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沐瑤不再迴信了!」


    「沐瑤應該是困了!」


    「這消息一個接一個,真讓我震驚。」


    「看來沐瑤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如果沐瑤不是沐英的女兒,不可能知道沐英這麽多事情。」


    「沐瑤是沐英的女兒,為什麽裝作太監?」


    「明白了,老朱讓她裝作太監跟著我,就是為了監督我!」


    「老朱也是關心我,知道我身子骨弱,所以派有武功的沐瑤跟著。」


    「一方麵是保護我,一方麵是怕我在梅兒、蘭兒那裏掏空了身子。」


    朱元璋心道,三孫啊,你現在才知道?


    咱最初就是出於這種考慮!


    咱那時怎麽能知道三孫有一副強悍的身體?


    看來,沐瑤在信中還沒有透露咱封她為安寧郡主的事情。


    沐瑤更沒有說咱已經把她許給了三孫。


    真想看看,三孫知道已經有了媳婦之後會如何震驚!


    「朱允炆的腦子還算清醒,讓齊泰勸住了仇占可,不要招惹沐家。」


    「朱允炆知道,能夠威脅他皇位的,就隻有一個人:燕王朱棣。」


    「因此,朱允炆也不會對藍玉和其他武將動手。」


    「有沐瑤在,我就放心了。」


    「朱允炆就算是想對付藍家和沐家,也得考慮一下自己的分量。」


    「再不濟,可以讓藍家、沐家隨時躲到大明科技院。」


    「現在就看,朱允炆能不能鬥得過朱棣了。」


    「一出好戲正上演,我在西域慢慢看!」


    朱元璋聽得無語了,三孫呐,你這是看戲呢?!


    他二人打起來,你看戲?


    三孫現在把他親近的人都基本安排妥當了,不著急了,好整以暇地當觀眾!


    三孫是不慌了,咱心裏慌啊。


    一個是兒子,一個是孫子,兩人掐起來,哪個受傷都不好。


    而且兩人掐起來,根本就不是兩人的事,那是驚天動地的事!


    朱允炆,不要再搞了,特別是不要針對朱棣再搞事情了!


    朱允炆這麽搞下去,不是在拱火嗎?


    朱棣跟咱很像,火拱到一定程度,那就得幹啊。


    朱允炆,你急著削什麽藩?


    急火火地抓迴周王,這就是告訴天下所有的王爺:都給我等著,我削你啊!


    要是二孫慢慢來,等咱迴到大明,這仗就打不起來了。


    真到了局麵不可收拾的時候,咱還沒有迴到大明,就必須向三孫攤牌:咱是你爺爺!


    但是,攤牌倒是容易!


    通過三孫向應天傳遞消息,這就不好辦了!


    你怎麽知道三孫能和沐瑤能通信?


    算了,走著瞧吧。


    現在,三孫的心聲成了咱了解應天形勢的唯一來源。


    咱得緊緊地跟在三孫的身後,一切圍著他轉!


    「沐瑤今天說的,背後包含的信息太多了。」


    「抽空得好好捋一捋。」


    「現在,那五個軍士也該睡著了。」


    「先把這事解決了,再迴來睡覺。」


    朱元璋點了點頭,三孫剛才對大家說了,從根本和源頭上解決問題。


    看來,三孫要殺掉這五名軍士了。


    這就對了,作為未來的帝王,一定要心狠手辣,千萬別婆婆媽媽。


    雖說這五個軍士都是無辜的,都不應該死。


    但是為了整個軍隊,為了其他六萬人的性命,也不得不這麽做了。


    殺掉五名軍士,三孫沒有讓任何人去做,而是親自下手。


    三孫顯然是要把所有的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這就體現了一個男子漢該有的擔當!


    以三孫的個性,事後一定會給這五名軍士的家人以豐厚的補償。


    不過,三孫要殺掉五名軍士,他自己豈不是有被感染的風險?


    不行,得提醒他!


    朱允熥悄悄打開門,剛出來,就看著兩個黑影。


    一個是徐懷錦,一個是畢千戶。


    “吳王,你要去哪裏?”徐懷錦問道。


    有徐懷錦問了,朱元璋鬆了一口氣。


    畢竟,咱現在的身份是火器營千戶,沒有任何資格勸說吳王,除了倚老賣老這一條。


    剛才,咱出來的時候,徐懷錦居然也在院中。


    徐懷錦一直在關注著三孫的動靜!


    難道,徐懷錦與咱一樣,能偷聽到吳王的心聲?


    不對,怎麽可能?


    應該是巧合。


    應該是徐懷錦一直在關心著三孫。


    再看徐懷錦還在打哆嗦,明白了,徐懷錦一直在這裏等著呢。


    徐家丫頭,這是不敢一個人睡覺啊。


    也難怪,自從哈密城被胡人通過坎兒井擄走,徐家丫頭的膽子就小了很多。


    剛剛來到達阪城,狂風就吹進這麽多胡人的屍體,不要說一個弱女子,就算是男人,恐怕也心頭發毛。


    “徐懷錦,畢千戶,都給我迴房間呆著。特殊時期,不要隨意出來。”朱允熥道。


    “吳王,那你為什麽要出來?”徐懷錦問道。


    朱允熥道:“我出來,我是去巡查,看看哨位的布置,有沒有什麽漏洞。”


    “吳王,我想跟你一起去。”徐懷錦顯得可憐巴巴的。


    朱元璋看朱允熥戴著口罩,說道:“吳王,萬事小心。其他人可以得病,你不可以!”


    「老畢這話,暖心啊。」


    「天這麽晚,這麽冷,老畢居然站在院裏,就為說這一句話。」


    「還有徐懷錦,居然想跟我一起去,也不怕染上病。」


    「我要是沒這個把握,我能出去?」


    朱元璋這才放下心來,三孫是有把握的。


    五名軍士的問題不解決,總是一個大隱患。


    等到他們的病發作了,傳染性會更大,到時候就真不好控製了。


    咱出來就是為了提醒三孫,現在,三孫已經有了把握,那就讓他去吧。


    “徐軍師,你別跟著吳王了。吳王作為統製,有些責任必須擔著。”


    朱元璋勸道。


    徐懷錦突然有一種感覺,這個畢千戶說話,似乎天生有一種威嚴,讓人不得不遵從。


    正不知是跟上,還是留下呢,發現吳王早已經出院了。


    不一會兒功夫,吳王迴來了。


    “吳王,事兒辦完了?”朱元璋問道。


    “搞定,收工,睡覺。”朱允熥打了個手勢。


    朱允熥進屋就唿唿大睡。


    朱元璋什麽心聲都聽不到了,不由得佩服起來,三孫的心真大。


    殺掉五名軍士,就跟沒事人一樣。


    拿得起,放得下!


    第二天,諸將來到朱允熥的院子。


    平安報告說,昨天晚上狂風停止之後,沒有任何異常。


    “部隊有沒有身體不舒服的?”朱允熥問道。


    藍壽道:“昨夜有兩名軍士發燒,今天早上退了。”


    除了藍壽軍中這兩例,其他的都沒有異常。


    “特戰營呢,情況如何?”


    昨天晚上,那五名軍士都是特戰營的。


    吳開海聲音有些低沉:“其餘軍士,均無異常。”


    “不錯,不錯,這說明瘟疫沒有傳播開。”朱允熥鬆了一口氣:“不過,也不可大意,我們在此再待上半個月。”


    吳開海心頭鬱悶,昨天被關起來的五名軍士,都是他的莊浪同鄉,沒想到昨天晚上被吳王悄悄給處死了。


    此時,昨天夜裏就已經從火器營傳出來了。


    吳王一個人,分別進入五個軍士的隔離間。


    負責監視隔離區的火器營軍士聽到了隔離房間傳業的悶響。


    幾個軍士都是先大叫了一聲,而後就沒有了聲音。


    聽到這個消息,吳開海隻能是暗自神傷。


    吳王這麽做,也是沒有辦法,為了六萬人的性命,也隻有這麽辦。


    “吳王,末將有個請求,不知當講不當講。”吳開海道。


    “吳開海,講吧。”


    “吳王,我想為我的五名軍士,立一塊碑。”


    朱允熥道:“立什麽碑?功德碑?你那五名軍士,是立了什麽大功?”


    吳開海道:“他們沒立大功,但他們是為我們而死。”


    “你認為他們會死?”朱允熥反問道。


    吳開海奇怪了,他們死不了?


    昨天晚上,吳王不是進去把五名軍士全都殺死了嗎?


    “對了,劉海旺,整點吃的來,我給他們送過去。”


    朱允熥吩咐道。


    “吳王,給誰送?”火器營百戶劉海旺不解。


    “隔離區還有五個人,總得給他們送點吃的吧。”朱允熥道。


    吳開海騰地站起身來:“吳王,老九他們,還活著?”


    “你以為呢,就算是染上瘟疫,也不會一夜之間就死了。”朱允熥道:“有我在,他們死不了。”


    吳開海高興得難以自製:“吳王大恩,特戰營沒齒難忘!”


    毛易卻是奇怪了,昨天晚上吳王朱允熥明明分別進了五個軍士的隔離房間來著。


    明明聽到了軍士們的叫聲,而後就沒了聲音。


    肯定是吳王出手,把五名軍士給殺了。


    吳王這麽說,難道是忘了昨天夜裏的事情了?


    “吳王,隔離的五名軍士至今,沒任何動靜,是不是已經死了?”毛易提醒道。


    朱允熥瞪大了眼睛看著毛易:“到現在沒動靜?你確定?”


    毛易道:“是啊,沒有一點聲音。肯定都死了,因為怕染病,我沒讓兄弟們進去看。”


    “壞了,真死了嗎?”朱允熥急忙衝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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