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0


    這時,陳子峰和冷月從栗山的病房裏出來。他一雙賊眼,就盯著他們!


    “你們兩個家夥,說什麽呢!”他惡毒地問。


    “沒什麽!”蕭安城首先清醒過來,“今天要不是小喬,我們全都完蛋!”


    “我沒顧得上問!大廳裏是怎麽迴事!”他一雙眼睛來迴盯著蕭安城和喬豔芳。


    “子峰,你叫我去給段長官打電話,太及時了!”


    她說話時,咬著牙,眼神也變得兇惡起來!


    “我進了西邊的休息廳,一拿電話,卻沒聲!我順著電話線一查,他媽的!沙發裏藏著**,是電發火!電線就連在牆上的電話插座上!外麵的人隻要往這裏打電話,**就會爆炸!”


    “要是有外人往那裏打電話呢?”陳子峰疑惑問。


    冷月微笑說:“他們一定事先掐斷了電話線!按照預定時間再接上!然後才往那裏打電話!我倒是沒想到,他們每一步都是仔細算計好的!”


    這時,不要說陳子峰,連蕭安城也瞪起了眼睛!


    今天的壽宴,他們能夠逃過死亡,池家能逃過死亡,其實是很偶然的!隻因為喬豔芳在無意中發現了**!


    此時,蕭安城再自然不過地摟住她的肩膀,又是用力一摟!


    喬豔芳就勢摟住他的腰,她感覺,這樣真好!實在太好了!


    陳子峰惡狠狠地說:“所以,他媽的!楊慶山的突襲,其實就是爆炸!”


    “是!大廳裏的人,不管跑進哪個休息廳,都會被炸死!我們在飯店內外找漏洞,就是沒想到這裏!”喬豔芳咬著牙說。


    “王八蛋!楊慶山不是派來八個女人嗎!”陳子峰還有點想不通。


    “子峰,楊慶山下足了功夫!那八個女人,既是殺手,也是幌子!甚至可能是最後補刀的!”蕭安城點著頭說!


    陳子峰終於弄清楚整個過程!他惡狠狠地笑著,撇著嘴說:“冷賊,你可真是個冷賊!說他們會從大街上慢慢走過來,還真讓你說著了!”


    冷月輕聲說:“有的時候,最簡單的辦法,也許就是最有效的辦法!”


    陳子峰向她一撇嘴,“看你得意的!”


    喬豔芳說:“我估計,楊慶山未必想得出這種辦法!一定有人給他們出主意!”


    陳子峰說:“應該是白崇信!那家夥一直躲在背後!可能所有詭計都是他出的!也不知強虎今天,有沒有什麽發現!”


    22-21


    在池老太太的病房裏,傅雪嵐指揮護士們,終於把池老太**頓好。


    池老太太看著傅雪嵐,滿臉都是笑容,說:“傅醫生,結婚了嗎?”


    傅雪嵐看著她,心裏非常詫異,隻好說:“謝謝您關心,已經定下來了,正要結婚。”


    池老太太“噢”了一聲,“哎呀,還真是有一點可惜。”


    一直站在旁邊的池珺小姐推了奶奶一下,輕聲說:“奶奶,您就是瞎操心,三叔哪裏要您管呀,您好好養傷就行了。”


    傅雪嵐迴頭看著這個美麗姑娘。


    她今天是第一次看見她,並且知道她是篷船幫的女掌門。現在再細看,就看出來了,這姑娘雖然極其美麗,但眼神裏,果然暗藏著不一般的殺伐決斷!


    這時,她心裏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她叮囑了護士們幾句,就匆匆出了病房。


    22-22


    傅雪嵐穿過走廊時,看見站在病房門口的士兵,這才想起來,這個病房裏住的是一個叫栗山武夫的日本特務!


    她推開門走進去,看見栗山仍然躺在病床上,正翻著眼睛看著她。


    陳子峰的兩個弟兄,仍然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守著他。


    她走到病床邊,先檢查了栗山的傷口。傷口愈合得很好。但從醫生的角度來講,他就這樣被手銬銬在病床上,總是不太好,不利於他養傷。


    她想,也許該和陳子峰說一聲,解開他的手銬,讓他活動一下。


    之後,她就走進劉日辰和郭長官的病房裏。


    她有點吃驚,劉日辰和病床已經被移到郭長官的床邊,這樣,他們就可以用比較低的聲音交談了。此時,他們正在低聲交談著!


    傅雪嵐站在門口看了他們一眼,感覺最好不要打擾他們的談話。


    她向他們笑了笑,就關上一門走了。


    22-23


    傅雪嵐出了病房繼續向前走,就看見站在走廊盡頭窗口邊的陳子峰和蕭安城等人。


    她說:“陳組長,你能過來一下嗎?我有一句話要對你說。”


    陳子峰笑著,搖搖擺擺地走過來,“傅醫生,您跟我說話,用不著這麽客氣。”


    傅雪嵐也笑了,說:“這是我的習慣,可能改變不了。”


    陳子峰說:“您有話盡管說,什麽事?”


    傅雪嵐看著他,心裏稍稍有點猶豫。她想到的事,可絕對不是小事!


    她說:“是這樣,在上海時,翟振川翟處一長,你還記得嗎?”


    “記得,記得,為了籌集軍費,差點急白了頭!是他吧!”陳子峰笑著說。


    “對,正是他。你知道吧,武漢衛戍司令部的李處一長,來主持對你們的軍法審判,就是翟處一長向陳長官作了匯報,陳長官才派李處一長來的。這個你清楚嗎?”


    不料,陳子峰卻嘰嘰嘎嘎地怪笑起來,作早操似的揮舞著兩隻手。


    好不容易止住笑,說:“傅醫生,咱們是什麽關係?咱們的關係是經過戰火考驗的!所以,您跟我說話,用不著繞這些圈子!您就直接說,陳子峰,有一件事,你給我解決了!這就行了!您明白不明白!”


    傅雪嵐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倒好像我心眼挺多的,是不是?”


    陳子峰笑得更厲害了,“沒有,沒有!我可沒那麽想!您就說,什麽事吧!”


    傅雪嵐說:“去年,翟處一長從上海運一批工廠設備到武漢,你應該還記得!”


    陳子峰眯起眼睛,非常意外地盯著她,“傅醫生,你的意思是說,這些工廠設備,還在武漢!還沒運走!”


    傅雪嵐點頭說:“是!運費太貴了!翟處一長的經費很少,付不起!我聽說,武漢的貨船,都在池家手裏!你說,能和池家商量一下嗎?便宜一點!”


    陳子峰怪模怪樣地盯著她,漸漸的,臉上露出狡黠的微笑。


    他迴頭向蕭安城那幾個人招招手,又小聲說:“傅醫生,我告訴你,蕭安城那家夥,現在是池家的準女婿,讓他跟池家說,肯定沒問題!”


    這時,蕭安城、喬豔芳和冷月都走過來,疑惑地看著他們。


    陳子峰又是一副怪模怪樣的笑容,說:“安賊,傅醫生說了一件事,去年翟處一長他們從上海運送工廠設備,陷在武漢了!運費太貴!怎麽著,你去和池家大小姐說一說?”


    蕭安城還沒說話,喬豔芳先開了口,“賊子峰,你就是不安好心!”


    陳子峰一下子就怪笑起來,笑得快要岔氣了。


    他點著喬豔芳說:“你看你,你看你,這也是為了抗戰嘛!有什麽,去說一下怎麽了!”


    蕭安城向他們揮了一下手,“行了,我知道了,我去說吧。”


    喬豔芳立刻說:“哥哥,我也去!”


    蕭安城迴頭向病房那邊走的時候,迴頭看著她,似乎有什麽疑問。


    “怎麽了!你不認識我了!”喬豔芳鼓著嘴說。


    “我是有點奇怪呀!”


    “你有什麽奇怪的!”


    “上午,你在大都會飯店裏的時候,你可叫我安城的!怎麽現在又叫我哥哥了?”


    喬豔芳大眼睛閃啊閃的,觀察他的表情,小聲說:“你想聽我叫你什麽?”


    蕭安城也笑了起來,碰一下她的胳膊,“我還是想聽你叫我哥哥,好聽!”


    喬豔芳頓時就要發瘋了,掄起兩個拳頭在蕭安城胳膊上打著。


    她感覺,今天實在是太幸福了!剛才,蕭哥哥抱了她一下,說是還她的。現在,又說喜歡聽她叫他哥哥!


    怎麽了?我一片真心,終於感動上天了!蕭哥哥終於把我放在心裏了!


    她打著,打著,竟然有要哭出來的感覺。她頭頂在蕭哥哥的肩上,一動不動。


    蕭安城低頭看著她,急忙說:“小喬,你不要哭呀!我就是挺喜歡你的,沒別的意思!”


    喬豔芳一聽到這個話,又掉進五裏迷霧裏了。哥哥說挺喜歡我,可又說沒別的意思,她不知該怎麽理解了!不過,哥哥說喜歡我,總歸是以前沒有過的事!


    她抹了一下臉上的淚水,心裏感覺,這就是進展!將來還會有進展的!


    22-24


    池老太太躺在床上,狡黠地看著剛剛進門的蕭安城和喬豔芳,甚至笑了起來。


    他們兩個互相看了看,不知她是什麽意思。


    池老太太笑著說:“蕭先生,我看出來了,這位漂亮閨女,是來盯著你的,不錯吧?今天上午在宴會廳裏,我就瞅出來了。”


    喬豔芳這才想起,上午她擋在池小姐麵前的情節。她張著嘴,不知該說什麽好了。


    池老太太似乎還不肯饒過她,又說:“閨女,咱們女人呀,就怕陷在感情裏拔不出來!拔不出來就不好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喬豔芳心裏一陣跳,感覺池老太太的話,隱約刺中她的心!這也是她最擔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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