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新正並不知道自己因為一場賭約而啟蒙的周小妹已經成為書院內部紛爭的一根導火索,聽完法濟禪師對白鷺書院新聖的介紹後隻想起徐君雅好像也曾經說過白鷺書院有個半聖。


    半聖與半神都是一個境界,隻不過不同派係的叫法不同而已。


    “白鷺書院那位半聖還在世嗎?”許新正問道。


    法濟禪師搖搖頭:“不清楚,半聖這個境界本來就比較特殊,各家都知之甚少。按理說突破一品境界便可以獲得永生了,半聖雖然不算入聖,但也突破了一品境界,有這個可能獲得永生,至少壽命應該是會比一品境界多才對。反正白鷺書院至今也沒有承認半聖已經壽終正寢,一直都宣稱半聖在後山閉關。而這三百多年過來也沒人敢去白鷺書院叩門,請半聖出關……”


    許新正忍不住笑了,換作是他,他也要把半聖留住呀。


    現在九州大地無人飛升入聖,最高境界就是一品,白鷺書院卻藏著個半聖,頓時腰杆子就比別人硬了呀!


    難怪白鷺書院傳承才三百八十五年,卻可以跟傳承兩千五百年的南山劍宗和傳承一千九百年的金佛寺平起平坐。


    “如此說來,那昂山天神若真在一品境界之上,且又能留在人間,大概率就是和白鷺書院半聖差不多的半神咯?”


    眾人紛紛點頭,眼下隻有這種解釋最為合理。


    許新正拍手道:“既然如此,那半聖應該能解半神的招式吧?”


    法濟禪師說道:“老衲沒見識過那位半聖的手段,但想來應該可以。”


    張清風提醒道:“但白鷺書院那位半聖真的還在世嗎?據說他三百年前就閉關了,至今不曾再現身過。”


    許新正笑道:“是死是活總要問了才知道嘛!我迴去就寫密折給皇上,說明這邊所查所得,請她去白鷺書院問問。哦,我還認識文餘墨,他在白鷺書院的地位與你張師兄差不多,有他出麵應該能問出點東西來!”


    法濟禪師十分認同他的做法,讚許道:“是也!是也!而今九州瀕臨淪落,白鷺書院既然是三大宗門之一,也應當出一份力,不可再藏著掖著了!老衲也會修書一封,與你一同勸說!”


    許新正別有意味地看了他一眼,這老禿驢顯然也有自己的小算盤。


    三大宗門現在隻有白鷺書院藏著個半聖,三百年來都像一把利劍懸在其他兩派頭頂,誰都好奇半聖是否還活著,但誰都不敢也沒有正當理由去打擾半聖閉關。


    現在,機會終於來了!


    若是白鷺書院真的請出半聖,那九州危機平息,金佛寺也能繼續過好日子;若是白鷺書院請不出半聖,雖然不至於三大宗門變成兩大宗門,但白鷺書院的地位肯定要落到三大宗門最末了。


    張清風到底年輕,並未去想這一層,隻是擔憂道:“若是那位半聖不在了呢?我們還有其他方法可以自救嗎?”


    許新正看向法濟禪師。


    法濟禪師搖頭答道:“魂魄看不見摸不著,以老衲一品境界也實在無能為力。”


    許新正思索片刻,又拿出他的鎮魂司腰牌問道:“既然我這召魂符可以剝離魂魄,那是否可以用類似的寶物來將那魂絲抽迴來呢?”


    “這……老衲還需要再研究研究。但無論是你的召魂符,還是老衲的照魂鏡都是以東海珠玉打造的,這東海珠玉稀罕得很,即便真的有辦法改造出法寶將那伸入虛空中的魂絲抽迴來,數量恐怕也不會太多。這九州大地有數千萬人服用忘憂草呢,哪裏救得過來?”


    許新正揉了揉腦門,這確實有些難辦。


    挨個抽魂太慢了,而且如果魂絲的另一端真的在那位昂山半神手裏,即便他們有辦法摸到魂絲也搶不過對方吧?


    張清風說道:“我先修書一封迴稟師門,大家群策群力,總會有辦法的!”


    “好!”


    三大宗門雖然各有算盤,但當年既然能夠聯手在白河口擊敗昂山人,肯定是有合作的經驗的,這點許新正並不操心。


    現在已經看見行屍頭頂的魂絲了,便有了努力的方向,這九州還是有得救的!


    眾人又簡單溝通了幾句,便離開了地牢。


    下山前,許新正卻提出要再審昂山人一次,法濟禪師猶豫之後也同意了。


    ……


    ……


    次日一早用過齋飯,許新正一行人便下山往將江南府的府城去。


    朝廷欽差儀仗就停在江南府府城,現在他這位正牌欽差大臣也該歸位了,然後再給薛閔兮和文餘墨寫信。


    張清風也要去府城找宗門的師弟送信迴稟。


    除了他們之外,葉清蓮與馬供奉也被帶下山來,依舊是階下囚。


    等處理完屍潮這個大隱患,許新正還要留著他們對付四海商會呢。


    “許師弟,你昨晚從昂山人那兒又審出什麽來了嗎?”張清風騎馬與許新正並行,好奇地問道。


    許新正故意賣關子,先問他:“張師兄可還記得昨晚在地牢裏法濟禪師提到的東海珠玉?”


    “東海珠玉怎麽了?”


    “他那枚東海珠玉是邪馬台朝貢之物,但邪馬台已經二十年沒有朝貢了。”


    “邪馬台?”張清風沒反應過來他突然提起邪馬台這個藩屬國做什麽。


    許新正便解釋道:“不隻是邪馬台,九州的三麵環海皆有諸多藩屬小國,邪馬台隻是其中一個。這些小國每一年至三年都會來朝貢一次,但過去二十年確實朝貢的海外島國越來越少了,今年好像都沒有海外藩屬國來朝貢過。而昂山人便是從海外來的,在抵達九州大地之前難道不應該先抵達這些海上島國嗎?”


    張清風這才恍然:“你是說忘憂草在傳入九州之前已經在這些島國先肆虐過了?”


    許新正頷首道:“這些藩屬國有的修行之法源自九州,有的甚至原本就是我九州遺民,他們服用忘憂草的效果應該與九州黎民差不多。昂山人興許就是在這些島國上麵意外發現了忘憂草對於九州黎民而言是毒物,甚至可以用這些模樣與九州人相似的藩屬國人來作內鬼驅使!留在慶元府的三個昂山人堅稱自己與京師屍潮無關,或許它們並沒有撒謊,因為昂山人完全可以繞過它們,直接把內鬼送上岸。”


    “哈哈哈,許師弟你看我說得沒錯吧?莫要疑神疑鬼胡亂懷疑我們三大宗門!”張清風爽朗笑道。


    許新正笑而不語,這也隻是他的推測而已,沒證據證明三大宗門就是清白的。


    三大宗門可以結盟,但他不會因此就完全信任他們。


    哪怕沒有忘憂草沒有昂山人,他與三大宗門也不是一路人。


    三大宗門、仕紳、宗室,這是壓在九州黎民身上的三座大山!許新正現在既然不打算留在體製內混日子,既然都已經跑到江南來了,遲早是要對他們下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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