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許新正,見過國師大人!國師大人童顏不老,神功蓋世,下官對國師大人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豈敢腹誹!”許新正趕忙上前施禮,順嘴就是一通馬屁。


    苗國師倒沒有像上迴那樣給他下馬威,笑著翹起二郎腿腳丫子晃呀晃:“喲少年郎,這迴學乖了小嘴兒變得這般甜啦?說說吧,上迴與你立下的賭約你找到幾個人啦?”


    “迴國師大人的話,下官目前暫時……還在找。”


    “嗬嗬嗬,那你可得抓緊時間咯,記住呀,你隻有三年……呀!你可不能故意輸了,想著來當本座的靈寵吧?那可就沒意思啦。”


    這苗國師蘿莉身,卻是個嫵媚的禦姐音,最要命的是她仿佛會讀心術一般。


    許新正絕望的時候還真想過幹脆擺爛給苗國師當靈寵算了,好歹跟著一品大佬能在亂世中保一條命,還不用淨身……額,這個時代的寵物應該還不興絕育吧?


    “喲,不說話呀?怎的,你還真想過呀?”苗國師又笑道。


    許新正趕緊收收神,不卑不亢地迴應道:“能給國師大人作靈寵自然是件美差,但下官生而為人,自當要有做人的骨氣,定會全力以赴贏下賭注,還望國師大人到時候遵守賭約!”


    “嗬嗬嗬,這點賭注本座還是輸得起的。”苗國師笑了笑,又問道:“好吧,此事先擱一邊,本座問你,你們鎮魂司今日又來欽天監做什麽?”


    “下官不知。”


    “嗬,嘴還挺緊的。不過你不說本座也猜得到,你們是衝欽天監圈養的行屍來的吧?昨晚欽天監放了隻行屍,害了你們鎮魂司兩條人命,魏公公這是來討說法呢?嗬嗬嗬……”


    許新正想不明白她突然問這個做什麽,隻能故作驚訝地反問道:“國師大人也知曉欽天監在圈養行屍嗎?下官方才在欽天監大門外聽魏公與兩位大人的對話,說國師大人並不插手欽天監這些醃臢事兒的。”


    “不管又不代表本座不知情,嗬,少年郎,你不必這般耍小機靈套本座的話,本座喚你過來就是想將這些事兒告訴你的。”


    “哦?”許新正麵露不解。


    無緣無故要將真相告訴他?


    “本座昨夜夜觀天象,望見紫薇星光暗淡,東方煞星光芒漸盛,掐指一算,大淮氣運怕是所剩無幾咯,不出三年,必將天下大亂!”苗國師神神叨叨地說道,說完還挑眼看許新正的反應。


    許新正心說:這還用看星象?就朝廷這一係列神操作,你手下欽天監還圈養行屍,大淮不亡才怪呢!


    苗國師見他滿臉淡定,便開誠布公道:“少年郎,明人不說暗話,自上迴你與本座說什麽人人平等,本座便曉得你對這大淮朝廷並無忠心。如今再試探你態度,也確實如此。恰好本座一個方外之人,同樣不在乎改朝換代。隻是本座不願眼睜睜看著天下黎明百姓受此劫難,你若有心拯救蒼生,本座不介意助你一臂之力。”


    “國師大人可真看得起我,我一個八品武夫……咳咳,不知國師大人準備怎麽助我一臂之力呀?莫非要將小白賜給我?”許新正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


    苗國師翻了個白眼,虛空一捏抓出一個錦囊丟給他。


    許新正好奇得很,這世外高人怎麽都愛給錦囊呢?


    苗國師見他開始扒拉錦囊,拿小鞋子丟他,罵道:“現在莫要手賤打開,打開就不靈了!等將來哪天你陷入你所恐懼的困境時再打開,本座這錦囊可助你逃脫,甚至能送你一段前程。”


    許新正心裏跟貓抓似的,好奇地問道:“國師大人,您這錦囊裏可別裝張紙條,到時候拆開來告訴我快跑吧?”


    “哼,本座在你心中會這般捉弄人嗎?”


    “下官不敢,隻是下官堅信,這天下不會掉餡餅,國師大人送我錦囊不可能隻是為了拯救什麽天下蒼生吧?若我收下這錦囊,代價是什麽呢?”


    “少年郎莫要這般現實,並非人人都隻想著利益二字的。尤其是到了本座這個境界,很多時候隻是圖一個快活罷了。就好似你在街邊看叫花子可憐,隨手賞一個銅板給他,難道也會有什麽圖謀嗎?無非圖個內心快活罷了。”


    “……”許新正。


    紮心了,原來我在你眼裏和叫花子差不多嗎?


    苗國師又肆無忌憚地笑道:“少年郎,本座也不怕你知道,更不怕你說出去。不隻是你,本座還給過好多人錦囊。包括……你們那日來欽天監要抓的魔教妖女。”


    “什麽?”許新正聞言一驚,但很快就釋然了。


    她連大淮要亡這種大逆不道的話都敢亂講,包庇個魔教妖女給個錦囊算什麽?


    苗國師晃著腳丫子,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語道:“唉~這天下呀,本座算是盡力咯。你個奇奇怪怪的少年郎也好,魔教也罷,隨便是個誰都好,總該有個能救蒼生的吧?”


    “國師大人?”


    許新正看她這表現,似乎真的看出什麽天機了,所以才廣撒網連他一個八品武夫都不放過?


    莫非這天下隨著大淮滅亡真要麵臨什麽大劫難?


    真要生化危機世界末日了嗎?


    “少年郎,本座給你的這錦囊要貼身收好,此事涉及天機,不可向他人泄露,否則遭了天譴本座也救不了你。可曉得?”苗國師又叮囑道。


    天譴?


    許新正懷疑她在嚇唬自己,但還是老老實實答應一聲,心裏一邊琢磨迴去後要怎麽應對魏公公的盤問。


    苗國師似乎又看出他內心的想法,笑著說道:“放心吧,本座前頭不是問了嘛?你們今日是衝欽天監圈養的行屍來的吧?那裏頭的東西可夠你家魏公公操心好久的了,接下來幾天都不會有精力去琢磨你與本座之間的事情,你且安心慢慢編理由吧。”


    “聽國師大人的話,欽天監圈養的行屍很厲害?”


    “嗯,差不多吧。”


    “差不多?”


    “就是你猜對一半咯。行屍是欽天監圈養的,卻不完全是欽天監養出來的,不過厲害是真厲害。”


    “啊?”許新正聽懵了。


    苗國師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衝他勾勾指頭讓他將方才丟他的小鞋子撿迴來再細說……


    ……


    另一邊,欽天監南苑地牢。


    王景淵與魏謙跟著陶監副和冬官正順台階一路往下走,各自拿手帕捂著口鼻。


    這欽天監地牢的環境與鎮魂司詔獄相比,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鎮魂司詔獄裏麵關的好歹是活人,這欽天監地牢裏關著的卻是活死人!


    沿著過道往前走,一排排獨立的牢房裏,一隻隻麵目猙獰的行屍撲在粗木柵欄上,衝著走廊上的他們伸出爪子,不斷嘶吼著,令人恍若身處地獄。


    “魏公不是想要欽天監對昨晚之事給個解釋嗎?”


    陶監副將火把往一旁的牢房前麵隨意一掃,像是介紹自己的作品般說道:“二位且看吧,昨晚那隻行屍便是從這兒放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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