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粵市，萬隆南苑，七棟302
房間內，陳莉和她男朋友張德軍正有些忐忑的坐在沙發上，被對麵的她媽和她奶奶，仔細觀察著。
“在一起多久了？”
衛何芳上下掃了一眼張德軍的衣服手表，聲音不悲不喜的問道。
“三年了，我們是大三認識的。
大四正式在一起。
如今畢業兩年，正好三年。”
陳莉知道自己男朋友緊張。
所以趕忙搶先迴答。
“問你了嗎？你就答。
他沒嘴巴嗎？
這次來是想幹什麽？是提親還是幹什麽？還是就來看看，在一起三年了才過來看，會不會有點晚？”
衛何芳瞪了一眼她女兒。
繼續問道。
語氣相當的不好，雖然不能說很差，但是絕對不算委婉和客氣。
喬木在邊上也不著急。
一邊看著，一邊梳理記憶。
“伯母，這……這次來就是想見見家長，莉莉已經去我家見過我爸和我媽了，所以我就想也見見您。
的確有點晚了，真的很抱歉。”
張德軍此時突然有種麵對教導主任的感覺，但還是強行壓抑住自己跳的有些快的心髒，盡力解釋。
“先去的你家？
陳莉，你怎麽沒跟我說，合著現在我是最後知道的，你們兩知道了，他的父母知道了，我是最後。
怎麽，是不是結婚不需要戶口本，你們就直接拿身份證去登記都不告訴我了，我成了個外人了唄？”
衛何芳聽到他們兩個已經去過了張德軍家，甚至已經見過了張德軍的父母，原本不喜不怒的神色瞬間繃不住了，開始變得憤怒起來。
喬木這時還沒梳理完記憶，不過，她還是適時的幫忙說了兩句：
“哎，何芳，這都是小事。
我不也不知道嗎？
慢慢來，別著急，慢慢問。”
“小事，這怎麽能算小事？
媽，你別管，我來問。
那你們現在過來是幹什麽？
是來通知我的嗎？
有房沒房，有車沒車，月薪多少，每年能餘下多少錢？家裏有沒有兄弟姐妹，還有，老家哪裏的？
別說老家的房子。
我問的是東粵市有沒有？”
衛何芳先對喬木說了句，隨後後就跟機關槍似的一連串問了很多問題，都是關鍵核心的死亡問題。
“媽，你幹什麽？
我們好好的跟你說話呢，你問這麽多亂七八糟的問題幹什麽？”
陳莉瞬間急了，她和張德軍關係好好的，一點不想因為她媽的原因鬧的不愉快，現在一開口就問這些問題，她媽難道不覺得市儈嗎？
這讓別人怎麽看她呀？
“什麽叫亂七八糟問題，這些問題我還都不能問了是嗎？那就說明都沒有唄，有的話你急個什麽勁？
沒房沒車結婚幹什麽？
靠你那點工資租房子住嗎？
你知道這邊房租多少，一百個平方的二室一廳一個月的房租起碼五千，這還不是中心區域，中心區域至少八千往上，沒有房子，你們住哪裏，住地下室嗎，還是每天兩三個小時的地鐵住到偏遠角落去。
生了孩子怎麽辦？
他一個月工資多少，等你生了孩子，他一個月就算一萬塊工資。
去掉房租。
估計都不夠孩子奶粉。
還我問的什麽亂七八糟問題？
我問的是現實問題。”
衛何芳忍不住發怒咆哮起來。
句句問題都直戳要害。
“媽，我們才畢業兩年，手裏能攢下多少錢？他買不起房，難道我就能買得起房嗎，你和我爸剛結婚那會，如果不是允許私人起房子。
你和我爸難道就買得起嗎？
我說的是靠自己的力量。
不靠家裏！
你就不能體諒體諒我嗎？”
徐莉也很激動的咆哮著。
“你！……”
衛何芳還想再說些什麽？
不過被喬木給強行打斷了：
“你們兩個都給我閉嘴，也都給我收好自己的脾氣，這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嗎？吵架就能解決問題嗎？
有什麽事你們娘倆迴頭不能慢慢的吵嗎？非當著客人的麵這樣。
而且，莉莉說的也沒錯。
要給年輕人時間嘛。
現在沒有又不代表未來沒有。
那什麽，德軍，家裏的事讓你見笑了，這樣，要不你先迴去吧。”
張德軍忐忑了一會兒。
也糾結為難了一會兒。
但最終還是站起來鞠了個躬：
“伯母，奶奶，我和莉莉是真心相愛的，我一定會努力買房子的。”
說完也不等挽留。
便匆匆低頭跑了。
“呸，還真心相愛，演瓊瑤呢？
陳麗，你給我站住，往哪跑？
要不要給你們放個情深深雨蒙蒙的bgm啊，你給我現實一點。”
衛何芳嗤笑了聲，繼續吐槽。
“媽，你到底想幹什麽？
他沒有房子。
我們家不是有房子嗎？
我們家拆遷不是分了三套房和一套門市嗎，你是非要我們背一屁股的債，買套小房子才甘心嗎？
要那麽多房子幹什麽？
夠住就行了唄。
還有車，我現在上班的地方坐地鐵五分鍾就到了，可是開車要開將近半個小時，這路上堵的跟什麽似的，買車幹什麽？浪費時間嗎？
我騎自行車都比開車快。
你到底是想要幹什麽，我讀高中的時候你不讓我談戀愛，前段時間又催婚，現在我把男朋友帶迴來了，你還想幹什麽，你就不能讓我好好的結婚，過我們的小日子嗎？”
徐莉說著說著就不由淚崩。
感覺自己很委屈。
她從來沒想過過什麽錦衣玉食的日子，和自己的愛人安穩的過幾十年平淡日子，她就已經滿足了。
“我想幹什麽。
我還得問你想幹什麽？
是，家裏的確有房子，也的確可以給你，等我和你奶奶死了，房子都是你的，可是那又怎麽樣？
讓他住你房子裏，把他們一大家子都接過來，都住在你房子裏？
那是他入贅還是怎麽？
行，你要和他結婚可以，除非他入贅，他入贅我陪嫁你兩套房！
我再陪你一百萬嫁妝。
但是你們生的孩子必須姓陳。
就這一個選擇，要不然你就給我找個門當戶對的，你以為這些年我都不上網的嗎？那些個什麽鳳凰男，什麽結婚了，害死老婆媳婦一大家子，霸占房產什麽的新聞我看的多了，你說他現在好，那我承認他現在可能還可以，那以後呢，未來呢，誰能保證，我死了誰護你？
你忘了十年前，你二伯三叔家是個什麽德性了嗎，你忘了他們是怎麽說我們家沒有男丁，要搶我們家房子，搶我們家錢的嗎？自家親人為了錢都這樣，又何況陌生人。
總之，這門親事我不同意。
你要是敢跟他結婚，我就是把家裏房子都捐了，也不留給你們。
你給我好自為之。”
衛何芳說完就冷哼一聲。
摔門出去了。
房間內，陳莉和她男朋友張德軍正有些忐忑的坐在沙發上，被對麵的她媽和她奶奶，仔細觀察著。
“在一起多久了？”
衛何芳上下掃了一眼張德軍的衣服手表，聲音不悲不喜的問道。
“三年了，我們是大三認識的。
大四正式在一起。
如今畢業兩年，正好三年。”
陳莉知道自己男朋友緊張。
所以趕忙搶先迴答。
“問你了嗎？你就答。
他沒嘴巴嗎？
這次來是想幹什麽？是提親還是幹什麽？還是就來看看，在一起三年了才過來看，會不會有點晚？”
衛何芳瞪了一眼她女兒。
繼續問道。
語氣相當的不好，雖然不能說很差，但是絕對不算委婉和客氣。
喬木在邊上也不著急。
一邊看著，一邊梳理記憶。
“伯母，這……這次來就是想見見家長，莉莉已經去我家見過我爸和我媽了，所以我就想也見見您。
的確有點晚了，真的很抱歉。”
張德軍此時突然有種麵對教導主任的感覺，但還是強行壓抑住自己跳的有些快的心髒，盡力解釋。
“先去的你家？
陳莉，你怎麽沒跟我說，合著現在我是最後知道的，你們兩知道了，他的父母知道了，我是最後。
怎麽，是不是結婚不需要戶口本，你們就直接拿身份證去登記都不告訴我了，我成了個外人了唄？”
衛何芳聽到他們兩個已經去過了張德軍家，甚至已經見過了張德軍的父母，原本不喜不怒的神色瞬間繃不住了，開始變得憤怒起來。
喬木這時還沒梳理完記憶，不過，她還是適時的幫忙說了兩句：
“哎，何芳，這都是小事。
我不也不知道嗎？
慢慢來，別著急，慢慢問。”
“小事，這怎麽能算小事？
媽，你別管，我來問。
那你們現在過來是幹什麽？
是來通知我的嗎？
有房沒房，有車沒車，月薪多少，每年能餘下多少錢？家裏有沒有兄弟姐妹，還有，老家哪裏的？
別說老家的房子。
我問的是東粵市有沒有？”
衛何芳先對喬木說了句，隨後後就跟機關槍似的一連串問了很多問題，都是關鍵核心的死亡問題。
“媽，你幹什麽？
我們好好的跟你說話呢，你問這麽多亂七八糟的問題幹什麽？”
陳莉瞬間急了，她和張德軍關係好好的，一點不想因為她媽的原因鬧的不愉快，現在一開口就問這些問題，她媽難道不覺得市儈嗎？
這讓別人怎麽看她呀？
“什麽叫亂七八糟問題，這些問題我還都不能問了是嗎？那就說明都沒有唄，有的話你急個什麽勁？
沒房沒車結婚幹什麽？
靠你那點工資租房子住嗎？
你知道這邊房租多少，一百個平方的二室一廳一個月的房租起碼五千，這還不是中心區域，中心區域至少八千往上，沒有房子，你們住哪裏，住地下室嗎，還是每天兩三個小時的地鐵住到偏遠角落去。
生了孩子怎麽辦？
他一個月工資多少，等你生了孩子，他一個月就算一萬塊工資。
去掉房租。
估計都不夠孩子奶粉。
還我問的什麽亂七八糟問題？
我問的是現實問題。”
衛何芳忍不住發怒咆哮起來。
句句問題都直戳要害。
“媽，我們才畢業兩年，手裏能攢下多少錢？他買不起房，難道我就能買得起房嗎，你和我爸剛結婚那會，如果不是允許私人起房子。
你和我爸難道就買得起嗎？
我說的是靠自己的力量。
不靠家裏！
你就不能體諒體諒我嗎？”
徐莉也很激動的咆哮著。
“你！……”
衛何芳還想再說些什麽？
不過被喬木給強行打斷了：
“你們兩個都給我閉嘴，也都給我收好自己的脾氣，這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嗎？吵架就能解決問題嗎？
有什麽事你們娘倆迴頭不能慢慢的吵嗎？非當著客人的麵這樣。
而且，莉莉說的也沒錯。
要給年輕人時間嘛。
現在沒有又不代表未來沒有。
那什麽，德軍，家裏的事讓你見笑了，這樣，要不你先迴去吧。”
張德軍忐忑了一會兒。
也糾結為難了一會兒。
但最終還是站起來鞠了個躬：
“伯母，奶奶，我和莉莉是真心相愛的，我一定會努力買房子的。”
說完也不等挽留。
便匆匆低頭跑了。
“呸，還真心相愛，演瓊瑤呢？
陳麗，你給我站住，往哪跑？
要不要給你們放個情深深雨蒙蒙的bgm啊，你給我現實一點。”
衛何芳嗤笑了聲，繼續吐槽。
“媽，你到底想幹什麽？
他沒有房子。
我們家不是有房子嗎？
我們家拆遷不是分了三套房和一套門市嗎，你是非要我們背一屁股的債，買套小房子才甘心嗎？
要那麽多房子幹什麽？
夠住就行了唄。
還有車，我現在上班的地方坐地鐵五分鍾就到了，可是開車要開將近半個小時，這路上堵的跟什麽似的，買車幹什麽？浪費時間嗎？
我騎自行車都比開車快。
你到底是想要幹什麽，我讀高中的時候你不讓我談戀愛，前段時間又催婚，現在我把男朋友帶迴來了，你還想幹什麽，你就不能讓我好好的結婚，過我們的小日子嗎？”
徐莉說著說著就不由淚崩。
感覺自己很委屈。
她從來沒想過過什麽錦衣玉食的日子，和自己的愛人安穩的過幾十年平淡日子，她就已經滿足了。
“我想幹什麽。
我還得問你想幹什麽？
是，家裏的確有房子，也的確可以給你，等我和你奶奶死了，房子都是你的，可是那又怎麽樣？
讓他住你房子裏，把他們一大家子都接過來，都住在你房子裏？
那是他入贅還是怎麽？
行，你要和他結婚可以，除非他入贅，他入贅我陪嫁你兩套房！
我再陪你一百萬嫁妝。
但是你們生的孩子必須姓陳。
就這一個選擇，要不然你就給我找個門當戶對的，你以為這些年我都不上網的嗎？那些個什麽鳳凰男，什麽結婚了，害死老婆媳婦一大家子，霸占房產什麽的新聞我看的多了，你說他現在好，那我承認他現在可能還可以，那以後呢，未來呢，誰能保證，我死了誰護你？
你忘了十年前，你二伯三叔家是個什麽德性了嗎，你忘了他們是怎麽說我們家沒有男丁，要搶我們家房子，搶我們家錢的嗎？自家親人為了錢都這樣，又何況陌生人。
總之，這門親事我不同意。
你要是敢跟他結婚，我就是把家裏房子都捐了，也不留給你們。
你給我好自為之。”
衛何芳說完就冷哼一聲。
摔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