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到這味,我心裏頓時安心不少。


    大黑狗比的鼻子的靈,自然一早就聞到了,停住動作,呆呆的往我身後看去。


    身後,是一個容貌秀麗,一身金衣飄蕩,出塵脫俗,宛若仙子一般的女子。


    我看的愣住了,敖婉總是能定格我的目光,美的不可方物。


    敖婉服了服袖子,瞥了一眼大黑狗,冷笑一聲,“我當時誰呢,一條狗而已。”


    大黑狗也不生氣,上下打量著敖婉,不停的用鼻子聞了聞。


    敖婉抬手,朝著我的方向輕輕舞動一下,那樣子就好像在跳舞。


    孫大偉立馬放開手,我趁機掙脫開,趕緊跑到敖婉這邊。


    她又朝著孫家四人揮一揮衣袖,一股子好聞的花香味瞬間彌漫整個亂墳崗。


    孫家四人漸漸的睜開眼睛,看到眼前一幕都嚇傻了,尤其是楊露見自己跪在墳前,旁邊還站著一隻人不人鬼不鬼的狗,直接就暈了過去。


    孫大偉嚇得臉色慘白,全身哆嗦,但還是將楊露護在懷裏。


    孫伯母壯著膽子破口大罵:“你是個什麽東西,敢對我們這樣,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大黑狗氣得又發出低吼聲,孫伯母嚇得直接躲在我後麵,緊著說:“十三,趕緊收了他。”


    敖婉世事通透,早就知道事情經過,幽幽的說一句,“果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孫伯母瞪了一眼敖婉,也不敢說話,孫伯父剛才吐血在地上,一直沒醒過來。


    大黑狗呲著牙吼道,“你們把我主人的屍骨晾在山上,死一萬次都不夠!”


    說完,直接朝著我們撲了過來,敖婉將眾人護在身後,長長的衣袖一甩,那大黑狗就被擋了出去。


    我之前還擔心她安危,現在看完全不必。


    那大黑狗黏糊糊的口水粘在了她衣服上,敖婉極為嫌棄了看了一眼,絕望的翻個白眼,用手捂住鼻子。


    大黑狗被擋出去,直直的撞在墓碑上,發出沉悶的“嘭”一聲,摔的他嗷嗷直叫喚。


    大黑狗氣的全身直發抖,“你也算是同類,為什麽幫著人?”


    我無語了,這東西一會跟我同行,一會跟敖婉同類,它是不是對同這個字有什麽誤區?


    敖婉冷笑一聲,“虧得你在這人間也遊曆數年,他們在有錯,殺了這一家四口又有什麽用,不過是亂風崗裏多出四個墓碑罷了。”


    一聽說自己一家四口要沒命了,孫伯母直接嚇暈過去,我趕緊上前扶了一把。


    大黑狗趴在地上,做著攻擊的姿勢。


    敖婉捋了捋有些亂的頭發,繼續說:“倒不如我弟馬所說,為你主人重新建碑立墳,在家中供奉清風,得全香火,也不失為積德的美事。”


    所謂供奉清風,是出馬仙中的行話,清風其實就是鬼魂,是出馬仙中特殊的存在,可以成為保家仙,保一方平安。


    大黑狗眼睛轉了一圈,思考了片刻,用沙啞的聲音說:“那就如此吧。”


    說完它迴身,跑到主人的墓前,舔了舔墓碑,迴頭看了我一眼,朝著後山跑去。


    看見大黑狗走了,我立馬癱軟在地,嚇的我後背都濕了。


    敖婉端著胳膊走到孫伯父麵前,將手放在脖子處,又看了看眼睛,搖搖頭說:“沒的救了,傷天害理的事做的太多。”


    後麵的事,我是聽楊露告訴我的。


    孫家為那座墳重新修建了墓碑,換了上好的棺材跟壽衣,陪葬了不少東西,又在家中設立神龕,供奉了那位清風作為保家仙。


    得了此次的教訓,孫家一家差點全部喪命,他們將院子裏那幾萬件洋垃圾全部處理了,沒有再繼續賣,家裏也換了生意,從此再不做這缺德的買賣。


    孫伯父到底沒有支撐過去,孫家掏空了家底沒有把人救迴來。


    孫伯母嚇的也不輕,病了好些年才好,期間還來過仙堂求敖婉開過幾服藥。


    我歎了口氣,想起那天大黑狗的眼神,仍然心有餘悸。


    就問敖婉,“你跟那隻大黑狗到底誰厲害,你能打過它嗎?”


    敖婉正在扇麵上繡花,就是她用竹子做的那把扇子,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若不是你之前報出仙堂燒的上方香,你早就沒命了。”


    我眨巴眨巴眼睛好像明白了,“原來你在虛張聲勢,若是很動手你也沒把握唄。”


    敖婉白了我一眼,“還不是因為……”她停了一下沒在繼續說。


    晚上,敖婉將熬好的藥端來,放在桌子上,這藥味真是我聞過最難聞的藥味,有股子臭豆腐味不說,臭裏還帶著腥。


    我捂著鼻子問:“這是啥藥,你不是熬了屎吧。”


    敖婉也不理會我,將藥到碗裏,淡淡的說:“你去喂吧,本仙乏了。”


    說完轉身就要出去,我好奇把藥罐子打開,看看裏麵到底是什麽藥,這一打開不要緊,差點沒把我嚇死。


    手裏的藥罐子直接掉在地上,敖婉用衣袖一甩,正好接住。


    我鬆了口氣問:“姑奶奶,你這藥裏一整隻是什麽東西,血肉模糊的怎麽這麽惡心?”


    敖婉側頭,淡然一笑,“怎麽,連老太爺你都不認識了,前陣子不是剛剛才見過。”


    我差點沒噴出來,敖婉那隻套著人皮的黃鼠狼給熬藥了,我說怎麽這個味,關鍵這藥能吃嗎?在我我師父害死,我隻感覺一陣反胃,差點吐出來。


    敖婉白了我一眼,“快點給他喂下去,一會過了服藥的好時辰藥效就減半了,到時候醒不過來你可別來求我。”


    聽了這話我還能怎麽辦,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不過她應該不至於害我師父,若是想的話隻要看著就行了。


    我給師父喂了藥,轉頭問敖婉,“吃了這個黃鼠狼熬的湯能醒過來?”


    敖婉搖搖頭。


    我無語了,蛇說話都這麽費勁嗎?


    也懶得再問,敖婉一直將那把扇子縫製完了,轉身扔給我。


    “之前我說過,需要五味藥,如今才得了一味,還有四味。”敖婉淡淡的說。


    我這才明白,怪不得我說去買她沒理我,這麽大隻的黃皮子哪家藥店也不能有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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