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紅塵最終還是決定幫助沈婷躲過千源科技這一劫。
哪怕，他暫時不能從這個股票上賺到第一桶金。
是男人就不能做提起褲子不認賬的事。
雖然沈婷看起來不會要他負責任，但是他起碼還是有承擔某種道義的擔當。
猛然間，他想起來，沈婷似乎、應該、可能、或許是有夫之婦吧？
說實話，這個問題他還真是不太清楚。
因為沈婷從未在公司裏和人說起自己的老公，也從未看到過他老公來接她下班這種事。
他很快拋開這個，向沈婷說道：“婷姐，我覺得這個協議還是不能簽。”
“哦，你還有什麽理由？”
“你剛才也提到，今年市值管理爆雷了好幾家，監管層正全力查處此類事情。萬一，千源科技這事被人爆出去，你或許就會被牽連。”
沈婷臉色變了變，“真是沒讓姐白疼你！你還真是提醒了我，難怪我總覺得有些不太心安呢。”
這種事情，如果沒人爆出去，一方追求短期利益，一方追求長期利益，當然是皆大歡喜的事情。
你說股價暴漲暴跌會引起監管注意？
拜托，市場上4000多支股票，暴漲暴跌的多了去了，監管哪裏顧得過來？
何況監管是管漲不管跌，以公司資管盤的穩健風格，千源科技恐怕最多3個漲停而已，又不是30個漲停。
可一旦內部爆出去，沈婷作為協議簽字人，百分百會成為犧牲品。
沈婷心下當即決定放棄這次業務。
然而，手機鈴聲恰在此時響起。
她接通了電話，看來杜紅塵一眼，轉身走進了洗手間，顯然這個電話她不想杜紅塵聽。
杜紅塵坐在椅子上，翻著協議，忽然間從裏麵掉出一張紙片。
他連忙撿起來，發現竟然是一張百萬元的現金支票。
這玩意他還從未見過，好奇地反過來轉過去地看著。
“塵弟弟，這是丁副總給的簽字費，你說這一百萬姐該怎麽既能安全賺到，又不會被可能的爆雷炸傷？”
沈婷的聲音傳來，杜紅塵抬起頭，有些不好意思，一不小心似乎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婷姐，他們給這麽多，恐怕這雷不會小。”
沈婷從杜紅塵手中拿過支票，看著那一長串零，心裏極為不舍。
自己現在真的很缺錢啊！
早知道剛才就不教杜紅塵了，讓他簽協議，可不就有人頂雷嘛？
不，他這麽一個好人兒，自己怎麽能陷害他。
沈婷皺著眉頭想著，臉上神情變幻。
杜紅塵可不知道短短時間，沈婷已經想過要他頂雷了。
沒辦法，一個缺錢的人，麵對百萬巨款的誘惑，很難不動心。
手機微信消息聲響起，沈婷拿起手機查看，發現竟然是老季、季和文發來的。
“我聽說嶽總已經離職走了，你還提攜杜紅塵那小子出差調研幹嘛？不會是你看上人家小鮮肉吧？”
沈婷不由地冷哼一聲，正要迴複，突然間想到什麽，頓時眼前一亮，一個計劃浮上心頭。
沈婷收起手機，對杜紅塵說道：“這樣吧，你先迴去，我再和千源科技的人商量商量。”
杜紅塵一驚，連忙勸道：“婷姐，你可千萬別被這一百萬給迷了眼，要是真的牽連你，實在是不劃算啊！”
沈婷看著杜紅塵急切的樣子，心中一暖，說道：“你對姐的好，姐記著呢，如果這事能成的話，姐分你一份。”
“哎，婷姐，你想什麽呢，我是說，沒必要冒險拿這錢，一旦出事，在這一行幾乎就沒法待啊。”
沈婷拍拍杜紅塵的肩，說道：“放心，沒有萬全的辦法，我肯定不會要這筆錢。你在這裏也起不到作用，先迴去吧。”
杜紅塵又勸了半天，直到沈婷擺出一副被惹惱的樣子，才悻悻地作罷，離開了沈婷的房間，迴自己屋裏收拾行李打道迴府。
沈婷在杜紅塵離開後，當即撥通了老季的電話。
“老季，杜紅塵惹得客戶不高興，我把他打發迴公司了。這邊我在和千源科技談市值管理計劃，你要是有興趣過來幫幫我？”
“行啊，我剛迴來，正有空。不過，對方能給多少好處？”
“就50萬，談成的話，咱倆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不過需要你來裝裝公司領導，負責拍板簽協議。”
“什麽情況，還要玩這把戲？”
“嗨，中誠證券的老周也想插一腳，我要不是想速戰速決，哪需要你幫忙，平白分你一半呢。”
“好，我馬上坐最近一班高鐵趕到。”
“行，那我在他們公司門口等你，你到了後直接打車過來。”
“沒問題。”
掛了電話，沈婷冷笑了一聲。
又再度拿起電話，給丁副總撥了過去。
隨即收拾東西，出門了。
……
……
在老季火急火燎地往東海市趕來時，杜紅塵則一臉喪氣地獨自迴到上城市。
雖然沈婷留在東海市繼續努力想簽協議，有利於自己的第一桶金計劃，但是經過斷片之夜，杜紅塵就硬不起心腸眼看沈婷掉進深淵。
出站後正要乘地鐵迴公司，卻接到了陳偉電話。
“塵哥，那支票在跌呢。”
“我知道啊。”
“哦，你知道就行，我就擔心……”
“別擔心啦，這次大概率賺錢。”
“你以前每次都這麽說！”
“給你透露點內幕，你知道我剛剛從哪迴來？”
“誰知道你上哪浪去了。”
“嘿，你小子，學會損人啦。我剛從東海市迴來，昨晚和千源科技的副總以及財務總監一起喝酒。”
“我艸，你牛比了！”
陳偉瞬間激動了，他當然知道千源科技是哪家公司，現在他正盯著屏幕上的千源科技股票走勢呢。
在大學裏那麽多次炒股，這次終於享受到第一手內幕。
蒼天開眼啦！
“低調，低調！你小子嘴巴必須上封條！這事可不是開玩笑。”
“安啦，小弟保證悶聲發大財！對了，貸款需要你本人來一趟，你今天有時間嗎？”
“巧了，現在就有，我這就來！”
一小時後，在陳偉他們銀行的食堂吃飽喝足的杜紅塵，坐在了陳偉辦公桌對麵，正龍飛鳳舞地簽下自己的大名。
有朋友當銀行信貸員，感覺果然不錯。
陳偉檢查了一下相關資料，確認該讓杜紅塵本人簽名的都簽好了，這才仔細地收好，裝進文件袋。
“行啦，就等著放款吧。記得自己轉賬進股市。”
“明白，你估計多久錢到賬？”
“也就兩三天吧，程序都走完了，放款很快。”
“那行，我走了。哦，你嘴巴嚴點，別讓韓燕知道。”
杜紅塵起身準備走人，又不放心地迴頭交代一句。
“歐啦！我有數。”陳偉舉起手，在耳旁比了一個ok手勢。
又道：“我還有事，不送你了。”
“忙你的吧！”
杜紅塵剛拉開玻璃門，一個人影就撞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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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你估計多久錢到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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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我走了。哦，你嘴巴嚴點，別讓韓燕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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