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李暉將大度設打倒在地,拳腳相向發泄憤怒。


    大度設蜷縮著身軀“即以為俘,你...你何必如此折磨我,一刀殺之可好?”身上滿是淤青,右手被李暉卸了,簡直生不如死。


    “呸!”李暉眼中怒色並未消減“我三位團長因你而損,但你竟敢割舌刮耳?辱我大唐國威!”倒是停下了繼續泄私憤。


    蘇烈這時進入間室,“這人還有用!”


    李暉一腳踢出轉身離去,至於大度設那口吐鮮血的淒慘情形隻會讓他更加煩躁。


    “蘇定方,爾等竟如此待我!”李暉那瘋子不在,大度設反倒放心一些。


    如今已是拿下瀚海城的第十日,城中殘破的硝煙尚未熄滅,唐軍戰士們隻是簡單修正了城門,至於城中巨炮轟出的焦土,與他們無關。


    攻下瀚海城,唐軍戰損五千,都是城中百姓因屠殺反抗時殞命。


    兩日前,弓月城中隱匿的二師一旅二團三營的弟兄們來報,汗國夷男汗王命拔灼領軍十萬前來支援,最多七日必會到達瀚海城。


    而華夏城也傳來了消息,李承天領新三軍全體將士四萬人,明日就到瀚海城,同行者程知節、程處默父子與民生部柴紹。


    本來打算將大度設殺了祭旗,既然元首駕臨,自然不能由蘇烈做主。


    “大度設,我唐元首七日後駕臨,帶有新軍四萬,你可知為何意?”


    蘇烈一句話讓大度設那一副視死如歸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殺神再迴突厥土地?所謂何意?若要和還好,可這再帶四萬將士必是要起血風卷原之勢。


    城中唐軍請理殘骸,光是焚屍就耗時六日,光是那滿城的血土就足以讓人看的膽戰心驚。


    “軍長,元首明日午時就到。”


    “嗯。”點頭吩咐傳令兵退下,蘇烈看著眼前一幹將領笑道:“看你們嚇得,放心,屠城令由本軍所發,自不會讓爾等擔責。”


    楚中和上前一步“軍長說笑了,本就是武王衛任性妄為怎能讓您受責,此事勿要由屬下擔任。”


    劉忠人也在搭腔“此時隻怕忠和一人難以承擔,軍長,我願與他一同向殿下告罪!”


    其餘旅部、團部軍官見此情景紛紛上前應聲。


    豈知蘇烈笑罵:“我不會放你們跑的,入了我詭牙軍就是詭牙軍人,一群鬼精,裝什麽請罪托辭?還想迴到元首身邊守著?”武王衛這群鬼精貨,辦事殺敵絕對一流,但就是太過於死腦筋,此事輪不到他們承擔。


    楚中和劉忠人二人苦笑,屠城之事於天下而言都非小事,必要有人為此承擔後果。


    當李承天真正踏進城池的第一步,心中滿是感慨,城中殘垣斷壁比比皆是,唐軍將士身上皆有白布裹傷,眼中未有恐懼和屠城的後悔之色,除了釋然更多就是鑒定。


    “處默,你看蘇定方,當真是厲害,全西突厥九十萬人,讓他留下十二萬!”


    “嘿嘿,元首,老蘇這不也是被氣急了嘛!”


    “混小子,屠城必為罪,你讓元首何如決定?”


    李承天暗道老狐狸,合著已經開始向自己打探如何處理此事了,程老匹夫當真是世上少有的聰明人。


    “元首,蘇定方領軍前方迎駕!”柴紹一旁打斷了對話。


    李承天瞅著身旁三位為蘇烈緊張的“閑人”有種後悔將他們帶來的感覺。


    四萬將士入瀚海,如今瀚海城中軍士足有八萬。李承天與蘇烈二人見麵那一刻,李承天臉上滿是喜悅之情,眾軍當前不罰主將。


    “定方,幸苦了!”


    “元首說笑,請隨蘇某先進院堂之中。”言罷二人同行至城中臨時搭建的軍部府邸。


    行過兩街坊,遠處一座六處民居改造的軍部府邸正式落入眼中,至於城中較大的豪苑早就都化成了齏粉。


    程處默對身旁兩位師長下令,全軍與詭牙軍交接防務,讓詭牙軍弟兄歇緩。對此蘇烈並未表示不滿,程處默這是依公下令,保護元首安危。李承天身邊親衛營迅速接手府邸防務,所有詭牙軍士開始輪換迴營。


    好不容易進了正殿,蘇烈單膝下跪請罪“臣以一人怒,引全軍屠城,還請元首賜罪!”


    李承天兩步坐到主位,看著蘇烈身後各旅部以上軍官全部請罪,翹眉笑問:“何罪之有?”


    “元首?”本以為李承天會以雷霆之怒,可這一問反倒讓蘇烈有些疑惑。


    “下令攻伐薛延陀之令是因我而起,所以此事若要尋罪,當先判我!諸位軍士浴血奮戰,自然當以報功,況且,區區屠了九十萬人,在我看來,不是罪!”


    “請殿下明示。”


    “新唐立國,他國難免看清,以一場勝仗震懾敵軍,此事何不為功?”


    程處默給蘇烈使了使眼色,蘇烈裝作未見,“屠城之事太過驚人,若天下皆知,我唐必為他國所懼!若為他人鼓動,隻怕會有攻唐之事。”


    “屁話!”李承天認為蘇烈這話太早了,新唐何人敢攻?“派你的人去配合柴部長計算城池遷移人數。”


    “是!”蘇烈讓劉忠人配合柴紹考察城池具細,然後低頭等待著李承天對自己的安排。


    “薛延陀援軍幾日到達?”


    “元首,按路程計算,還有六日不到。”


    “蘇定方!”


    “在!”


    “令,詭牙全軍修整三日,出城剿滅薛延陀援軍!”


    蘇烈眼中一喜“是,請元首放心!”


    “統軍的拔灼留下來,我大唐如今缺少奴隸!”


    “是,屬下明白了,但那大度設如何處理?”


    “宰了祭旗!”


    要麽說強將手下無弱兵,看李承天就知道,他底下這幫人都有多霸道,屠了近兩道之地,結果屁事沒有,還打算再吃十萬。


    牢獄之中,大度設聽到消息,唐國之主到了,本以為自己會受到召見,誰曾想直接被人帶到了校場旗下,一看就知不妙。本想開口,奈何被布堵嘴,身旁一名持刀軍士。


    “祭旗!”場下萬名士卒觀看,蘇烈台上一聲喝,大度設腿軟跪地,項上寒意逼人,悔之晚矣,是他最後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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