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地上被一分兩半的粽子,心裏異常地複雜,甚至有一點匪夷所思。假設這裏真的是八國聯軍藏寶的洞穴,怎麽可能會有地圖擺在這裏呢?而且還有粽子護著。


    講道理,如果我是那群野心家,因為種種原因無法帶走戰利品,那找一個地方藏起來,的確是無可厚非。可要論駐守的事情,派一支精銳小隊,不是更為穩妥嗎?人不比無差別攻擊的粽子靠譜?換一種思路來說,野心家搬寶子就算了,還要把這種會致人屍變的惡心蠕蟲也帶上嗎?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


    “牧之,你先扶我起來”


    我這才想起阿燦骨折的事情,趕忙扶起他:“傷到哪兒了,嚴重不?”。


    阿燦擺擺手,又指著洞口,說:“斷了一根肋骨,沒有移位,問題不是很大。不過我們的方案得改了,先搜索地圖和資料,再去找你的大爺爺。現在情況有變,萬一跟你爺爺說的一樣,再從石壁裏蹦出幾百具骷髏,多少條命都不夠用啊”。


    我點頭表示同意,將他扶到金山旁坐下,又撿起花擼子、壓上子彈,叮囑他不要放鬆警惕,那肥蟲可能還沒爬遠。要是它敢來,就給它一槍。


    逗得阿燦哈哈大笑,嘴裏念叨個不停,什麽“把頭長大了”、“把頭出息了”等等。儼然一副老爹誇兒子的態度,我也懶得頂他,自顧自地搜索起來。


    按老太爺所說,當初他拿破布地圖的時候,位置大概是金山的附近,因為是隨手拿的,所以沒有很深的印象。那範圍可海了去了,一個人翻找,沒有十天半個月的時間,根本就搞不定。可沒辦法啊,我總不能強迫傷員勞動吧,隻能一個人悻悻地找著,有多少算多少。


    不得不說,人在陰冷不通風又光線昏暗的環境下工作,非常容易急躁。起初我還小心翼翼的,生怕不小心碰壞什麽東西,一下送走幾十萬美刀;可後來就是走馬觀花了,興致來了還砸幾個花瓶玩玩,反正這裏有幾十個億的財富,少點兒也看不出來。


    突然,角落裏的一個陶罐,引起了我的注意。不為別的,隻因為與其他的玉器、瓷器相比,這個陶罐非常醜,哪怕用來當痰盂兒都嫌磕磣。


    我心說,這八國聯軍的審美也不過如此嘛,怎麽把這種東西都搬來了,害怕行軍途中沒有地方上廁所嗎?完事還把它跟寶子擺在一起,簡直是對寶子的侮辱。隨即拔出黑刀,高舉過頭頂,想練習一下刀法。


    而那陶罐卻像長眼睛了一樣,居然當著我的麵倒了下去,隨後猛地一陣加速,提溜幾下就滾沒影了。


    這可真的是天下奇聞,動物成精就算了,陶罐怎麽也修煉起來了。趕忙朝著阿燦的方向吼:“阿燦!你那邊有沒有個陶……”。


    “嘭……”地一聲槍響。


    “過來吧,搞定了”


    我人都傻了,這哪裏是人啊,活脫脫一個自瞄兵器。


    當我走金山旁時,阿燦早已蹲在地上研究起來,見我來了,抓起一隻肥大的蟲子,說:“這裏麵的”。那個開心的表情,好像下一步就要把蟲子吞了一樣,完事再打一個飽嗝,說“哎呀,嘎嘣脆,雞肉味”。


    我看著蟲子身上滴落下來的淡黃色黏液,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幾度想要作嘔。隨即又發現了不對,阿燦手上這隻蟲子的尾部,竟然掛著一塊帶血的鮮肉,赫然就是寄生他的那隻。


    努力迴憶了一下,起初阿燦中招的時候,雖然脖子發生了不可思議的扭轉,但麵部並沒有什麽變化。也就是說,蟲子當時的大小,正好可以被阿燦的口腔包裹,可眼下這隻別說人口腔,牛膀胱都不一定裝得下。難道這蟲子自帶激素不成?


    吃不準,真的吃不準。此時對講機又響了:“小柴同誌,聽得到嗎?”。


    “胖爺,聽得到”。


    胖子好像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語氣有些沉重地說:“小柴同誌,剛才我們又走了一遭古墓,找到了一些資料,你可能會感興趣。你們所在的位置,屬於鄴國公的試驗場,之後被八國聯軍強占為藏寶洞,這整座山都是用屍骨堆成的,外邊隻有薄薄一層殼,千萬……”。


    聲音到這裏戛然而止,好像是受到了什麽幹擾。


    如果是這樣,那此地有地圖也還說得過去,阿燦聽出了什麽端倪,說:“這樣說來,那所謂的古墓也隻是一個幌子,鄴國公逃出升天後,在朱溫的眼皮子地下設立了試驗場,而朱溫也懼怕他的特種粽子,因而聽之任之”。


    我把目光落到畸形粽子身上,心裏有一絲不好的預感:“阿燦,你說粽子能活多久”。


    阿燦說:“這個恐怕沒人能迴答你,我們通常遇到粽子都是直接打死的。誰閑著沒事抓一隻迴去,測測年齡和壽命啊”。


    老太爺曾經說過,他們那時入行倒鬥前,大多會納投名狀,防止有人出賣隊友。然後每人會分到一塊由法師特製的命牌,上麵刻著每個人的名字,萬一碰上屍體帶不迴去的情況,隊友可以帶命牌迴家,代替屍體入殮安葬,以達到魂歸故裏的目的。


    想到這裏,我心裏的懷疑又多加了幾分。於是起身走向畸形粽子,扒下它破爛不堪的衣物,開始翻弄起來。很快,一塊四方形物體就掉了出來,三個刺眼的楷體大字躍然其上:柴應龍。


    大爺爺!?這粽子是大爺爺!!


    沒有片刻的停留,我又衝到二爺爺的幹屍前翻找,很快找到了第二塊命牌:柴靈龍。


    我頓時如遭雷擊,心裏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1970年,老太爺逃走之後,大爺爺和二爺爺先後擊潰骷髏。正準備離去時,發現洞口被封,無奈隻能四下尋找,而大爺爺此時不幸被蠕蟲寄生,進而發生異變,陷入癲狂之中,錯殺了二爺爺。自己則化成屍繭陷入沉睡,直到被我們鬧出的動靜所激活。


    可這樣也不對,如果當時身為生瓜蛋子的老太爺,可以跳水簾洞求生,那經驗豐富的大爺爺和二爺爺沒理由不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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