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新正麵露不滿,故意埋怨道:“豈能如此呀?這忘憂草明明是上天恩賜的寶物,天下人皆有份,怎能讓他四海商會一家獨大?”


    慶元知府聽他這話,忍不住笑道:“看來梁公子是頭一迴出來做生意吧?四海商會乃是葉家的產業,當今皇太後的娘家,你說他怎麽不能一家獨大?嗬嗬嗬……想來令尊也隻是讓你出來見見世麵,對這忘憂草本就不報什麽期望,梁公子不必如此怨道。”


    許新正聽他這般訓斥,訕訕賠笑。


    慶元知府便接著說道:“況且這忘憂草也不是什麽天賜的寶物,你聽的那些不過是四海商會放出去糊弄百姓的說法罷了。忘憂草乃是采自海外,經三大宗門與朝廷之手才得以培育,交由誰來經營自然也是朝廷說了算。”


    許新正點點頭,又試探著問道:“此事我倒是在應天府聽人說起過,好像是什麽昂山人吧?我聽說那昂山人就在慶元府?不知府尊大人可否幫忙牽線搭橋,讓我從昂山人那兒直接采買忘憂草?”


    慶元知府聞言眉頭一跳,又上下打量他一眼,許新正故意露出一些狡黠。


    慶元知府心說:原來這廝不隻是想越過四海商會,甚至還想越過朝廷直接從昂山人那兒采購忘憂草?年輕人果然不知天高地厚!


    “梁公子,你可知道你這想法危險得很呐!忘憂草乃是朝廷管製藥材,你若是從海外采辦那便是走私了!”慶元知府橫眉警告道。


    許新正卻一臉不知死活,又笑著暗示道:“府尊大人說得是,不過這財帛動人心呀。若是府尊大人願意幫襯一二,我家定有重謝!”


    慶元知府不屑一笑:“梁公子,這不是銀子的問題,而是腦袋的問題!本府念在你年輕不懂事,此次便不與你計較,往後莫再動這等歪心思!”


    “況且這冒著殺頭風險從海外運進忘憂草也不見得比在江南收購忘憂草便宜。實話告訴你,這些留在慶元府的昂山人早已不經辦忘憂草的生意了,它們留在這兒無非是采辦一些茶葉瓷器絲綢罷了,甚至還要從四海商會手裏買福壽延年丹運去海外賣!”


    “四海商會這麽多年經營下來,煉製福壽延年丹的成本早已遠低於昂山人,如此本事,你還想從他們手中分一杯羹?老老實實去與四海商會買福壽延年丹吧,若沒有門路,本府可以與你介紹個四海商會的掌櫃。”


    許新正麵露失望,歎息道:“如此就不勞煩府尊了,唉……我離開西北時還以為是個絕妙的商機,卻沒想到原來這般棘手。”


    慶元知府笑他年輕莽撞愣頭青,端起茶盞又抿了一口,喊丫鬟道:“看茶!”


    第一杯茶,是上茶,迎客。


    現在這第二杯茶,是看茶,送客。


    五百兩銀子隻能聊到這兒了。


    許新正暗暗心疼,罵一句“真勾八黑”,但也隻能堆笑道:“府尊大人這茶不錯……”


    “哦?”慶元知府眼裏閃過一抹金光。


    許新正笑著示意丫鬟續杯,又與慶元知府說道:“府尊大人,咱再聊五百兩如何?”


    “哈哈哈……”慶元知府忍不住樂了,心裏隻把許新正當作是西北哪家土財主的公子哥。


    這作派,當真是覺得有錢啥都能買到?


    “好,既然梁公子這般雅興,那本府便再陪公子聊一會兒。”慶元知府爽快答應道。


    畢竟,五百兩一盞茶。


    傻子才不賺!


    “府尊大人,我還有一事相求。”許新正抓緊時間說道。


    “說。”慶元知府也逐漸豪爽起來。


    “此事卻是件私事,家母信佛,臨行前特意囑咐我要去金佛寺與高僧求個護身符,但素聞金佛寺寺裏隻有些五六品的僧人而已,真正的高僧常年在後山閉關修煉,輕易不見人。此行南下,我怕也見不到真正的高僧了。不過聽說慶元府也有位金佛寺高僧,不知府尊大人可否代為引薦一下?”


    “你想見法真禪師?”


    “法真禪師?”


    慶元知府頷首道:“法真禪師乃是位二品禪師,受金佛寺委派鎮守慶元府府城的,本府閑暇時候也會去找他請教佛法,確實是位得道高僧,若能得其親自開光的護身符,必定能讓令堂滿意欣喜。”


    許新正滿臉歡喜道:“如此還請府尊大人代為引薦!”


    慶元知府卻擺手道:“法真禪師平日繁忙,即便是本府也很難有幸見他一麵,此事……哎呀不好辦呐。”


    許新正見他這表情,哪裏是不好辦?分明是要加錢才肯辦!


    “府尊大人,您直接報個價吧。”許新正像個待宰的羔羊。


    慶元知府笑著搖搖頭,心裏著實嫌棄這些不懂規矩的土財主,接著又說道:“梁公子,你去金佛寺都不能見到的高僧,在金佛寺之外又豈能容易見到?便是本府也很難替你引薦,這不是銀子的問題,而是高僧不喜被人叨擾。不過你若是想求護身符,本府倒是可以替你跑一趟。不過這求護身符的費用嘛……”


    許新正暗自倒吸一口涼氣,心裏罵道:你丫的是真的貪呐?也學四海商會中間商賺差價嗎?


    而且四海商會壟斷的忘憂草好歹是真貨,這慶元知府代求的護身符……鬼知道是不是法真禪師親自開光的!


    但事已至此,許新正也隻能硬著頭皮笑道:“費用好說。”


    慶元知府笑盈盈地豎起三根手指。


    “三千兩?”許新正試著報價。


    慶元知府聞言心中便對他的荷包有了計較,點點頭:“三千兩……黃金。”


    “咳咳咳……”許新正喝茶都嗆著了,一臉錯愕地看著他:“隻是一枚護身符,竟要這麽貴嗎?”


    慶元知府聽他這麽講,臉色便有些嫌棄了:“這可是二品禪師開過光的護身符,若非本府與法真禪師有些交情,你上哪兒求去?哎呀,這三千兩黃金還是給法真禪師的供奉,本府替你跑一趟卻是分文未取呢!”


    “……”許新正。


    “怎麽?梁公子囊中羞澀?”慶元知府故意嘲諷道。


    許新正也故意上套,死要麵子道:“嘁,不過是三千兩黃金罷了,若能討得家母歡心,便是三萬兩黃金我也能拿的出來!”


    慶元知府笑而不語,並沒有趁機抬價。這三千兩黃金,是他根據許新正的衣著檔次和前麵交談時泄露的信息給出的最高報價,甚至還留了二千兩黃金的砍價空間。


    他看得出來三千兩黃金對於此子而言已經有些困難了,再抬價也薅不到什麽東西。


    此子初次來江南采購忘憂草,哪怕他家裏真的很有錢也不能帶太多的。


    “如此,梁公子可確定要與法真禪師求護身符?”慶元知府笑問道。


    許新正猶豫片刻,頷首道:“三千兩黃金,我要了!有勞府尊大人了!不過三千兩黃金不是個小數目,還請府尊大人稍等,我迴客棧取,明日再來拜訪!”


    慶元知府聞言不由挑眉再打量他兩眼,顯然是有些懷疑的。


    三千兩黃金買一塊護身符?當真掏的出來?


    許新正卻將折扇一搖,一臉紈絝子弟模樣:“反正這忘憂草的生意也做不成了,那便將貨款拿來買護身符吧,迴去討好了家母,也能免家父一頓責罰。”


    “……”慶元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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