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是此方神州的應命之子,我想說一些事,關於變化,也是我請求偷渡放行的原因……”


    “此番下來,漢土已過了四年,豐收四年,基本平定,雄厚國氣已將冀州敵氣擠壓到萎縮,勢必在三個月內剿滅太平餘黨……”


    “但考慮到敵人或會引入新的高階戰力,原有戰力不足快速清剿,我需要地麵帶下的力量,特別是大司命和謙行雲……”


    “你太急進,沒必要爭這一點時間。女媧不置可否說,越高階的力量進入,她越是要忌憚,因這種很有可能直接在下土直接成仙人。


    天庭降下真仙調理九州脈源,洛陽種下的仙桃至今還在諸聖掌控外,而上次葉青喚醒華夏列帝真龍氣,龍君分身借機響應越界,結果就賴在東海不走,這兩年新水府體係漸漸成形,水晶宮在未來高層豈不是生生占據了一席之地?


    現在又要帶一個律政園地仙分身,一個大劍修下來……這下好了,脈源、水事、律政、武事都齊全了,這葉青是準備撇開她女媧單幹麽?


    葉青也能猜到些女媧的顧慮,先是拊掌而笑,一展眉:“無論這事成不成,都不影響你我盟約……”


    又起身在女媧前麵緩緩踱了兩步,說著:“時間緊不緊是相對,要看目標,我目的不是張角,而是整個下土。”


    “應王分身的壽命有限,不可能花個幾十年和外域糾纏……雖在別州下土多的是兩三百年才可能分出高下,但這是力量僵持下不得已,我們這裏不能學。”


    女媧見葉青坦誠,就直白說:“你這事違逆暗麵天道的利益,一眨眼把邪魔掃光了,誰來做我們世界晉升的肥料?”


    “而且天下太平無事,封神榜的空缺又怎麽辦,這違背別的聖人的利益,就算我能答應,他們也不會答應。”


    葉青附言表示認同:“您說的不錯,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個人、家庭、民族、國家、世界確實都需要新鮮血肉……我們不妨來直觀看一下,這一局的本錢。”


    “看來應王此來,確是很有準備。(..tw)”女媧神色稍霽。


    葉青知道這表示還有得談,手指青光閃耀點下,在半空顯出一副新繪漢製輿情圖,風雲雷電,山河城池,紅黃色民氣連綿。


    女媧不由矚目這圖景,暗自納罕又稍許期待。


    光影立體的神州全景上,民氣總體呈複蘇趨勢,而一道道金黃線條標示著天下龍氣走向,皆匯於洛陽。


    在這漢第三帝國的心髒處,一株青色桃樹聳立著,根須連接神州地脈,調理異氣,增益民氣,這就是天庭額外加持。


    “如您所見,形勢與上一輪已不同,這是一場新的博弈。”


    “孫子兵法有言――兵無常勢,水無常形,能因敵變化而取勝者,謂之神。”


    “敵人在垂涎什麽,它的目標決定它的走向,這是我們第一要查知。”


    “戰爭講究收益、成本,過去邪魔在北境十九州下土都有染指,卻獨以應州為攻擊焦點,不過貪圖作試驗田而額外加持的一州資源,視我等為小兒持金於鬧市,沒有自保能力,收益成本比例很高,誰都覺得可以搶一搶……”


    “現在局麵變了,我應炎漢餘氣逆天改命成功,下土應王大勢席卷,地上挫敗了張角威脅,這一局就變成壯漢持大金錘於鬧市,誰來錘死誰,或張角還要掙紮一下,但正常來說,更高的收益成本已不是應州,而是別州……”


    葉青伸手拂過神州全圖,整個天地都如斯響應,金赤色的蛟龍盤旋於上,額角遒勁,掌生四爪,離五爪真龍之位僅差一點,即是沒名正言順,但過渡期已久,實力已足,一旦太後授予傳國玉璽……


    女媧心中一凜,有些預感葉青要說什麽了。


    “您看,肉還是這麽多,我卻變成了硬骨頭……”葉青攤手,從容說:“或您和別的聖人,還可繼續布置陷阱,守株待兔,但外域的道人不是兔子……”


    “他們是狼,狼是要吃肉的,而不是學狗啃骨頭,在眼下外域還缺乏地上攻堅能力,急迫建立下土長期基地,而下土戰線上各處都是有肉多軟嫩,能吸引多少來這裏和我這硬骨頭死磕,恐怕難說。(..tw)”


    “而我能提供給你們更專業陷阱方案,人為製造一個看上去肉多骨頭少局麵,吸引更多外域狼群來此,接下來能捕獲多少,就看各位聖人的手段了。”


    “等等,差點被你繞進去……我們守株待兔的成敗,與你帶進陽神戰力有必然關係?還有捕殺外域道人的事情你準備不幹了?我倒覺得你葉青手段越發了得,竟讓我們聖人都給你免費打工?”女媧眸子冰冷,很有些被明著算計的怒意。


    “嗬,您有力量在手,無論何時都可插手要求分配,這就是力量的天然權柄,但這也得有餅可分配……餅要做大,人人都得付出些勞動,我接下來是會相對專注種田建設,而勞煩諸位多出手幾次,但這是共贏,不是麽?”


    葉青注視女媧的眼睛,絲毫不心虛迴避:“別的事情我不好說,在應允共贏的這點上我可有隱瞞?”


    “……您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了。”


    女媧聽得沉默下來,她自是清楚葉青一向的作風,否則不會選為地上盟友,合作久也有初步的信任,真正不滿的是此人行事不受拘束,時不時地跳出框外――而這歸根到底,還是立場差別太大,難以保證利益一致。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下土陽化在即,此人漸漸要迴歸地上的跟腳利益,人心易變,焉知有沒有給自己也下了陷阱?


    這女聖想著,頓時就發現一個問題,注視葉青:“平心而論,如此判斷也有道理,於暗麵天道而言,對你這應命之子的方案是可以考慮……”


    “但放關流程卻不同,等於是將球拋在了我這麵,要我在兩可之間做出抉擇,成的收益固然有我,敗的風險也都在我……”


    “特別是你要帶進陽神戰力,這會衝擊下土的勢力布局,我為何要答應你?又如何保證你不會在帶進去後,突然反悔中斷計劃?”


    “我的意思不是不相信你,而是局麵時時變動,你或會迫於形勢而終止,反正好處已經享過了,事情不諧也是沒辦法,但天道的不滿卻要由我這盟友來承擔,安有此理?”


    “您需要獲取自己的一份利益,來平衡放關的風險?”


    葉青思索著說:“我理解您的某些擔憂,但仙桃增益資源的事情不會出現第二次,那位大司命分身僅有半年壽命,一位大劍修我有把握壓製住……我們的計劃沒有什麽幹擾,當也沒什麽外援。”


    “是否能按計劃變成肉大於骨頭,是否能大到吸引外域狼群來搶食程度,就隻能依靠社會發展本身帶來的資源增長――而這也是我社會晉升的目標,準備交付天庭驗收,不會有一點縮水,您大可放心。”


    女媧絲毫不為葉青的空口白話所動,不置可否說:“歸結到底你還是在尋求交換籌碼……你繼續講講你的計劃,如果我覺得足夠可行,才會破例給你放行。”


    葉青笑起來,知道對方雖口頭打擊自己,實際感興趣自己的計劃,暗示這事情她已可以答應。


    如此一來自己就有了交換籌碼的本錢,開關放行的事情就已經成了一半。


    他目光掃過女媧手中握的山河社稷圖,計算著剩餘時間,在殿內踱步,手指滑過空氣中的神州投影,不斷微調展示。


    “我已經確定了漢製,一迴到下土就正式登基稱帝,趁勢正式改製。”


    “皇帝直轄郎中令、衛尉、太仆、少府、宗正、秘書令、大司馬,這是皇家的係統。”


    “政府方麵,繼續保持虛州實郡縣的製度,中央修正成內閣製,由於內閣和朝會公推縣令以上職司。”


    “正常行政令,由丞相、禦史大夫簽署,再交給皇帝簽署確定,至於行政和法律方麵,涉及到聖旨的範疇,同樣由丞相、禦史大夫、大司空、廷尉、大司農上書簽字上書,由皇帝吩咐秘書處按此起草,蓋印,不能皇帝先簽,讓內閣駁迴,而中旨照樣有法律效果。”


    “丞相協助皇帝處理全國政事。”


    “禦史大夫執掌群臣奏章,下達皇帝詔令,並且有著監察權,其屬下最重要的就是二個――刺吏和審計令。”


    “大司空掌管中央和國家性工程――園林、宮殿、水利、交通,但不負責對地方官衙修建。”


    “廷尉負責司法和監獄。”


    “大司農(治粟內史)專掌國家倉廩或勸課農桑之官,掌握國家田宅資料,執行田稅。”


    “商奉令掌握全國海關、陸地關卡、商業的法律,以及征收商業賦稅。”


    “奉常令掌管宗廟祭祀,和國家之禮。”


    “吏書令推行紙張和印刷,使書籍相對廉價的普及,確定吏員教科書,建立科舉確定吏員考試,以及官吏人事檔案存檔,教科書自編教材,以算術,農科,工科,商科,法科為重要內容,現有的推薦製和捐錢入仕為科舉補充,在郡縣,設縣學和郡學,設低級學官。”


    “典客令負責外交和內部少數民族。”


    “審計令專門統計國家各個數據的單位。”


    “在地方製度保持虛州實郡縣,州刺史秩千石,周行郡國,查探政情,但是僅僅是單純的地方監察官,其職權有明確的規定‘奉詔專司審計’,又延續舊二漢的‘奉詔六條察州’!”


    “郡太守皆二千石,諸郡各置丞一人,位次太守,秩六百石,負責民政;邊郡置長史一人,秩六百石,負責軍政,內地不設郡都尉,以太守領兵,而邊郡可置都尉。”


    “縣萬戶以上的縣置縣令一人,秩千石,縣丞一人,掌民政、文書、倉庫;縣尉二人,掌治安。”


    “萬戶以下的縣置縣長一人,秩三百石或四百石,縣丞、縣尉各一人。”


    “少數民族聚居地設道,等級和縣相當,區域類似,隸屬於郡,以少數民族部落首領為道的長官。”


    “封邑繼漢製,皇子封王,其國邑縮小,實際管轄範疇是鄉!”


    “增設散官大夫製,無職權,單純的加薪的職司,無官職的可獲官身。”


    此話一落,隻見這些話化成敕令,凝聚成青色,隻有略有些黃,讓女媧不由色變:“青色龍氣,這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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