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鼎這種東西,那完全是象征意義大過實用意義的,一般隻有奴隸主貴族才有使用銅鼎的權力,奴隸和平民是無權使用銅鼎的。即便是在奴隸主貴族中也是分嚴格等級的,比如在周代,就有所謂“天子九鼎,諸侯七鼎,卿大夫五鼎,元士三鼎”等使用數量的規定,且在規格方麵也有要求。


    可眼前這樽鼎,無論是從大小,還是製式方麵,都已然達到了天子的級別。不過這也不難解釋,畢竟五代十國那麽多勢力,各方人馬的出身又各不相同,今天我給你打工,明天跳槽去他那裏,這都是常有的事情,禮教早就約束不了他們了。


    來不及多想,我俯身趴在鼎的邊沿,摸索著掏出手電和一把花擼子,將光線調到最暗,聚焦到甬道口的粽子身上,隨後抬手便是兩槍連射,正中那家夥的左臂,一下就把它擊倒在地。


    原以為事情就這樣圓滿地解決,可那家夥竟然跟沒事一樣,慢悠悠地從地上爬起,然後突然加速,衝著我的位置就狂奔而來。頓時我整個人都毛了,也不管準頭如何,瘋狂扣動扳機,想把它逼退,可事實證明根本就沒用,四發子彈完完全全就聽了個響,連炮仗都不如,一發都沒打在粽子上。


    詩傑在台上也麻了,罵道:“別愣著,還有一把槍!放近了打!”。


    我這才想起包裏還有一把阿燦的,慌忙開始尋找自己的背包,找了半天才想起,之前為了隱藏身形,把背包掛在身後的鼎耳上了。這可真的是要命了,趕緊後仰去夠,但又受限於手的長度,始終隻能在背帶的邊沿摩擦。


    “它要過來了,先翻到鼎裏去,快!”。


    如果一個人在短時間內遇到多種的突發事件,那他會變得冷靜。此時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摔傷總比死了強,立刻一個側身滾向鼎內。那瞬間的感覺就像跳樓一樣,沒有任何的防護措施,手邊一點能抓的東西都沒有,然後就是重重地摔在鼎底,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的,幾乎就要失去知覺。


    大概過了有三分鍾,離散的意識開始迴歸,一股極度的頭暈感湧來,眼前就像有層薄霧一樣,想撥開卻沒有力氣,良久才逐漸恢複過來。忽然,我的手好像觸碰到了什麽東西,軟軟的,又極度冰涼,如同剛從冷櫃裏取出來的凍肉,驚得我一下縮到了角落。


    這時我才發現,眼前是一具保存完好的肥胖女屍,一點腐敗的跡象都沒有,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身著唐朝服飾,雙目圓睜又無其他表情,簡直跟活得一樣。我心說:大姐啊,我不知道這是你的寢宮,純粹是逃命進來的,不用請我喝茶,我幹掉門口那家夥就走,也算護您周全了,您可千萬不要怪罪啊。


    想著就去夠鼎耳上的背包,這次倒是非常的順利,一下就到手了。我掏出另一把槍,又給原先的填上子彈,探出半邊身子,對著那粽子就是一陣連發,可謂是顆顆對頭,瞬間打得他少了半邊腦袋。那東西也是一聲怪叫,隨後就倒在地上沒了生氣。


    終於可以鬆一口氣,那老外又在石台上喊:“柴先生,背上,背上!”。我轉頭一看,差點沒有被嚇死,那肥胖女屍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摟住了我的脖子,還把腦袋放在我的左肩上,仿佛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詩傑頓時就樂瘋了,陰陽怪氣地說:“老鄉,那麽快就不要薇薇了?移情別戀,渣男!這種地方可不興把妹啊,而且這體型也不合適你,還是省點力氣吧”。


    我剛想迴懟,隻覺得脖子一沉,硬生生把話憋了迴去,看來這女屍還是沒打算原諒我,現在就要收房租了。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候,任何人都不會講道理的,你要錢可以,要命就沒商量!我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幾下就掙脫了束縛,之後更是一槍托直接砸在那女屍的麵門上。


    那女屍遠沒有我想象的厲害,身形已然不穩,搖搖晃晃地朝著鼎壁摔去,一時間體液四射,濺得到處都是。我也不可幸免,魃血混上女屍體液,別提有多上頭了。這一動作把石台上的眾人都嚇了一跳,紛紛順著繩索下到地麵,準備接應我下來。我也趁這段時間休息一下,這時女屍腰間的一塊玉玦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老太爺給我科普過這方麵的東西,某些古屍千年不腐,其原因是多樣多樣的,但都逃不出環境所帶來的影響。如果拋開這個不談,必然是有可以駐顏修容的寶子存在,大多是珍珠或者玉石之類的東西,而這玉玦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那可真就是撿到寶了,我抽出短刀靠近女屍,試探性地晃了幾下,見它沒有反應,便小心翼翼地將玉玦從她的腰間取下。幾乎同時,那個女屍也開始已肉眼可見的速度腐朽,數十息之間就化成了一具幹屍,與之前的容顏相差甚遠。


    我心裏也吃了一驚,又想起薇薇他們進古墓,為的不就是一塊玉玦嗎?死了近十個人,為的就是一塊可以保人屍骨的玉玦,那這筆真的不劃算,除非它還有別的什麽功能或者意義。


    正當我百思不得其解之時,詩傑從鼎的邊沿探了出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一旁的女屍,說:“老鄉……這麽快嗎?它都可以當你祖宗了,你連它都不放過!?”。


    我已經沒力氣跟他拌嘴了,伸手讓他拉我一把,他也很是配合,沒花多少時間,我們二人齊齊地安穩落地。那個老外見我受傷不輕,衣服也破爛不堪,從背包裏取出雲南白藥給我治療,他的手法非常專業,十幾分鍾的過程不算長,但我也樂在其中。


    “老鄉,一會兒我們原路返迴嗎?”詩傑的表情有點扭捏,似乎有要求想說。


    我沒看懂他的意思,說:“不然呢,要去帶上寶貝媳婦兒?”。


    話音剛落,石台底部的一具幹屍掉了下來,砸在地上發出“哢”地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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