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結束,李承天帶著程處默的棺槨,以及俘虜李績,乘直升飛機返迴華夏,隻帶走了兩架,餘下五架交給秦懷英,攻打薛延陀的速度必須加快,如今國內空虛,必須盡快迴軍。


    而蘇烈與李靖進行了第一次會麵。


    “蘇將軍,你我兩唐想來和睦,為何自前日起,起兵攻城?”李靖很生氣,到現在他還沒搞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劍南道如今隻剩下一城,待自己迴到長安,隻怕除了丟官以外,腦袋都要搬家。


    “李國公,好久不見了。”蘇烈反倒很是高興地看著李靖,這位自己十分尊敬的前輩。


    李靖眉頭一皺“還請蘇將軍告訴老夫緣由,也讓老夫死個明白!”


    蘇烈笑看著這劍南道僅剩的戎州城主府,城外便是他手下五千軍士,城中守衛兩萬又如何,在我大唐軍隊麵前,不過螻蟻之輩。


    突然電話鈴聲響起,蘇烈從旁邊親衛處拿過接起“元首,我已經拿下了劍南道,現在在跟李國公一起吃飯。”話語讓城主府中諸將臉色十分難看,何等狂妄之輩,竟敢直言已經全部拿下劍南道。


    “元首,是...是真的嗎?”可話鋒一轉,也不知蘇烈聽到了什麽,神情很是悲傷,眼中略有紅潤之色。


    “我知道了,是,請放心,屬下定會讓北唐後悔!”當他將電話放下的那一刻,詭牙軍創立者的獠牙終於徹底展現在眾人麵前。


    “李國公,定方敬你,但你北唐起了戰書,就不要怪定方不念情義,半個時辰,不降則死!”蘇烈直接離開,未見任何人上前阻攔。


    李靖卻被蘇烈的話語驚著了,竟然還是北唐先下的戰書,看剛才蘇烈對話,本來還有些高興,可態度瞬間巨變究竟因何?


    “大帥,吾等願與戎州共存亡!”手下諸將血性未退,自然不服,紛紛上言。


    李靖卻想到了很多,要說大唐最著名的戰鬥,恐怕就是瀚海城的屠城之戰,全城二十多萬軍民屠戮一空,隻留下一座焦城。也是自那時起,北唐開始對大唐低首。北唐的衛道之士雖然不滿,卻不敢展現,被大唐的聲威嚇成了鵪鶉。


    “派人通知蘇定方我們降了!”


    “大帥?”


    “不能降啊大帥!”


    “大帥,敵軍不過五千,不能降!我軍絕對可以一戰!”


    李靖搖頭苦笑“看蘇烈那般姿態不似作假,隻怕會再起瀚海城之事,為民而降,老夫願意!”


    提起瀚海城之戰,才讓這一幫將軍們想起了大唐往日的霸道,近幾年,大唐支援四國拓張,所有人都開始潛移默化地去小看大唐,今日突然提起,才發現原來自己引以為傲的戰術戰略,都擋不住真正的霸道之軍,而大唐蘇烈的詭牙,當屬首位。


    蘇烈人還沒出城,就收到了李靖傳來的投降信息,鬆下一口氣,無需擔心傷害這位老帥,“令,一旅二團三團,入城接管,若有反抗者,就地格殺!”


    “是!”


    “你們幾個,隨我再去城主府一趟。”


    李靖本以為自己等人會受到俘虜待遇,沒成想蘇烈再次到來的第一句話就是“請老國公與諸位將軍入華夏!”


    “老夫不懂,如今成了降將,還望蘇將軍告知詳情。”李靖現在唯一的掛念,就是大唐為什麽瞬間和北唐翻臉。


    “程處默死了,元首親赴安北,北唐十萬大軍,餘者四萬,盡為我大唐低等奴!”蘇烈實情相告。


    “李績?這個蠢貨!”李績可以瞬間想出原因,“薛仁貴和劉仁軌呢?”


    “薛仁貴讓李績殺了,劉仁軌已經被押送迴華夏城,元首令,若是李國公若降,便令定方將您送迴華夏,至於您的家眷,無需擔心,過幾日便會一同入唐!”


    “德謇他怎麽辦?”李靖之子,李德謇現任北唐右驍衛郎將。


    蘇烈苦笑“定方隻能為你保下,李德獎,至於李德謇,隻能聽天由命,安知我大唐是否會入長安。”蘇烈沒辦法給李靖保證,李靖入華夏,是李承天下的令,也就是說,李靖會被招降,李靖也知道,所以才會問自己長子,幼子一直伴在老父身邊,也在戎州城中,倒還算安全。兩國開戰,家眷卷入其中最是難受,卻因各為其主,哪怕知交好友,亦會戰場交鋒。


    “還請蘇將軍安排,老夫願入華夏。”李靖本生征戰,但他卻不屬於程知節等秦王府舊將,雖有軍神之稱,李二直信他七分。被派到劍南道戍邊,至今已有十年,哪怕李承乾上位都沒將他召迴長安,這就是證明。


    李德謇生死李靖雖然關心,但此刻他要考慮的是李家能否傳承下去,有幼子李德獎相伴,還有孫兒輩三人,他不敢與大唐死戰,否則家眷必死。再強大的男人有了家庭後,都要考慮妻兒老小的安全。


    “李國公何必客氣,稱烈表字定方便可。”李靖這人,生平久戰,文武全才,奈何後投之將,又非李二嫡係。李承天曾言,當世第一將,非李靖不可,便是明證。李靖可以說是唐代最著名的軍事家,在進一步完善軍略謀計方麵做出突出貢獻。


    李靖趕忙搖頭“禮不可廢,何況老夫乃是敗軍之將。”


    話落兩頭,李靖被蘇烈派兵運送至姚州城,一路未有套鎖加身,禮遇非凡,到讓李靖心中略有心安。


    等李靖到了華夏時,距離劍南道被蘇烈拿下已經過了四日,華夏城中處處白布,家家戴孝哭泣。華夏城的繁華,李靖早有耳聞,但他沒想到今日的華夏城竟然如此隆重。


    在護衛引路的情況下,李靖未做停歇就到了程府,不錯,李承天就在程府之中。


    老匹夫程知節本來與秦瓊二人院中對飲,突聞悲訊,險些昏闕。李承天帶著程處默屍身迴來時,程知節老淚縱橫,秦瓊看到身後被軍士緝押的李績時,就明白了,怒嘯:“賊子!我大唐忠烈,未死於外族之手,妄我與你多年情義!”


    李績是誰?瓦崗寨的徐世績,投唐後改名李世績,李二登基後,為免避諱,去掉了“世”,與程處默、秦瓊是老相識。


    “老匹夫,我要殺了你!”程知節雙目充血,怒像逼人,提刀就砍。


    李績不敢躲,眼見刀刃臨頭,閉目等死。


    李承天一隻手握住了刀刃,血流而下,臉色未有半分變化“他不能死,程叔放心,他今後生不如死!”


    “阿醜,鬆開!”秦瓊也趕忙攔下程知節。


    程知節踉蹌後退“元首之言,知節自然放心。”李承天親赴戰場接迴兒身,此情可鑒,此義亦可鑒,可謂明主。處默,你沒有效忠錯人,後得知李承天竟然押龍旗上陣,為程處默逃迴公道,程處默暗中決定,老程家今生不負大唐,該讓處亮離開北唐那個惡心之地了。


    “知節,此事要怪,也因怪我,處默是為了懷英才死,我心難安。”


    “你我兄弟何必如此,處默身死,我不怨,隻恨李績太過於小人!”老友秦瓊,一輩子的兄弟,程知節知道,秦瓊所言必為真,處默也算死的其所。他今生最高興的就是秦懷英與程處默之間延續了老一輩的情誼,為兄弟而死,不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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