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你居然佩服吳王朱允熥?為什麽?”


    朱允熥突然有一種感覺,莫非高旭看出來自己的身份了?


    否則,怎麽這麽巧?


    這麽大的濟寧,他偏偏找到這家客棧,偏偏還是頂層?


    朱高煦神秘地說道:“大哥,你這就有所不知了!金庸,其實就是吳王本人!”


    “這個,呃,為兄也有所耳聞。”朱允熥道。


    “對了,大哥,你對吳王有何評價?”朱高煦拿起毛台給朱允熥倒了一杯,而後給自己也滿上。


    朱允熥道:“我也是道聽途說,吳王呢,文不成、武不就,但不知道為何,當今陛下對他卻異常偏愛。”


    “唉,大哥,世人糊塗啊。這一切都是假象!”


    朱高煦仰脖喝了一口,紅著眼睛道:“依我看,最了解吳王的,第一個是陛下!”


    “陛下何等英明神武?他看人能錯得了?他在大殿之上,親口細述西域之經過!”


    “陛下所述,又經方孝孺記錄傳之天下!”


    “打下西域,千古之功,全賴吳王一己之力!”


    “熱氣球、無人機、天雷地火,把西域攪了一個天翻地覆!”


    “神人所為,凡人不解!多少人把陛下的話當成笑話來看!”


    朱允熥心道,高旭居然與大多數人的觀點不一樣!


    “有第一個,肯定有第二個,最了解吳王的,接下來是誰?”朱允熥此時也想了解一下自己的風評到底如何。


    朱高煦看了看遠處的“妙華別院”,笑道:“大哥,第二個了解吳王的,是徐懷錦!徐軍師!”


    朱允熥將椅子朝前挪了挪:“願聞其詳!”


    “你想啊,吳王打下西域,誰當軍師,徐懷錦呐!”


    “西域兩年,就徐懷錦一個女子,她不緊緊跟著吳王,還能跟著誰?”


    “兩年時間,足夠了解一個人了。”


    朱高煦之所以自告奮勇前來濟寧救徐懷錦,第一是有親戚關係,第二是對徐懷錦的軍事才能十分佩服。


    第三是想通過徐懷錦深入了解一下吳王在西域的戰績。


    朱允熥一聽,沒想到剛認的這個義弟,想問題的角度還挺別致。


    不過,徐懷錦真的了解自己嗎?


    徐懷錦在乎自己嗎?


    徐懷錦有才,但似乎是太過清冷了些。


    “大哥,第三個了解吳王的,是曹國公李景隆!”


    “高旭,你認得李景隆?”


    “李景隆我哪裏會認得?但吳王說了一個笑話,說李景隆是大明最大的草包,因此才堵住了長江決口。”


    “李景隆誰都知道,此人是官場的泥鰍,滑不溜溜的,誰也抓不住他。”


    “此人經常捧人,但是他捧得最厲害的是對吳王的讚頌!”


    “很多人認為,李景隆對於吳王的吹捧是厚顏無恥。”


    “但是,我認為,李景隆對吳王不是吹捧,而是實話實說。”


    “李景隆說吳王在監利縣的所作所為,聽起來不可能,那是因為凡人做不到。”


    “李景隆說吳王堵決口,與陛下說吳王打西域,有什麽兩樣?”


    朱允熥道:“不會吧,老弟,你也相信李景隆的話?”


    朱高煦道:“大哥,我真相信。當然,不僅僅是陛下、李景隆的話,還有很多人也相信!”


    “陶成道,那是當年一生氣就給陛下甩臉子、憤而辭官之人!他怎麽就成了吳王的人?”


    “方孝孺,那可是寧折不彎、誰的麵子都不給的老強筋!他為什麽就聽吳王的話?”


    “黃子澄,原來那是二皇孫的人!為什麽他轉向了吳王?”


    “還有大明科技院,為什麽現在想去文人士子越來越多?”


    朱允熥聽得有些冒汗,不是吧,這豈不是大大地暴露了?


    “高旭,你看問題的角度果然不同啊。”


    朱高煦更加得意:“當然,很多人都認為吳王是廢物,包括我的家人都是這樣,唯有我不同!”


    聽到這裏,朱允熥才放下心來。


    像高旭持這種看法的人畢竟還不多。


    朱高煦越喝越興奮,直接開啟第二瓶。


    朱高煦一邊談論著武俠人物,一邊想象著吳王如何如何。


    此時,朱允熥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一枚死忠粉,還與自己義結金蘭。


    朱高煦第一次喝高度酒,盡管身體素質很強悍,但還是沒有撐住,趴在桌子上動彈不得。


    朱允熥將朱高煦背進另一個房間。


    又拿出望遠鏡朝“妙華別院”觀察。


    院子周圍的角角落落裏全都有人藏著。


    除了小桃進出幾次,其他人再也沒有來過。


    第二天一大早,朱允熥就起床,看了看隔壁,還在睡。


    朱允熥從係統空間取出了早餐放到了朱高煦的房間。


    吃過飯,朱允熥看了看打扮,直奔妙華別院。


    此時,唐賽兒和況小宛在院中漫步。


    “小宛,我想了大半夜,感到畢恭應該是朱元璋安排在徐家的內線,或許是錦衣衛。”


    “那個畢百戶,應該是畢恭的親爺爺,這一點,假不了。”


    “畢百戶,六十多歲,還隻是一個百戶,這倒是非常少見,甚至不可思議。”


    “畢百戶蟄伏於京城火器營,或許他是朱元璋的什麽遠房親戚,或者與哪個後妃沾親帶故。”


    “這種人不安排不行,安排得太好也不行。”


    “所以就安排在火器營當一名百戶,沒有啥責任,成不了事,也壞不了事。”


    “因此,畢百戶才時不時地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似乎他就是天王老子。”


    “畢百戶的突然消失,你說是畢恭使的變戲法,這個倒也合理。”


    “如果畢恭是錦衣衛,那麽他來濟寧,一定與徐懷錦有關!”


    “難道他要把徐懷錦救走?”


    對於母親的判斷,況小宛表示讚同。


    “娘,畢恭要是來救徐懷錦,他用變戲法,就像畢百戶突然消失一樣,我們是防不勝防啊。”


    唐賽兒道:“變戲法就是變戲法!有人配合,才叫變戲法!”


    “我就不信,眾目睽睽、光天化日之下,他能把徐懷錦帶走!”


    況小宛幾次想說出那天夜裏在樹林中與畢恭發生的事情,但一直沒有開口。


    “小宛,看看吧,看看畢恭有沒有這個膽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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