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縉,大明第一才子,這是陛下為吳王朱允熥培養的!


    隻是,二皇孫朱允炆可憐了!


    真想不明白啊,朱允炆是皇孫當中最優秀的,鶴立雞群!


    誰能料想,陛下偏偏忽視了鶴。


    從雞裏選了一隻,還是,弱雞!


    看看解縉,用之前,陛下都不忘打壓一下。


    也許,可能,或者,陛下是在刻意打壓朱允炆?


    為的是讓朱允炆提高承壓能力,盡快成長為一名合格的儲君。


    戶部尚書範敏想到了此中關節。


    現在的朱允炆是嚴重心理受傷的二皇孫,也是處於低穀中的準皇太孫。


    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此時,一定要堅定地站在朱允炆的一邊。


    將來才能夠為自己、為兒孫搏取更大的政治資本。


    整個文官隊伍中,始終保持淡然態度的,是太常寺左少卿黃子澄。


    隻有經過生死的那一刻,才會明白生命的可貴。


    不管朱允炆,還是朱允熥,抑或是朱棣,都是老朱家的江山。


    自己始終是一個臣子,四品、三品、二品的區別並不大。


    一切看淡了,但唯一讓黃子澄不淡定、不淡然的是他的兒子:黃承印。


    因為陛下廢除了殘酷的誅連製度,兒子黃承印變得大膽起來。


    他居然對自己講,與吳王朱允熥勢不兩立!


    因為朱允熥曾當眾辱罵了他,用棍子砸破腦袋導致暈死過去。


    黃子澄把黃承印叫到書房進行勸說,但無效。


    黃承印反而是更加大膽,居然當麵頂撞,說他沒有氣節。


    黃子澄給了兒子一巴掌。


    哪知道黃承印居然笑著說“我要是死了,隻死一個,不會牽連到爹的。”


    黃子澄當時就不好了,差點一口老血噴出。


    兒子黃承印遲早會闖禍!


    這已經成為黃子澄最大的心病。


    一直在沉默的黃子澄大聲說道:“陛下,微臣願跟隨解縉,為《洪武大典》出一份力。”


    朱元璋高興了,剛剛提出了編《洪武大典》,馬上就有人響應了。


    “黃子澄,不錯,那你就跟著解縉吧。”


    朱允炆,心酸了。


    黃子澄這真的是鐵了心要離開自己!鐵了心要加入朱允熥的陣營!


    為了向朱允熥表忠心,連臉都不要了呀。


    你黃子澄是太常寺左少卿,正四品官!


    你一個正四品官,居然願意跟隨解縉!


    解縉一個時辰之前才是正七品,剛剛被陛下提拔為正五品。


    官職高的、年齡大的,要跟隨官職低的、年齡小的!


    丟人現眼呐!


    為的是什麽,不就是解縉的背後是朱允熥嗎?


    氣抖冷!


    朱允熥此時高興異常,陛下塞給他的兩個包袱終於有地方放了。


    「解縉、黃子澄都去編書了!太好了!」


    「編大典至少得四年時間!」


    「兩個家夥幹這活,根本抽不出空來煩我!」


    「嗯,身邊還有一個書呆子方孝孺,得想個辦法,把他給弄走!」


    「哈哈,有辦法了,方孝孺不是廢物,終於可以發揮作用了。」


    「世上本無廢物,就算有,也隻是因為放錯了地方。」


    朱元璋心想,三孫想讓方孝孺做什麽?


    讓方孝孺跟著解縉,不可能的事!


    方孝孺的才學,一點也不比解縉低,他怎麽可以在解縉手下屈就?


    朝會結束。


    最大的贏家居然是吳王朱允熥!


    本來,吳王朱允熥被文臣們逼到了死角,再也沒有迴旋餘地。


    哪知道,解縉還活著,形勢急轉直下!


    首先向吳王發難的應天府尹周知安被打入詔獄!


    解縉這個第一才子也被陛下從朱允炆手中奪下,直接送給了朱允熥。


    與之相反,二皇孫朱允炆成了最大的輸家。


    對此,幾家歡喜幾家愁。


    文臣集團對於二皇孫朱允炆的支持並未減少。


    因為朱允熥的最大短板是:能力不足。


    吳王的能力素質,不足以駕馭這麽一個龐大的帝國。


    相反,朱元璋對於朱允熥的過分偏愛,讓一些文臣們心生逆反之心,更加堅定了對二皇孫朱允炆的支持。


    不過,這些對於朱允熥來說,根本就無所謂。


    著急的,是朱元璋。


    要是三孫再不向大臣們顯露才能,他可真有些頂不住了。


    國不可一日無君。


    所以,國不可一日無儲君。


    一直不立儲,恐怕百官會有各種議論,從而影響朝政的穩定。


    朱允熥一下朝就往院子裏奔。


    不是為了聽方孝孺給他講課。


    一迴到院子裏,就發現方孝孺正在授課。


    學生有鄭和、沐瑤,就連梅兒、蘭兒也都規規矩矩地坐著。


    朱允熥不禁翻了個白眼,方孝孺的課真就那麽好聽嗎?


    朱允熥躺到沙發上,方孝孺停止了講課。


    “方夫子,要不,你歇一歇,喝口水,躺一會兒?”


    朱允熥說道:“別搞那麽嚴肅嘛,我們可以開個座談會,大家平等對話。就像孔子講課一樣。”


    方孝孺此時也放下了架子,其實就才學而言,朱允熥可以當他老師了。


    孔子當年帶著學生周遊列國,基本就是在路途中講課,哪兒有什麽課桌、講台?


    都是隨隨便便坐下,甚至是與弟子們席地而坐,侃侃而談。


    想到哪兒說到哪兒,學生隨便提問,孔子隨意漫談。


    學生們記下當時的對話,於是,《論語》就這麽產生了。


    方孝孺坐在了沙發邊的繡凳上,身體筆直。


    朱允熥則是歪在沙發上,喝了一口茶說道:“我給你們講《西遊記》,我講慢一點,老方,你記一下。”


    方孝孺的臉一紅,剛才還叫他方夫子,現在居然成了老方!


    沒辦法,得受著,誰讓吳王的水平高呢。


    居然是他講《西遊記》,讓自己來記錄!


    對於《西遊記》,他倒是聽沐瑤和梅兒、蘭兒說過,說是比街麵上流行的話本、小說精彩不知多少倍。


    正好,今天就見識見識。


    “下麵,講《西遊記》七十二迴:盤絲洞七情本迷、濯垢泉熊二忘形!”


    “孫猴子暗中喜嚶嚶的,一翅飛在那衣架頭上釘住。那些女子見水又清又熱,便要洗浴,即一齊脫了衣服,搭在衣架上。一齊下去,被孫猴子看見:”


    “褪放紐扣兒,解開羅帶結。酥兇白似銀,玉體渾如雪。肘膊賽凝胭,香肩欺粉貼。肚皮軟又綿,脊背光還潔。膝腕半圍團,金蓮三寸窄,中間一段情……”


    方孝孺聽到此,早已大怒,將筆一扔,拂袖而去。


    “嗬嗬,老方,今天你走出去,就別迴來了!”朱允熥嗬嗬笑道。


    方孝孺的步子放慢了,走到了院門口,停了好大一會兒。


    鄭和、沐瑤、梅兒、蘭兒識趣地跑了,迴到了各自的房間。


    方孝孺實在沒辦法了,這麽走出去的話,對陛下如何交待?


    看沒有人了,方孝孺就站到了講桌前。


    朱允熥說道:“老方,別給我裝了!我最煩的就是你們這些文人裝逼!”


    “你老方家裏養得有幾個雛妓?跟著其他人不少狎妓吧?不少喝花酒吧,那個時候你怎麽不拂袖而去?”


    “你覺得尺度大了?能不能不這麽虛偽?”


    “蘇東坡總該知道吧,十八新娘八十郎,蒼蒼白發對紅妝。鴛鴦被裏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老方,你怎麽看?”


    “做人坦誠一點吧,滿口的仁義道德,滿口的存天理、滅人欲,說得高大上,實際上呢,嗬嗬。”


    “我告訴你,恰恰就是你們這種文人,以為是教化了天下,實際上是禁錮了大明!”


    方孝孺此刻臉紅得像猴子屁股,被朱允熥搶白得啞口無言。


    好幾雙眼睛看著院內。


    方孝孺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頭挨訓。


    朱允熥則像是家長,坐在沙發上訓孩子!


    這場麵,怎麽看怎麽怪異!


    咳,咳!


    訓人正起勁的朱允熥轉頭一看,朱元璋正站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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