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也不傻,穀大良知道嗎?


    我是他母親,親生的。


    不過你也別擔心,我過來不是追究他輸了多少錢的問題,我過來是有件事想請你幫個忙,如果你要是幫的話,那一切都好說,未來有什麽機會,我也可以提攜提攜你。


    如果不幫,那就別怪我砸場子了,具體怎麽辦?你考慮考慮吧。”


    喬木這話雖然霸道。


    但她的確有霸道的底氣不是。


    “嗬,穀大良是個什麽東西?


    我這裏每天來來往往大幾百個人,我可不記得哪個姓穀,哪個又姓王,而且,老太太你也太自信了吧,現在可不是過去闖江湖的時候了,你以為現在還拚拳腳功夫嗎?


    我看老太太你是年紀大了,不知道六七十年前那些個拳術宗師是怎麽死的了,你老不知道,那我就免費好人做到底的告訴您,那些個拳術宗師除了個別老死的,剩下的都被人幾顆小子彈送走了,您老可別告訴我,您不知道什麽叫子彈。”


    張黑龍雖然對會拳腳功夫的人有些發怵,但是,他現在兜裏還揣著武器呢,因此自然不可能低頭。


    喬木那邊話音剛落。


    他便嗬笑了一聲,嘲諷起來。


    喬木看了看他揣在兜裏的手和現在口袋那十分明顯的木倉形,同樣輕笑了一聲,抬手就是一枚骰子如同暗器一般飛射出去,輕輕的劃過張黑龍的耳廓,嘭的一聲撞進了他身後的牆裏,牆瞬間出現裂紋。


    並且在張黑龍還沒反應過來的下一秒中,轟然崩塌,露出那麵牆後麵的另一個相對隱秘的小空間:


    “你說,是你的木倉快?


    還是我的暗器快?


    或者你覺得動手,是你先四分五裂慘死,還是我先意外受傷呢?”


    喬木的這番話顯得囂張無比。


    卻囂張的讓對方無法反駁。


    一千斤的基礎力道凝聚於一枚骰子之上,瞬間爆發開來的力量太過恐怖,恐怕都能比得上炮彈了。


    這下子,張黑龍哪還敢再有所舉動,或者放狠話,此時隻趕緊顫抖著手把嘴裏叼著的煙扔掉,然後立刻皺著一張黑臉,滿臉堆笑道:


    “哈哈,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了。


    老佛爺您貴姓?


    那什麽,咱們進去聊,有什麽話好說,有什麽事情我都照辦,怎麽樣,來來來,咱們先進我的辦公室,然後再聊具體什麽事情,啊!


    小張,你安撫一下客人。


    老佛爺,我給您帶路!”


    不論是做生意,還是說走灰色路線,黑色路線,知道事情輕重和識趣,永遠都是第一生存要素,像那些個明知不敵還要硬杠的,正常情況下,墳頭草早就有三四丈了。


    不知道低頭的。


    那也基本死了大半。


    畢竟現實中,可沒有人有什麽主角光環以及不死定律,能屈能伸才是真正的保命之道,長久之道。


    不管怎麽說,現在他要是敢反對啥的,那說不定就能當場升天。


    因此自然首先認慫。


    至於迴頭辦不辦事,要不要報複,都可以等迴頭再說,等他以後不在這邊的時候再說,那也不遲。


    “也好,帶路吧。”


    喬木根本不怕他有埋伏,因此很坦然的說了一句帶路,隨後便跟著張黑龍往內部那個辦公室而去。


    到了地方關上門,喬木豪不客氣的坐下來,直接說道:“你也坐。


    我這次來就一件事,希望你能幫我管管我的兒子,也就是我剛剛說的穀大良,讓他徹底戒掉賭癮。


    我吧,動手沒個輕重的,生怕不小心把他給打死了,而且也沒有相關經驗,你們是做這行的,雖然具體行為相反,但好歹算有經驗。


    所以幫個忙,沒問題吧?”


    “噗……咳咳……咳咳…咳咳…”


    張黑龍在喬木讓他坐下來的同時就已經坐了下來,並且裝模作樣的喝起茶來,既是在喝茶,也是在安撫自己剛剛受到刺激的小心髒。


    之後他就聽到喬木說出了這麽一番話,當即十分受刺激的撲哧一聲把茶噴了出來,然後劇烈咳嗽。


    差點沒把肺管子給咳出來。


    咳了好一會才稍微緩解了些:


    “不是,那什麽?我沒聽錯吧?


    您讓賭坊幫您兒子戒賭癮?


    您這邏輯我有點不明白……”


    “有什麽不明白的,你們既然能把人帶上這條路,自然應該也有的是方法把人帶下這條路,武俠看過沒有,金剛門能用大力金剛指把人骨頭筋脈打斷了,也有黑玉斷續膏幫忙修複,我不管你們這邊有沒有辦法,反正你們必須要辦到。


    我也不是讓你們說教。


    隨便打。


    隻要不打死打殘就行。


    要是打死打殘了,我就找你。


    讓你全家一起陪著。


    斷腿賠腿,斷命賠命。


    我這人說話向來算話,說讓全家一起陪葬,就絕不會少了那個。


    聽明白了嗎?


    別說全家有幾口,就是家裏有隻烏龜,也可以做成龜苓膏不是?”


    喬木繼續輕笑著說著,看著跟個溫和老太太似的,可坐在她對麵的張黑龍,卻隻感覺渾身發寒,這個老太太對自己兒子都這麽狠,直接交到幾乎能算仇人的他們手裏。


    要是真不小心出點事。


    那他們豈不得被斬草除根。


    可真真不是個善茬啊!


    不過他還是忍著害怕試探道:


    “您就不怕我們對您兒子……”


    “對我兒子怎麽?


    交到你們手裏,我當然是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反正死了也能有不少人陪葬,他也不算虧不是?


    大家都是道上的,我也不願意把事情做絕了,這件事說難也難。


    說不難也不難。


    我隻是不太方便動手,不然把他隨便扔到哪個黑煤礦去挖上十天半個月的煤,不行挖半年的煤,總歸是能讓他稍微好些的,是不是?


    我隻希望一年半載後。


    能看到他不缺胳膊不少腿。


    聽到賭這個字就渾身顫抖,看到棋牌室,就趕緊嚇得往迴跑,這點對你們來說應該也不是太難吧?”


    喬木依舊笑嗬嗬的說著,頗有點大佬模樣,讓人絲毫不敢忽視她說的話,更不敢不把她的話當真。


    其實,如果穀大良吸毒,那喬木還能有點手段幫他戒掉,可是賭這真的就是心癮,家破人亡幡然悔悟的概率都低,更不用說家沒破。


    人還沒亡了。


    喬木總不可能自己詐死,再讓她孫子變得淒慘無比,想辦法讓他迴心轉意吧,不說成功概率到底怎麽樣,就算成功了,可迴頭暴露出去,說不定還會引發逆反心理,讓他變得更加變本加厲,徹底失敗。


    所以,與其那麽麻煩。


    還不如真的下狠手,下死手。


    自己舍不得,擔心違法。


    那就交給不擔心違法的人。


    辦法總比困難多。


    當然了,喬木之所以真的能下這般狠心,主要也是因為穀大良剛剛想要拿棍子砸死她,如果說剛剛他認錯了,或者沒那麽狠心,那喬木說不定還有耐心慢慢的幫他改。


    可現在,喬木隻覺得他的心恐怕是徹底壞了,必須下重藥去醫。


    要是死了就算她倒黴。


    大不了當這個任務白做了。


    不過根據喬木自己估計,以她剛剛那些行為的威懾性而言,對方把穀大良弄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最多讓他受些折磨。


    絕不敢弄死。


    畢竟,誰也不願意為了個爛人償命,更不敢賭一個骰子能砸毀一麵牆的人瘋起來會做出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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