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外明顯慌了,如同一隻陷入重圍的困獸,拚死反抗起來,我看他四肢都快扭得變形了,實在是不忍心,想著要不讓詩傑開槍送他一程算了。


    正想開口,阿燦卻罵道:“別管那家夥了,他已經被吸了,救不來了,快去幫那個胖子!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麽鎮鬼的,先借來用用”。


    我不由一驚,差點忘了身後還有一個妖魔化的薇薇,趕緊四下亂摸起來,但四周除了巨樹的樹皮,一點帶文字的東西都找不到!正在猶豫要不要割一塊試試,詩傑那邊已經頂不住了:“老鄉,你快點,拿撬杠打暈她也行啊!”。


    我心想死就死吧,抬手捂住口鼻,揮刀砍下一塊a4紙大小的樹皮,噴濺出的黑血,一下就射滿了我的全身。我也顧不上這些,抱著樹皮就衝向詩傑那邊。


    此時詩傑已經是強弩之末,被薇薇死死地壓在身下,不知這女人哪來的力氣,一口撕咬就帶下一塊血肉,搞得詩傑是叫苦連天,嗓子都快喊啞了。


    可能是聽到了腳步聲,薇薇抬起頭看了我一眼,那種眼神非常可怕,甚至有一絲怨毒。忽然她放開詩傑,對著我的方向就爬了過來,原本以為按這個奇怪的姿勢,速度方麵應該會有所限製,但事實證明很快打了我的臉,薇薇所表現出的迅捷,幾乎刷新了我對爬行的認知,短短幾秒鍾就前行了近十米。


    眼見她越來越近,又想了想被撲倒的後果,一股從未有過的恐慌感瞬間遍布全身,就連雙腿也開始不自覺地發軟。


    阿燦應該是看出我不行了,大喊:“打不過就躺平!自下而上貼她肚子!”。


    為人二十餘載,我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有牽過,現在上來就要弄人家肚子,這讓我怎麽接受得了。可現在關乎生死,經曆了那麽多的磨難,臨門一腳的時候掛了,屬實有點不太劃算。索性就聽阿燦的,趁著薇薇借勢跳起,我也一個翻身躺倒在地,然後把手裏的樹皮搞搞舉起,一把按在薇薇的肚子上。


    這一招的效果可想而知,薇薇幾乎沒有反抗的餘地,隻聽得一聲怪叫,便直直地暈倒在地,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動作。我也趕緊去查看詩傑的傷勢,狀況並不算好,光脖子上就有五個窟窿,最嚴重的有半個指節的深度,所幸沒有傷到要害,加上他自己摸了一把灰,暫時止住了血,短時間應該不會有危險。


    突然,一陣沉悶的敲擊聲傳來,好像有什麽奇怪的東西要破殼而出。我靜下心來分辨,發現聲音來自於樹的方向,隻見那個老外已經被吸幹了,原本還算圓潤的身軀,現在看來好像雞架一樣,四肢無力地垂下,簡直悲慘到了極點。


    詩傑推了推我的手,用嘶啞的嗓音說:“老鄉,槍……槍……”


    我明白他的意思,示意他不要再說話了,也不要亂動,一切都會處理好的。話雖如此,其實我心裏慌得一批,以前打粽子好歹有其他人在,就算被選為第一個捏的軟柿子,也會有人搭救,但現在阿燦在上麵,詩傑和薇薇重傷,那不就等於要我單挑嘛。


    這時阿燦說:“牧之,你拿刀去幫它一把”。


    我心說啥玩意兒?我在這裏等的就很煎熬了,眼皮子都不敢眨一下,你竟然讓我去幫它破殼?指望他出生之後,吃著奶,管我叫媽媽嗎?被一個千年前的粽子喊媽媽,那不得折壽啊。深吸幾口氣,問道:“為什麽啊?萬一他玩不起,搞偷襲怎麽辦”。


    阿燦冷笑:“如果你不敢直他,大可以一把火燒了,這樣裏頭的東西也保不住。我這麽跟你說吧,鄴國公之所以選擇七魄曼童進行樹葬,是為了續命!七魄曼童比不上小三爺他們遇見的九頭蛇柏,除了吸血之外,沒有別的手段,但它最大的功能是用來養屍、續命,隻要定期吸收童子血就行,吸足了一定時間,甚至可以複活!”。


    難道墓室裏的這些童子幹屍,全都是被它吸食而死的嗎?這些話的信息量有點大,我有點不敢相信,反問:“那我就更不應該去了,我還是童子那,萬一被它吸了血,他活過來怎麽辦”。


    阿燦聽到我還是童子,頓時從冷笑變成了譏諷:“沒事的,七魄曼童的缺點也很明顯,就是隻能吸童子血,剛剛它已經吸了那老外,所以才成了現在的樣子。況且你現在身負魃毒,它吸了不是死得更快嗎?”。


    原來是這麽迴事,那這樹的要求還挺高,趁他病要他命,的確是一個好主意。可我一個人的能力畢竟有限,手上也隻有一把短刀,估計還沒把樹劈開,自己先累死了。於是讓阿燦快點下來幫忙,自己去找老外的那把工兵鏟。


    大概過了有十五分鍾,阿燦總算是到達了後室,說起他的經曆,也比較離奇:本來真的是在尋找出去的機關,可來來迴迴卻一點頭緒都沒有。正坐在地上思考,突然就被人打暈了,醒來就在鄴國公的陰間書房了。他也趁此機會讀了鄴國公的兵書和道術心得,了解到了一些不得了的東西,包括七魄曼童的培植方法等等,臨走還收藏了一本自傳。


    我沒收了鄴國公的自傳,準備拿迴去好好研究,又把工兵鏟遞給阿燦,輪流對巨樹的裂口處劈砍。很快,一具外甲胄內道袍的屍體就被我們挖了出來,不得不說的是,七魄曼童真的是神奇,明明是一千多年前的死人,如今看起來居然像剛死不久,頭發和指甲都奇長,阿燦一米九的身高,跟它比起來還稍顯不足,仿佛數千年就沒停止過生長……


    阿燦見我盯著鄴國公,蹲下拍了拍它的臉,一臉鄙夷地說:“這家夥原本隻是一個唐末算卦的道士,黃巢起義時被抓了壯丁,負責伺候一個方士,方士也很喜歡他,將畢生所學、所用都傳授給了他。其中有一枚血印,能夠將人變成惡鬼供其驅使,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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