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也不能就讓我媽一個人在家照顧五個人吧，今天我們大家一起做的事有多累，你又不是不知道。
要不，咱們再堅持兩天，說不定過兩天大哥那邊，或者小妹那邊就先撐不下去了，又或者，我們花點錢，請個人過來幫忙照顧老人。
請專業的可能有點貴，但咱們村不是有不少年紀比較大，又沒什麽事的老頭老太太嘛，請他們幫忙照顧的話，說不定能夠便宜一點。”
劉強海自己顯然也是不太想留下來照顧他爺爺奶奶和他太爺爺太奶奶的，不過有些話實在不好說。
所以隻能一邊委婉地勸媳婦。
一邊提出他覺得可行的建議。
“你可拉倒吧，什麽餿主意。
你也不看看你們村裏這些個留守老人年紀有多大了，一個個都七老八十了，你請他們過來是他們照顧你爺爺奶奶，還是你爺爺奶奶照顧他們，萬一不小心出了什麽事。
摔了一跤摔斷了腿或者出了什麽其他意外，到時不還得我們賠。
一天到晚盡出餿主意。
況且你有多少錢啊，你兒子三十年的房貸還有五年沒還完呢，你孫子這邊又要買房了，首付還差好幾萬呢，迴頭又是二十五年房貸。
哪邊不要花錢？
再加上明年大孫子的婚事。
你每個月拿的那點錢夠幹什麽的，要是請專業的護理，你每個月的那點錢都不夠人家專業護理半個月的工資，總不能為了幾個土埋脖子，甚至於都快蓋起來了的人，不管家裏那些小的吧，你說是不是？
算了，不跟你說廢話了。
迴頭再看吧。
看看你大哥那邊是什麽反應。
我就不信你大嫂能堅持，她那養尊處優的，在家連飯都不做，還讓兒媳婦做飯，日子過得跟個老太君似的，睡覺，把燈關了睡覺吧。”
又懟了自己丈夫幾句，將他的建議徹底否決後，李妁也懶得再繼續說下去了，她決定遵從她丈夫的第一個想法看看，看看大哥那邊明天是個什麽反應，再去隨機應變。
說完，她便把被子一掀。
蒙起頭來睡覺了。
劉強海猶豫了一會，也睡了。
雖然今天睡得早了點，但他們也的確是累了，所以並沒有出現睡不著的情況，躺下之後沒多久，就很快進入了夢鄉，並且在半夜被喬木叫起來，讓他們帶老人上廁所。
那邊的老大家和小閨女也是一樣，都被喬木半夜叫了起來，既然是讓他們體驗自己的辛苦，那自然得讓他們體驗周全，不能把半夜起夜兩此以上的情況就這麽忽略了。
喬木的這番操作。
無疑讓他們的心情變得更差。
更分別說第二天早上，五點多鍾的鬧鈴把他們鬧醒，帶著他們一起給那四個老人換成人紙尿褲了。
換完紙尿褲。
吃完早飯之後沒多久。
劉強海和劉強量兩對夫妻就把喬木拉到了後院，避開四個老人和癱瘓在床的老爹，想跟喬木談談。
劉芳看到也跟了過去。
她這邊同樣想跟喬木聊聊。
“媽，你就別折騰我們了。
以前那麽多年過去了，您一直也都沒說什麽，不都撐下來了嗎？
您現在突然把我們叫過來，然後又這麽折騰我們，想來肯定是有什麽事想跟我們說或者商量，有事您就直說，要錢還是要什麽，您直說，別再這麽折騰我們繞彎子了。
好不好，真的，求你了！”
昨天晚上半夜被拉起來兩次之後的劉強量跟他媳婦商量了一會。
都覺得他媽這麽反常肯定是有事想說，但是又不好意思直說，所以這不就把喬木拉了過來，想要跟跟喬木把事情給攤開了，說明白。
邊上的劉強海和他媳婦想的顯然跟他大哥不一樣，不過此時聽他大哥這麽一說，也覺得有點道理。
因此忙跟他媳婦附和了起來。
“你們都是這麽想的？
你們真以為這麽折騰你們，就是為了跟你們要錢嗎，我真的是希望你們迴來照顧他們，提前練練。
強量，強海，你們還記得，你們爺爺奶奶是什麽時候開始老年癡呆的嗎？還記得你們太爺爺和太奶奶，又是什麽時候開始糊塗的嗎？”
喬木忍著原身身體內心深處的難受，紅著眼睛看著他們，問道。
“這個……”
劉強海和劉強兩他們兩兄弟愣了一下，又對視了一眼，這才遲疑迴道：“太爺爺好像有很多年了吧？
我記得孫子小文出生的時候。
太爺爺和太奶奶的腦子就有些不太清楚了，要說糊塗的話，大概都快有將近三十年了，二十五六年肯定是有的，爺爺奶奶他們應該是十幾年前開始糊塗的，媽，你這……”
“不對，他們都是八十多歲，我想起來了，他們都是八十多歲開始糊塗的，九十出頭就已經基本不認識人了，媽，你是擔心你自己也……”
好吧，兩個人迴憶了一通。
總算明白了喬木說的關鍵。
他們兩個的爺爺奶奶，太爺爺太奶奶，基本都是八十五六歲之後開始慢慢糊塗的，也是基本從那時候開始，逐漸的從輕度老年癡呆往重度老年癡呆轉變的，而喬木今年八十六，她癱瘓丈夫也八十四了。
即便原身沒有服毒。
那估計也清醒不了幾年了。
“是啊，我擔心我也變糊塗啊。
我現在就已經開始經常忘東忘西的了，你們有沒有看到家裏那個日曆，日曆上麵我記的是滿滿的。
就生怕忘了什麽事情。
你們覺得我還能清醒照顧你們爺爺奶奶，太爺爺太奶奶，和你們老爸多長時間，我不是神仙，我沒有辦法控製我不得老年癡呆這病。
而且你們也不想想我多大年紀了，你們真以為我能再動多少年。
現在我還能動你們不過來，那等過兩年我不能動了，你們是不是就放任我們六個老家夥在家裏麵等死啊，然後再迴來給我們收屍嗎。
你們知道，你們爺爺奶奶走丟過多少次了嗎，就是因為咱們村相對封閉，大家都是熟人，這才能每次都順利找迴來，要是跟你們進城的話，那走丟了，我真不知道能不能找迴來，總不能把你們爺爺奶奶用繩子拴在家裏麵吧，那像話嗎？
我話就說到這了。
你們現在是個什麽想法？
是就不想管了，還是想怎樣？”
喬木這次是真沒撒謊，原身的身體的確已經有了一些老年癡呆的初步症狀，隻是目前還不明顯，初步表現為記憶力開始變差，不過因為年紀大了，記憶力本就會衰退。
所以原身並沒有太在意。
原身不懂沒在意，喬木又怎麽可能會不懂不在意，雖然她有辦法控製住初期症狀，但這時候拿出來跟兒子說，還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就算他們帶她去檢查。
那也是這個結論。
要不，咱們再堅持兩天，說不定過兩天大哥那邊，或者小妹那邊就先撐不下去了，又或者，我們花點錢，請個人過來幫忙照顧老人。
請專業的可能有點貴，但咱們村不是有不少年紀比較大，又沒什麽事的老頭老太太嘛，請他們幫忙照顧的話，說不定能夠便宜一點。”
劉強海自己顯然也是不太想留下來照顧他爺爺奶奶和他太爺爺太奶奶的，不過有些話實在不好說。
所以隻能一邊委婉地勸媳婦。
一邊提出他覺得可行的建議。
“你可拉倒吧，什麽餿主意。
你也不看看你們村裏這些個留守老人年紀有多大了，一個個都七老八十了，你請他們過來是他們照顧你爺爺奶奶，還是你爺爺奶奶照顧他們，萬一不小心出了什麽事。
摔了一跤摔斷了腿或者出了什麽其他意外，到時不還得我們賠。
一天到晚盡出餿主意。
況且你有多少錢啊，你兒子三十年的房貸還有五年沒還完呢，你孫子這邊又要買房了，首付還差好幾萬呢，迴頭又是二十五年房貸。
哪邊不要花錢？
再加上明年大孫子的婚事。
你每個月拿的那點錢夠幹什麽的，要是請專業的護理，你每個月的那點錢都不夠人家專業護理半個月的工資，總不能為了幾個土埋脖子，甚至於都快蓋起來了的人，不管家裏那些小的吧，你說是不是？
算了，不跟你說廢話了。
迴頭再看吧。
看看你大哥那邊是什麽反應。
我就不信你大嫂能堅持，她那養尊處優的，在家連飯都不做，還讓兒媳婦做飯，日子過得跟個老太君似的，睡覺，把燈關了睡覺吧。”
又懟了自己丈夫幾句，將他的建議徹底否決後，李妁也懶得再繼續說下去了，她決定遵從她丈夫的第一個想法看看，看看大哥那邊明天是個什麽反應，再去隨機應變。
說完，她便把被子一掀。
蒙起頭來睡覺了。
劉強海猶豫了一會，也睡了。
雖然今天睡得早了點，但他們也的確是累了，所以並沒有出現睡不著的情況，躺下之後沒多久，就很快進入了夢鄉，並且在半夜被喬木叫起來，讓他們帶老人上廁所。
那邊的老大家和小閨女也是一樣，都被喬木半夜叫了起來，既然是讓他們體驗自己的辛苦，那自然得讓他們體驗周全，不能把半夜起夜兩此以上的情況就這麽忽略了。
喬木的這番操作。
無疑讓他們的心情變得更差。
更分別說第二天早上，五點多鍾的鬧鈴把他們鬧醒，帶著他們一起給那四個老人換成人紙尿褲了。
換完紙尿褲。
吃完早飯之後沒多久。
劉強海和劉強量兩對夫妻就把喬木拉到了後院，避開四個老人和癱瘓在床的老爹，想跟喬木談談。
劉芳看到也跟了過去。
她這邊同樣想跟喬木聊聊。
“媽，你就別折騰我們了。
以前那麽多年過去了，您一直也都沒說什麽，不都撐下來了嗎？
您現在突然把我們叫過來，然後又這麽折騰我們，想來肯定是有什麽事想跟我們說或者商量，有事您就直說，要錢還是要什麽，您直說，別再這麽折騰我們繞彎子了。
好不好，真的，求你了！”
昨天晚上半夜被拉起來兩次之後的劉強量跟他媳婦商量了一會。
都覺得他媽這麽反常肯定是有事想說，但是又不好意思直說，所以這不就把喬木拉了過來，想要跟跟喬木把事情給攤開了，說明白。
邊上的劉強海和他媳婦想的顯然跟他大哥不一樣，不過此時聽他大哥這麽一說，也覺得有點道理。
因此忙跟他媳婦附和了起來。
“你們都是這麽想的？
你們真以為這麽折騰你們，就是為了跟你們要錢嗎，我真的是希望你們迴來照顧他們，提前練練。
強量，強海，你們還記得，你們爺爺奶奶是什麽時候開始老年癡呆的嗎？還記得你們太爺爺和太奶奶，又是什麽時候開始糊塗的嗎？”
喬木忍著原身身體內心深處的難受，紅著眼睛看著他們，問道。
“這個……”
劉強海和劉強兩他們兩兄弟愣了一下，又對視了一眼，這才遲疑迴道：“太爺爺好像有很多年了吧？
我記得孫子小文出生的時候。
太爺爺和太奶奶的腦子就有些不太清楚了，要說糊塗的話，大概都快有將近三十年了，二十五六年肯定是有的，爺爺奶奶他們應該是十幾年前開始糊塗的，媽，你這……”
“不對，他們都是八十多歲，我想起來了，他們都是八十多歲開始糊塗的，九十出頭就已經基本不認識人了，媽，你是擔心你自己也……”
好吧，兩個人迴憶了一通。
總算明白了喬木說的關鍵。
他們兩個的爺爺奶奶，太爺爺太奶奶，基本都是八十五六歲之後開始慢慢糊塗的，也是基本從那時候開始，逐漸的從輕度老年癡呆往重度老年癡呆轉變的，而喬木今年八十六，她癱瘓丈夫也八十四了。
即便原身沒有服毒。
那估計也清醒不了幾年了。
“是啊，我擔心我也變糊塗啊。
我現在就已經開始經常忘東忘西的了，你們有沒有看到家裏那個日曆，日曆上麵我記的是滿滿的。
就生怕忘了什麽事情。
你們覺得我還能清醒照顧你們爺爺奶奶，太爺爺太奶奶，和你們老爸多長時間，我不是神仙，我沒有辦法控製我不得老年癡呆這病。
而且你們也不想想我多大年紀了，你們真以為我能再動多少年。
現在我還能動你們不過來，那等過兩年我不能動了，你們是不是就放任我們六個老家夥在家裏麵等死啊，然後再迴來給我們收屍嗎。
你們知道，你們爺爺奶奶走丟過多少次了嗎，就是因為咱們村相對封閉，大家都是熟人，這才能每次都順利找迴來，要是跟你們進城的話，那走丟了，我真不知道能不能找迴來，總不能把你們爺爺奶奶用繩子拴在家裏麵吧，那像話嗎？
我話就說到這了。
你們現在是個什麽想法？
是就不想管了，還是想怎樣？”
喬木這次是真沒撒謊，原身的身體的確已經有了一些老年癡呆的初步症狀，隻是目前還不明顯，初步表現為記憶力開始變差，不過因為年紀大了，記憶力本就會衰退。
所以原身並沒有太在意。
原身不懂沒在意，喬木又怎麽可能會不懂不在意，雖然她有辦法控製住初期症狀，但這時候拿出來跟兒子說，還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就算他們帶她去檢查。
那也是這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