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府掛白,杜構和杜荷兄弟二人守孝三月,華夏城中安穩了許多。李承天又幹了一件大事,他讓杜荷兄弟開放杜如晦靈堂,允許百姓祭拜,同時與城中建立英魂閣,閣中逝者第一人,杜如晦,為親自為其賦寫悼詞。


    杜荷兄弟心中感慨,家中祠堂開放三日,萬民來拜,杜家之名響徹華夏。英魂閣立碑寫傳,官員甚至有些瘋狂。


    閣中現在隻有一人,杜如晦,畫像、物品,注明個人曆程,功勳卓著、副及後代。很多官員在想,自己死後也能入英魂閣嗎?李承天並未給出答複,國歌之事還在以病毒擴散般的速度傳頌與整個大唐之間,之前那一批藝女,李崇義挑出幾十名身家清白的清館組成了新一代的心理疏導師,培訓七天就變成死忠份子,開始了屬於她們的全國“演唱會”。


    薛延陀境內,夷男派人往西方探查,果然發現大食有集結兵馬的意圖,說來也巧了大食之所以集結兵馬,是抓到一個薛延陀派來的探子,這才得知自己東方有一個薛延陀汗國。


    薛延陀汗王夷男收到的消息是,兩國距離並不遠,他國人口遠遠高於薛延陀,若是單以人口和軍隊定勝負,隻怕薛延陀危矣,如今新唐初建五年不攻,而舊唐與他薛延陀兩國相爭損傷慘重,舊唐無力再戰。拔灼迴來後將自己所見所聞,事無巨細全部告知,夷男聽後對李承天深感敬佩,立國登基,手握權勢,這是哪個男兒心中都有的夢想,而新唐內卻不再是父傳子,改家為國。“若此人生於我薛延陀可好?”


    “拔灼,按照你之前與新唐的約定,領牛馬去換迴巨炮與衝鋒槍,我們薛延陀的未來,不是與大唐相爭,而在西方。”大食成立不過幾年時間,探子來報西方本是波斯國之地,如今竟被大唐盡數吞下。


    與其去跟舊唐相爭,不如拿迴西突厥之地後,進吐火羅而攻大食。夷男知道,這是李承天的計謀,但他願意入計,開疆拓土之利人皆有貪,再者,槍炮之器都源於新唐,何人又能猜測到新唐是否還有新器?


    拔灼領五萬人攜馬匹、趕牛群一路帶到弓月城,守將乃拔灼之兄長,夷男長子大度設。


    “拔灼見過王兄。”


    “自不必多禮,此行可是汗王有令?”大度設雖是夷男長子,但拔灼卻是王位的繼承人,兩者間地位還是略有差距。拔灼自幼年起,十分聰慧機敏,獨得夷男看重。


    “王兄,拔灼此次是為與新唐換器而來。”雖說不必多禮,但拔灼依舊遵循薛延陀之禮向大度設行之,這是對於兄長的尊敬,尤其是去過新唐之後,拔灼這才發現,一個國家需要的共同努力,而非奪權爭利。


    大度設雖不知拔灼為何對自己如此禮遇,不過既然人家尊你為兄,自然要擺出兄長架勢。


    “王弟,不知為兄如何能助你?”


    拔灼笑道:“拿下西突厥全境,這不僅是汗王之令,更是我薛延陀汗國未來的之路。”


    大度設趕忙問“可是與大唐?”


    拔灼搖頭,“未來在西,吐火羅之西!”


    對於拔灼賣關子,大度設無可奈何,自己本就是一粗人,不過眼下自當先奪取西突厥。


    “王弟,最多一月,西突厥盡歸我薛延陀之境。”


    “如此,當為王兄賀,為汗國擴土之功,想必父王定有重賞。”


    兩人說笑間,兵災再起,薛延陀沿途十萬兵甲,更帶有數門巨炮(舊唐處奪來)和步槍再次綻放出了硝煙焦土之光。


    拔灼到弓月城的第三日,大度設命手下大將薛沙領軍三萬,強攻瀚海城。


    舊唐守將屈突通領軍兩萬守城,圍城七日後被巨炮轟破城門,瀚海王李治、瀚海道總管屈突通再度被擒。大度設沒將他二人殺之,恰逢與新唐交易之日臨近,屆時可當作兩份禮物送上。


    瀚海城內多有突厥奴,見城被攻破見亂打砸,好好一座城池等到大度設與拔灼進入時,早已物是人非,滿目蒼夷。


    城中部分已經成為此城居民的突厥人見後痛苦流涕,如此一座偉城險些變為廢墟。


    拔灼趕忙命人恢複城中秩序,並建議大度設,此城可為薛延陀之基,萬要保存完善,城中治理方式、莊稼種植土地等一定要留下。


    大度設也不傻,自然明白,這城可以說是李承天的得意之作,城外開墾千畝良田,城內更是各色建築上千,與其說西突厥之地重要,不如說這瀚海城重要,這其中隻需拆幾座建築,就足以讓薛延陀學會如何構建。


    消息傳迴偽唐,李二聽後默然無語,瀚海道丟了,雖有期盼李承天與薛延陀起戰,但朝堂上下說有人都明白,薛延陀沒有那個本事。


    “劉仁軌,可敢領軍與之一戰?”年輕將領中的佼佼者,李二看著滿朝文武,隻怕再沒願意領軍出征者。


    劉仁軌當即抱拳道:“臣願為大唐而戰!”


    “陛下,臣以自行研製出另一種槍器,兩月時間足以產千把!”這時李景恆上前請功,至於真的是他研製的嗎?承天殿舊址有一密室,之前是李承天存放資料的地方,這個地方早先跟隨之人都知曉,後李承天離開京城後,便被封存起來。兩日後,李景恆冒險深入,從中發現了自動步槍和巨炮的早先設計圖紙,最令他驚喜的是,有一張上麵刻畫的是半自動機槍圖紙,裝彈百發,圓盤彈夾。


    李二領著眾臣一同觀看了試槍後,對結果十分滿意,賞李景恆府院一座,白銀千兩,封工部侍中,官晉三品。


    既然可以造出更好的槍械,自然要多做準備,若是莽然出兵,死傷不是李二可以接受的。京中十六衛最強盛時期有兵將二十萬人,加上邊軍城衛,大唐上下三十五萬兵馬。可是如今,十六衛多次與薛延陀交戰,餘者不過十萬,劍南道李靖還帶兵五萬駐防,害怕李承天起兵,除了守衛京中之兵外,李二最多可以派出二萬人,實在有些拙荊見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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