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鶴手陸柏心中越來越怕,他已經感覺到了掌門師兄話語中的森然殺機。


    這一刻,他忽然升起一個念頭,“掌門師兄這幾年變化好大!”


    以前的左冷禪,雖然心狠手辣,但卻自有一股梟雄氣質,嵩山派上下一心,穩穩的五嶽第一,可這兩年,雖然左冷禪武功越發的深不可測,但其行為舉止卻變得古怪了很多。


    時不時的翹起蘭花指,聲音逐漸變得尖利,眼神之中經常出現一種名為“嫵媚”的奇怪東西……


    以往沒怎麽注意,可現在死亡的恐懼之下,陸柏恍然大悟,這,這似乎像極了朝廷中的宦官太監的狀態!


    “你不是掌門師兄,你究竟是誰?”陸柏大叫道。


    左冷禪眼神一凝,整個人如同鬼魅一般穿過大堂,瞬間出現在陸柏身前,俯身道:“陸師弟,你又瞎說呢,我不是左冷禪,是誰呢?你再仔細看看?”


    陸柏心中的恐懼已經難以言喻,渾身顫抖著。


    忽然,胸口一痛,陸柏低頭看時,卻發現一柄細劍深入胸口。


    左冷禪伏在陸柏肩上,在其耳邊輕聲道:“陸師弟,費師弟和丁師弟的死,我不怪你,你想苟且偷生,我也可以不怪你!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出賣德諾呀,我若不殺你,怎麽和德諾交代呢?所以,你還是去死吧。”


    陸柏聽出了左冷禪話語中對勞德諾的看重,心中大駭,任他如何想,也想不出一個弟子,如何比得上自己這個師弟?


    但他已經沒辦法在思考下去了,劇痛逐漸襲遍全身,陸柏隻覺得眼前越來越黑,越來越暗……


    左冷禪緩緩起身,看了一眼劍上滴落的血珠,又是眉頭微蹙,從懷中摸出一方繡帕,細心的將劍身上的血擦得幹幹淨淨,這才轉身迴了後堂。


    迴到後堂,左冷禪似乎放開了一般,步伐都變得柔媚了起來,目光中更是充滿了柔情,踱著蓮步,一轉身,便看到了裏麵正盤坐於地的勞德諾。


    “德諾還在練功呢,真是努力呢!”左冷禪心花怒放,滿眼都是喜歡……


    自從揮出那一刀之後,左冷禪發現自己再練《辟邪劍譜》時,順利的不可思議,三年下來,他早已練成了這套鬼神辟易的劍法,武功更是比以前不可同日而語。


    他有種感覺,若是和過去的自己打,恐怕不需要十幾招,便能輕易勝之。


    原因很簡單,“辟邪劍法”實在太快了。


    也正因為如此,他棄了原本的長劍,換成了如今的細劍,使得劍法再快三分!


    雖然左冷禪感覺到自己的審美發生了變化,看女人越看越煩,看男人,倒是越發歡喜,尤其是看勞德諾,讓左冷禪喜歡的不得了。


    這三年裏,不但將嵩山劍法盡數相傳,就連他的獨門功夫寒冰神掌以及寒冰真氣都傳給了勞德諾……


    “雖然德諾資質一般,但有我在,你又何須成為絕世高手呢,畢竟,我是會保護你的啊……”左冷禪心中如是道。


    ……


    鄭健自然不知道左冷禪逐漸“不敗化”,不過就算知道,也隻會“嘔”……


    但在鄭健看來,左冷禪肯定會忍不住練劍的,既然練了,自然會朝著他的前輩東方不敗逐漸靠攏,畢竟,《辟邪劍譜》本就脫胎於《葵花寶典》,兩人修習之前都屬於梟雄,修習之後,也肯定有大概率朝著同一方向“進化”。


    當他帶著林平之和曲非煙迴到華山時,不出鄭健所料,師門上下,人皆側目。


    肯定不是側目林平之和曲非煙,都側目的鄭健!


    這貨一出門就肯定要帶迴來點啥!


    鄭健對此根本不在意,徑直帶著兩人進了華山正氣堂。


    老嶽早已得到消息,正在堂上坐著。


    “弟子拜見師父,師父,你多日不見,風采更勝之前呐!”鄭健一開口,便調侃道:“隻是看上去似是頗為疲憊,連黑眼圈都有了,唉,到了中年,男人就漸漸下坡了……改日弟子給您弄點虎鞭啥的補補!”


    老嶽頓時臉掛不住了,這家夥還是老樣子,怎麽啥話都往外說呢,尤其是還當著兩個小孩子的麵!


    “咳咳……你胡說八道些什麽!說正事!”老嶽佯怒道,心中卻頗為認同鄭健的話,的確,人到中年萬事休,師妹最近也不知咋迴事,突然就變得癡纏了起來,弄得自己在徒弟麵前都丟人現眼了……


    “咳咳,是!弟子下山,途中巧遇平之,其對我們華山派甚是向往,想要拜入華山。平之,這是我師父,華山派掌門,人稱‘君子劍’的嶽先生,你自己說吧。”


    林平之早已在路上想了無數次,此刻當即跪下,不住磕頭,道:“求師父收錄門牆,uu看書 .uukashucm弟子必將恪守門規,絕不敢有違師命。”


    嶽不群聞言,微微一笑,點頭道:“收你為徒也無不可,唉,你之遭遇,我也有所耳聞,隻希望你莫要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便是了,須記得,仇恨隻是一時,負不了一世。”


    林平之聞言,有流下淚來,泣聲謝過不提。


    老嶽又看著鄭健身後躲躲藏藏的曲非煙,“這個女娃是?”


    鄭健苦笑一聲,拉著曲非煙一起跪倒,“師父,這是魔教曲洋的孫女,名非煙,劉師叔與曲洋已經退隱江湖,便將非煙托付於我,我自作主張帶迴來,請師父責罰。”


    老嶽恍然大悟,冷著臉道:“鄭健你好大的膽子!且不說你大鬧金盆洗手,殺死嵩山派之人的事情,你居然還敢私下帶迴魔教長老的孫女,你,你說你該當何罪?”


    鄭健偷瞄了一眼,發現老嶽話說的重,可其眼底卻含著一絲狡猾,頓時明白過來,立刻裝作乖巧的樣子,“弟子知錯了,請師父責罰,弟子絕無怨言。”


    “好!你說的!那我便罰你麵壁思過一年,沒有我的命令,你不許下思過崖半步!”老嶽怒道。


    聽到這話,曲非煙先不幹了,當即向前跪行兩步,“掌門伯伯,你不要怪鄭健哥哥,怪我,我自己下山去吧……”


    後堂,寧中則聽不下去了,轉了出來,“你這女娃,看上去機靈,怎麽實際傻傻的,你掌門伯伯哪裏怪他了,思過崖,本就是健兒沒事呆的地方……”


    說著嗔怪的瞪了一眼老嶽,似乎在怪老嶽師徒欺負小姑娘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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