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天此刻麵見薛延陀與天竺之使,談笑風聲。


    “願我大唐與兩國睦鄰友好,我大唐將秉承互幫互助、共同發展的外交理念,隻希望與兩國邦交日益加深......”李承天張口就背了一段外交詞,給拔灼和天竺使者聽得頭暈眼花,一時間竟不知如何開口。


    “元首閣下,拔灼代表薛延陀汗國,接受您的善意,願與大唐世代交好。”等到李承天話音一落,拔灼立刻上言,打斷了李承天繼續說下去的思路。


    “元首閣下,天竺設賞迦,感謝您的偉大,希望可以讓我天竺佛教傳於大唐之內,以示兩國邦交。”設賞迦可沒想那麽仔細,隻覺得李承天不斷再說兩國友好這個話題,若此時提出傳教他必會答應。


    李承天沒有理會設賞迦,轉頭看向拔灼“說來,我與你薛延陀汗國之間倒也有一番淵源。”


    “是的元首閣下,若非您被偽唐召迴,隻怕薛延陀汗國之名早已名存實亡,盡歸大唐之土。”拔灼說話間,莫名地看了一眼設賞迦,天竺之名略有了解,卻影響不深,佛教倒是知道,隻是這天竺佛教與漢人佛教有何區別?


    “還請元首閣下為兩國友好,允我天竺佛教在此傳教。”設賞迦見李承天並未迴複自己,心中一急張嘴急眼。


    “天竺佛教?是不是還要把婆羅門帶入我大唐之境?讓我這元首成為你們的吠舍?”


    “如此最好.......”設賞迦剛點頭,心想這大唐元首對天竺十分了解,但隨後臉色一變,自己可是為他準備的刹帝利之姓,吠舍與平民奴隸有甚區別?此時才明白,李承天剛剛那句話並非答應,而是遷怒。


    “閣下,我天竺佛教天下聞名,婆羅門至高無上有何不可?”


    拔灼倒是聽明白了一點,這個天竺之使是個傻子。


    “不知天竺佛教有何聞名之處?拔灼對此倒是十分好奇!”


    剛說天下聞名,就有人抽嘴巴子,也不知道味道如何,李承天臉色未變,不過眼睛中出現了一絲殺氣。


    “若這位使者願意,可以讓佛教傳入薛延陀汗國,相信不會讓您失望。”可惜,設賞迦的腦袋似乎不太靈光,沒有聽懂拔灼諷刺之意。


    李承天討厭這種頑固的宗教份子,直接令人將其拉出房間,壓迴天竺,說實話,他也沒想到天竺會派使者前來,不過考慮到原來的吐蕃與天竺邊界相交,自然也就理解了。


    “讓你見笑了。”李承天笑對拔灼,臉上卻未顯露任何憤怒之色。


    “元首閣下哪裏話,在下隻是對這天竺國十分好奇罷了。”


    好奇就好,不好奇怎麽引導你們打仗呢?“天竺,又稱戒日王朝,起源之地位於我京土(吐蕃)之西,與勃律、西突厥、大食三國之地南方,領土相交。天竺以佛教為主,神權至上,天竺百姓者,足數倍於大唐,國土更是不少矣。”


    “勃律、西突厥、大食?”三國之名,都有接觸,拔灼心中一緊,大唐之主李承天知事甚多,深不可測。隨後問道:“西突厥不是已被閣下收複,歸為偽唐瀚海道?”


    “我聽聞薛延陀不是以收迴五成西突厥之境,不知何時又被偽唐重新攻迴?”


    “閣下說笑了。”李承天的意思很簡單,承認此地為西突厥,不認為薛延陀是收複失地。拔灼聽後心中長歎“去一大敵矣!”不再擔心因西突厥之事與李承天鬧翻,莫說拔灼,薛延陀汗國之主對於李承天十分敬佩,八千人橫渡西突厥,一戰定天下,後又冬季領兵戰東突厥,若非被君主所累,隻怕自己早已戰敗。此等蓋世之人,豈可輕易與之為敵?草原敬重強者,更何況似李承天這種。至於仇恨?沒有李承天,薛延陀想要一統東突厥各部少說還要浪費很長時間。


    “不過在我看來,薛延陀如今最需要擔心的,就是過冬的糧草和西邊的大食!”


    “還請元首閣下為拔灼解惑。”


    “大食好戰,如今已吞並數國,現於薛延陀接壤必不會安穩,在位者歐麥爾·伊本·哈塔卜更是一位頗具野心之人。大食與天竺類似,都是以教派感化人心,手下兵士皆為教派死忠,若不提早防範,薛延陀危矣!”


    “此時拔灼實在不清楚,還請閣下賜教一番。”拔灼認為李承天危言聳聽,不過一國而已,何能危及一統草原的薛延陀汗國。


    “相信過一段時間薛延陀汗國自會明白,我言之再多不過也是信口開河,口說不如實見,今日先到這,明日再邀請使者前來商討購置槍炮之事。”李承天並沒有給拔灼拒絕的機會,獨立離開議事殿,稍後會有人引拔灼迴賓客樓。


    拔灼也確實需要好好消化一番,本打算直接買些步槍和巨炮就返迴薛延陀,如今與李承天商談兩個時辰,反而聽到更多訊息,大食和天竺。他信李承天非是信口開河之人,但大食之事蹊蹺頗多。


    李承天遇見秦瓊,笑問:“可將那四位使者都以送走?”


    秦瓊搖頭“新羅、百濟、高句麗皆以送離,唯有倭國,秦某十分困擾,為何元首如此防範?”


    倭國,李承天所了解的曆史上,是華國最大的曆史敵人,曾於二戰期間侵略國內,無數華夏子民慘遭毒手。第五次世界大戰,被激光炮抹平了島嶼領土,此後再無法建國,但曆史書上卻一直記錄著倭國在華夏犯下的滔天罪行。所以他不願意這種人打交道,太過於陰險狡詐。


    李承天思慮片刻,不能明說未來倭國會師漢之長技以製漢,“偽唐之屬國,不願與他深交,況且此國每每師唐之技必有所圖,不信你可問他是為買器還是學製。”


    秦瓊深思後,反省道:“倒是確有其事,倭人到我唐國,必會重禮送上,請求到朝堂、匠坊中學習。”


    “無辜而送禮,其心恐怕不簡單,故而讓其離開我唐國之境最為穩妥。”


    “元首,我明白了。不過在我看來,倭人可以用。”


    李承天隻好點頭,請他明日到議事堂中一談,秦瓊都這麽說了,自己還有什麽辦法。


    迴到府中,一個頭兩個大,姬天愛在和長孫氏鬥氣,兩人看到自己迴來,就像同時找到靠山一樣。


    “天弟,這個土著欺負我!”


    “天兒,趕快休了這個妖孽!”


    土著和妖孽是什麽玩意?還有我何時成婚了?李承天對此十分不理解,長孫氏已經冥冥之中把姬天愛認作是他正妻了。


    “媽,前些日子跟您談過的那件事,如今可以著手去辦了。”逼不得已,隻得先將二女注意力轉移了再說。


    “你是說辦學?”


    “不錯,明日就正式開始籌建,不知您老是否對此有何想法?”


    長孫氏看了一眼姬天愛,心想大事要緊,先不與這妖孽繼續胡鬧。


    “你有何建議?”


    李承天心想,轉移了一個,另外一個就好說:“辦學乃是利國利民之大事,依兒看來,須由您親自出麵敲定學府之地,兒也好安排李崇義督人建造,到時還要勞煩您老為學府招生。”


    長孫氏點頭認同,隨後吩咐下人去喊麗質與城陽商討辦學之地建在何處。


    搞定了老太太,李承天拉著姬天愛跑去書房“姐姐,您能別和老太太較真了嗎?”


    看著李承天那一副囧樣,姬天愛抿嘴偷笑,芙蓉出水印月輪,花開百香飄萬裏,那一副姿態讓李承天看得眼神發直。


    姬天愛注意到後,臉色略有發紅,輕掐其胳膊。


    “哦,那個......那個...我剛剛說啥來著?”李承天老臉一紅,沒招啊,身旁這位就是一禍水,躲都躲不開,卻沒考慮到自己兩世人生已有五十年,卻從來沒和女子這般親近。


    姬天愛依偎在李承天懷中“此生,我都屬於你。”


    李承天又打了一寒顫,後退好幾步險些跌倒,“咱們先說事.....說事....”


    “咯咯咯”姬天愛被李承天逗得直發笑。


    “美女是魔鬼,魔鬼會吃人!”李承天心中默念幾句,才從魂不守舍的狀態中逃離出來。


    “天弟,你現在是何打算?”姬天愛收起笑容,深情地望著李承天,然後又撲到他懷中。溫暖、舒適,這是自己從未體會到的,真想一直這樣下去,感謝媽媽,讓我與天弟再次相聚。


    李承天懷抱著姬天愛碰也不是,動也不是。深唿吸四五下,拋除心中邪念。


    “這幾日來,我確實思考了一番,姐,我想報仇!”


    姬天愛聽到後,立刻抬頭盯著李承天恨道:“怎能不報?必要讓他們為媽媽的死負責,不管是嚴律人還是軍部那些兇手,我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


    “但我不想多做牽連!”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姬天愛不依,放開李承天怒道。


    看著情緒激動的姬天愛,李承天心中一軟,哪怕是假的,我也願當成真的,最起碼父母沒有真的拋棄我!上前兩步,再次將姬天愛擁入懷中。


    “老師嚴律人、我那原來的未婚妻嚴思靜還有軍部所有參與到血案之中的所有人,我都會想辦法殺,但我不希望攪得國家不得安寧。更何況,單憑你我二人之力如何能與他們正麵硬抗。”


    “隻要我們迴去,你就不用擔心,智能生命成千上萬,我有辦法聯係他們,告知媽媽一家全被軍部之人陷害,他們自會與我們一同想辦法報仇!”


    “這正是我所不希望的,你曾說媽媽是神後,在智能生命之中頗受尊敬。若是召集他們一起報仇,在很大程度上是害了他們。人類會因為害怕,將所有智能生命全部抹殺的!到那時,先不說牽連多少無辜人類,隻怕智能生命先會滅族!這件事,我們先要查實,究竟有多少人參與其中,再一一下手就好。”


    “你還是不信我!”再看姬天愛,躲在李承天懷中默默哭泣“害死媽媽的就是他們人類,為何要放過他們,在我看來他們都該死!媽媽為人類工作百年,做出多少貢獻?僅憑著一點懷疑,就派人殺了媽媽,他們有什麽資格?他們要為自己的行動付出代價!”說到後麵聲嘶力竭,也虧是書房之外百步不得有人看守,否則早就有人闖入查看情況。


    李承天確實還有一點點懷疑,但隨著姬天愛的淚水消逝殆盡,自己為什麽要懷疑她?從剛開始的時空黑洞時開始的?但她已經做出了解釋,既然選擇了相信,為何還要畏首畏尾?


    雙手輕拍著姬天愛的肩膀以示安慰:“雖然我不認同你那句人類都該死,但我不會放棄為父母報仇,這麽多年以來獨自一人,我早就受夠了。但我希望你可以理智一點,人類遍布宇宙上萬顆星域,如何能殺的盡?到時,受牽連的隻會是智能生命,你難道希望看到媽媽一輩子為智能生命爭取來的一切煙消雲散嗎?況且,我也是人類之身,到時,你還要連我也殺了嗎?”


    “我怎會殺你,你是宇宙中我唯一的親人!”姬天愛尖聲為自己辯解,看上去淒慘無助,神智有些癲狂,像是被仇恨所影響。智能生命隻要有了情感,就不能再被稱為理性,七情六欲才是完整的一個人。就像李承天,從小福利院長大,性格雖說開朗、要強,但很難相信別人,受了委屈就會完全爆發出自己易怒的一麵,這是他心理對自己的保護行為。


    緊緊抱著姬天愛,“仇人自然一個都不放過,報完血仇就到此為止,莫要牽連無辜。隻當是弟弟我求你了。”


    姬天愛抽泣半天後,突然嗔道:“還不知如何找到那爆炸生成的時空黑洞進行返迴呢,何必糾結於報仇的事,也許我們傾盡所有也未必能迴去。”


    李承天安慰道:“一定可以迴去的,迴去的機遇就在這裏。”


    “你是說自己研發時光設備?”


    李承天搖頭,“我們需要一艘b級飛船,按照之前迫降來看,這個時空的黑洞並不是在u4428星域,而是於母星不遠處。隻要進行一次星域掃描就好,這樣足夠我們找到並離開。”


    “b級,可這星球上並沒有b級飛船所需能源啊!”


    “先製造e級探索飛船,製作仿生人操控其進行自動收集,找到能源後再進行製作就好。”


    “好,我都聽你的!”姬天愛靜靜地軟倒在李承天懷中,李承天攔腰將她抱起,快步移動到床上,兩人帶著疲憊相依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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