所傷,不像淩王殿下,可以帶兵百步穿楊,這場上兇險,廠主怎麽可能會去參加?”


    南宮玨冷笑了一聲,兩手背在身後,犀利的看著他,淡淡道。


    “本督主會去參加。”


    那大臣被拆台,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他感覺自己再一開口,就會被南宮玨拖出去了。


    說人壞話一時爽,此刻被南宮玨幽幽的目光盯著,他渾身都不自在,隻能硬著頭皮站在原地,出了一身冷汗。


    眼見著場上的氣氛逐漸凝固了起來,小皇帝連忙出來打圓場,“南宮大人,過兩日就要狩獵了,你還沒有教我射箭呢!”


    南宮玨的目光終於從那位大臣身上移開,他伸手擦了一把自己額頭上的冷汗,鬆了口氣,在心裏暗自咒罵著南宮玨。


    “好,我今日便教皇上射箭,”他輕啟薄唇,吐出冷冰冰的幾個字,隨手抽出弓箭,翻身就上了馬背,低喝一聲,“駕!”


    馬兒一聲嘶鳴,立刻在練武場裏奔跑了起來,眾人不解,剛才那明嘲暗諷的大臣更是借機挖苦。


    “射箭便射箭,整這些花裏胡哨的有什麽用,廠公大人恐怕一箭也……”


    他的話說到一半便失去了聲音,因為他看到,南宮玨的馬跑到了百步之外,他迴頭朝著他深深的看了一眼,也沒有停馬,便在馬背上的顛簸之中拉開了弓,手抬手落間,那箭便破風而來。


    箭尖不斷在眼中放大,那大臣甚至已經忘記了唿吸,也忘記了逃跑,眼睜睜看著它直奔自己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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