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人物的性格,還真的是難以捉摸。


    我看著他們三人遠去的背影,心中還是一陣後怕。幸虧小三爺是個講道理的人,要真是其他什麽悍匪,那這迴可真死定了。不過這也不失為賺快錢的好路子,自己不下鬥,擱門口蹲著,等人出來一陣突突,寶子、票子還不都歸……


    阿燦轉身看了我一眼,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做咱們這行的,倒鬥是一迴事,殺人越貨是另一迴事。到時候別說條子要抓你,就是行裏也會派人做掉你。最殘忍的當屬長沙的花爺,直接放粽子咬,或者送你去越南當阿kun……”


    我聽得脊背一陣發涼,也不管什麽kun不kun的了,當即舉雙手投降,說:“行了,阿燦哥哥,請問我們現在能下去了嗎?再晚可就吃不上熱湯麵了”。


    詩傑也在一旁幫腔,阿燦卻始終不依不饒,最後迫不得已,搞了個舉手表決。那結果可想而知,連同薇薇在內,吃貨組以3:1的高票數獲得勝利。


    下山的路上,阿燦氣得直罵娘,說什麽“拜錯人了”、“腸子都悔青了”、“下次再也不救我了”等等。我們沒一個人搭理他,全都餓鬼上身似的瘋跑,原本幾個小時的山路,僅僅花了一小時就走完了。


    等到湯麵上桌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瘋了,詩傑幾乎是在狂飲,滾燙的麵條吹都不吹,端起碗就開造,喝完徒手上鍋裏舀,蒜頭更是當水果在吃。阿燦是典型的口嫌體正直,眼看隻剩個鍋底了,呸地一口唾沫吐鍋裏,把我惡心得直反胃。


    我當然也好不到哪裏去,掏出所有的鈔票,買斷了村長家的五隻老母雞,當場要求做熟加餐。順手做了一個雞毛毽子送給薇薇,沒想到她竟然不會玩,還得手把手地教。場麵一度失去控製,好像我們就是來旅遊的一樣。


    時間很快到了晚上,我們舒舒服服地洗了一個熱水澡,正準備休息。村長卻小心翼翼地走進房間,說:“兩位老板,摸到什麽寶貝沒有?”


    “嗯!?”我被他這句話嚇了一跳,又說:“什麽寶貝,我們就是去看個日出”。


    村長則咯咯咯地怪笑起來:“老板,你也不用蒙我。哪有人閑著沒事往山裏跑的,你們這樣的我見多了。實話跟你說,在你們之前,村裏還接待了一批人,當晚就急匆匆地上山去了,到現在還沒下來呐”。


    我想起前室的那個前輩粽子,可能就是其中之一,趕緊換上一副笑臉,對村長說:“村長,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您開個價吧”。


    “你這小夥也算識趣”,村長扶了扶眼鏡,又伸出三根手指,說:“這個數,少一分都不行”。


    詩傑一聽就怒了,低聲說:“你這老漢心夠黑的,明搶也不過這樣了吧,信不信老子做了你”。


    村長笑的都快扭曲了:“五個人上去,三個人迴來,傻子才看不出來!這麽閉塞的村子,你以為我們是怎麽生活的?全靠你們這些自命不凡的土夫子!識趣,就給錢,不然村裏不介意多幾塊肥田!”


    我心說這也太黑了,這年頭山裏的人心也那麽深不可測嗎?又想起阿燦搞來的兩把花擼子,這不是明擺著嘛,幹淨、淳樸的地方,怎麽可能搞得到神奇的鐵塊!?我真是個超級大傻x!


    深吸幾口氣,剛想開口,薇薇卻踹門進來,說:“外麵十個,倒了八個,逃了兩個。燦哥去追了,十分鍾”。


    啥玩意兒?這女人什麽時候也開始叫燦哥了,阿燦是什麽時候招她入夥的?到底我是老大,還是他是老大。可還是清了清嗓子,換上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說:“老漢兒,說說吧,之前那幫人的東西在哪裏?當然,你不說也可以,就你幹的這些勾當,也夠下輩子衣食無憂了”。


    村長此時也蔫了,說話都打著哆嗦:“出門右……右邊第三間”


    這種場麵是我沒有預料到的,我原先都打算跟這老頭拚命了,就算門口有埋伏,十多個人湧入那麽小的房間,也不見得能施展得開,完全就是“狹路相逢勇者勝”的性質。


    於是招唿詩傑把老頭捆起來守著,自己則趁著夜色摸到第三間房門外,確認裏麵沒人之後,推門走了進去。住過窯洞的人都知道,窯洞是依山而挖,上麵是厚厚的山體,裏麵基本是恆溫,可以參考那些山洞。不得不說,屋子裏麵的陳設非常整齊,基本和我們的一樣,左邊是一個衣櫃,右邊正對著一個餐桌,再往裏就是兩張木床。


    由於沒有開燈的緣故,整個屋子黑漆漆的,隻有些許的月光透進來。我首先翻的是衣櫃,可惜除了一股土味,毛都沒有發現;而後是書桌,應該是太久沒有使用的緣故,上麵落了滿滿一層灰,但中心位置卻有一個清晰的印子,大小接近b5紙張的規格,想必那人在此寫過東西,可能是日誌之類的。最後翻了一下床上的被褥,依舊是空空如也,看來那人把東西全部帶走了,雖說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多少是有一些失落。


    正準備迴去,詩傑卻走了進來,壓低聲音說:“怎麽樣,有發現沒?”。


    我指了指桌上的印字,示意他自己看。詩傑“誒”了一聲,俯身觀察起來,很久才說:“這人,好像不是中國人呐”。


    嗯?我不由心生疑惑,這年頭倒鬥界也內卷到請外援了?忙問詩傑是什麽意思。


    詩傑也模棱兩可,說:“我自小替不少女生代抄東西,需要注意下筆的力度和結構,所以有一點心得。這麽說吧,這人寫的的確是中文,但有一點很讓我懷疑。我們中文的書寫方式是:主語+謂語+賓語,小鬼子的書寫方式是:主語+賓語+謂語。比如,中文的‘我學習漢語’,用日語說就是‘我漢語學習’,而這裏通篇都是這樣”。


    我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此說來,住在這裏的人,很可能是個訓練有素的、會倒鬥的小鬼子!又想起老太爺給我講的故事,難道這座山裏有同樣隱藏髒汙的寶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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