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四位國公和一位郡王府上人去樓空,竟無一人察覺?”李二在朝堂上大發雷霆,這簡直太嚇人了,唐朝開國封公不過十幾位,瞬間消失了四位,還少了一名郡王,令群臣驚恐,長安能做到此事者,唯有大唐天子,李世民。


    李二趕忙追問道:“昨夜長安城中可有發生蹊蹺之事?”


    兵部尚書侯君集上前道:“昨夜城中多處商鋪被砸,兇手尚未歸案。”


    “混賬!”李二怒罵一句,隨後似是想到什麽,驚聲喊道:“去查楚王莊!”


    侯君集領了一萬軍士將楚王莊徹底包圍,在外喊道:請楚王殿下出莊一敘!


    連喊數聲,無人迴應,侯君集帶人衝進楚王莊,迎來的卻是火藥爆炸之聲。


    地雷,李承天往莊內通路之處埋上了近千顆地雷。


    兵部尚書、陳國公侯君集,被炸斷一條臂膀,一萬軍士死三千,殘兩千。


    李二得知後,拍案怒道:“該死的混賬!”


    經查實,楚王莊中無任何人員蹤跡,與那五位大人府上一樣,都是憑空消失。這讓群臣看向李二的目光,更加畏懼。尤其是開國將領們,紛紛遞上奏則,稱病辭官。


    老實人魏征此時也不敢上柬,事情具體情況尚未可知,但懷疑最大的,就是李二。


    派人在楚王莊查了半月有餘,未發現任何地道蹤跡,可能都被地雷炸毀,實在難以找到入口。所以,李承天領人從地道離開長安城這一猜測被徹底否決。


    “陛下,廢太子李承乾攜家人在前往嶺南途中被賊人伏擊,連同護衛千人盡皆遇害!”


    “什麽?”李二胸口血氣翻湧,“噗!”黑血噴出,當場昏迷。


    “快!宣,太醫!”朝堂徹底亂成一鍋粥。


    等到太醫診治後,言陛下氣血攻心,急需修養。


    但大臣們卻無心思問有誰監國這一重要的事情,這些事情太過於蹊蹺了。


    長孫無忌聯同房玄齡、李靖二人在一偏僻之地聚首。


    “房大人,此事頗為蹊蹺,恐怕與陛下拖不得幹係。”長孫無忌黑臉道,自己的妹妹還在楚王莊,若是出個什麽事情,定要與你李二沒完。自己與你小時互為玩伴,後隨你起軍,玄武門都幫你過了,最後換得長孫家落魄,皇後被廢?至於李承天的問題,長孫無忌想明白了,從始至終都是自己的多心才導致現有的結果,他不恨李承天,更恨李二處事不明,辦事不公。


    李靖默默地從袖口掏出一張紙片,“這是知節他們消失當晚,某書房中多出的一物。”


    長孫無忌接過一看,倒吸一口涼氣,房玄齡更是險些昏厥。


    “功臣無功反受過,天子無道毒嗜子!”這正是那日,王玉禾對李二所言,朝中無人知曉,也不知為何會出現在李靖書房。


    房玄齡年歲已高,讓這一句話嚇得著實不輕,若寫這句話的人,是想提醒三人,小心李二。“莫非......”


    李靖搖頭道:“不可能,楚王莊護衛可是楚王衛,若夜中拚殺怎會沒有聲響?”


    這時,三人對視一眼,那一晚,長安很亂!無數店鋪被砸,守衛竟然一個兇手都未抓到,這說明什麽?砸店鋪者,守衛也!


    古往今來,開國大臣下場都十分淒慘,曆史的血書不斷地提醒著眼前三人。


    李靖歎氣道:“是非躲不過,隻望陛下念及往日功過,放家人一條生路。”


    “哼!”長孫無忌冷哼一聲“結發之妻被廢,大唐武王更是蜷縮在楚王莊不敢動彈,說到底,還是他的疑心!”召迴李承天之事,若純粹靠百官,根本不可能,但若是李二本就是那般想法呢?太子入宮隻怕不是勸李二召迴李承天,而是請李二疏整朝綱吧?


    這時候,似乎一切都清晰了。


    房玄齡苦笑道:“隻怕,房某要先走一步了。”


    “我不服!”房玄齡的意思很簡單,自己死了,家人就不會出任何問題,還會被追封。但長孫無忌不想死,更不想死的如此憋屈。莫說他,李靖和房玄齡都不想死,房玄齡選擇了保全家人,長孫無忌想再尋出路,隻剩下李靖沉思猶豫。


    “某待陛下上朝,便會請奏去劍南道。”李靖思考半天,終於定下結論。


    “借魏王而脫長安?”房玄齡問道。


    李靖點頭,如今皇後、太子、李承天,都發生意外,想來若是魏王得知,必會擁兵自保,自己到時上奏鎮守,李二考慮再三必會答應,再尋個機會把家人遷出長安,便可保全。


    長孫無忌苦笑,魏王會擁兵,可吳王不會呀,長孫家又該如何是好?


    “就怕陛下賊喊捉賊,若真如此,我們萬事休矣!”最後沒有辦法的長孫無忌說出了三人的心聲。


    合謀的不止是這三位,還有尉遲敬德家、屈突通家、高士廉家......


    所有的大唐有功之臣,此刻竟然都在想如何離開長安,保得家人性命。由此可見,此事造成的巨大影響。


    不要問為何矛頭都會指向李二,李二準了李承天辭去官位和王位就是一個不好的開始,有功之臣怎能辭官?再加上五位楚王眾,皇後的後位,這就已經夠嚇人了。這還不提,李二用召迴李承天的借口,殺了多少文武百官。


    李二老了,疑心病就是最可怕的殺人手段,人們早已淡忘了李承天揮手滅蝗、天降神子的名頭,在李二的刻意宣導下,隻不過一個會打仗的皇子罷了。所以這件事隻能算了李二頭上,讓李二有口難言。


    當李二從龍床上蘇醒的第一句話,就是封鎖吐蕃道邊境,可惜早就晚了。


    邊關來報,劍南道姚州、雅州等地共計四州半道之地,皆落入吐蕃道之手,魏王李泰被鬆讚幹布壓迴華夏城。青海道軍隊統帥張公謹戰敗逃迴長安,原先的吐穀渾,盡歸吐蕃道所有。


    短短一月時間,大唐連丟兩道四州之地,更讓李二難以忍受的是,大唐守將本該堅守城池,如今一個個狼狽逃迴長安,李二很想問:為何爾等不死守城池?


    誰都不會想到變化竟然有如此之快,更沒有明白,為何之前無比信任李承天的李二突然會殺他,其實很簡單,功高蓋主。李承天的戰果太可怕了,開疆擴土速度之快,快到李二難以忍受,雖然有及時避嫌,更讓李二派人接管,但對於李二來講,這就是一種自我能力的炫耀,看上去十分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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