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牧來到寒廬峰的時候,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這也叫峰?


    總共才二十多丈,像個小土坡似的。


    “過去寒廬峰很高,自從那件事後,這山不知道被誰削去了一大半!”付玉玲看出了陳牧的疑惑,解釋道。


    “原來如此。”


    怪不得陳牧幾乎沒注意過這個地方,在五峰裏,實在太不顯眼了。


    不過,寒廬峰倒是很奇怪。


    整個暮天宗四季如春,氣候宜人。


    但這寒廬峰中,卻漫天飛雪,與外界格格不入。


    也不知道為何就這一塊地方在下雪。


    小小的土坡上,有一間很小的屋子,上麵的招牌布滿的蜘蛛網。


    “寒廬峰”三字全被灰層覆蓋了。


    山腳下,有些零零散散的屋舍。


    不少穿著練功服的弟子正在忙碌著,洗衣、做飯、砍柴……


    可就是沒有一個人在修煉。


    當陳牧和付玉玲步入其中的時候,所有人都恭敬地看著兩人。


    “兩位師兄師姐,歡迎蒞臨寒廬峰,請問有什麽活需要師弟師妹們幹的嗎?”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態度極為謙卑。


    “我是暮天宗新委派過來的長老。”陳牧將自己的身份令牌拿出來展示給眾人看。


    可是,周圍的人一看到長老的令牌後,全都扭頭,該做飯的做飯,該砍柴地砍柴。


    完全沒有把陳牧當迴事。


    “這……”


    這是什麽意思?陳牧滿臉不解。


    剛才不知道自己是長老的時候,態度還相當恭敬。


    可現在自己拿出了長老令牌,是他們的領導,怎麽態度反而不恭敬了。


    陳牧感到莫名其妙。


    他帶著付玉玲朝著寒廬峰上,唯一的屋子走去。


    越是靠近寒廬峰,天上的飛雪越是密布,氣溫也急劇下降。


    這是一間很破的屋子,讓陳牧想起了淩風城外的宣宜寺。


    陳牧敲了敲這屋子的木門。


    “哢!”


    陳牧的手停留在了空中,無奈地看著碎掉一塊的門板。


    哎!陳牧歎了口氣,輕輕將門推開。


    “吱!”


    木門向兩邊打開,裏麵布滿了灰塵,看上去許多年都沒有人打掃了。


    外麵的弟子明明很勤勞地在幹活,怎麽會沒人打掃大殿呢?


    帶著疑惑,陳牧步入了其中。


    這裏麵有些木椅木桌,但是全都被蟲咬壞了。


    牆上過去掛有字畫,但是似乎也被人拿走了。


    陳牧四下查看了一番,發現在一張八仙桌上,用刀刻著一行字。


    “新來的弟子找旺德。”


    陳牧轉了一圈,沒有再發現什麽有意義的東西。


    出了屋子,陳牧迴到山腳下。


    看到一個正在挑水的弟子,他急忙將其攔住。


    “這位師兄,我想找一下旺德。”


    “你是新來報道的弟子?”


    陳牧點了點頭。


    這人打量了陳牧一番,便指著遠處一個在林中砍伐樹木的方臉青年。


    陳牧道了聲謝,便朝著旺德的方向走過去。


    “敢問這位師兄可是旺德?”陳牧笑道。


    “你是新來的?”旺德迴頭望了陳牧一眼。


    陳牧點了點頭。


    旺德轉過身,繼續砍伐著樹木,將陳牧和付玉玲兩人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付玉玲有些惱怒,正想發火。


    旺德卻開口了:


    “明天清晨,挑一百缸水,洗二十桶衣服,幹完這些後可以吃午飯。下午的時候,砍一千斤柴,做一百人份的飯菜,幹完後晚上可以吃飯。夜裏負責去山林中打獵,必須要滿五百斤的肉,放可睡覺。每天最基本的活就是這些,另外遇到忙碌的時候會額外給你分配活幹。”


    “這……”陳牧頗為無語。“每天都要幹這麽多的活?那什麽時候修煉呢?”


    “修煉?”旺德對著前麵一顆鬆樹用力一斧子。“你來了寒廬峰還想修煉?能把活幹完就不錯了。”


    “為什麽要幹這麽多活?”陳牧不解地問道。


    然而,旺德卻沒有繼續搭理他,而是繼續忙碌地砍伐樹木。


    陳牧無奈,隻好帶著付玉玲迴到山腳下。


    這時候,一個七八歲左右模樣可愛的童子挑著一小擔水路過。


    陳牧急忙拉住了這小童子。


    “小師弟,我是新來的報道,想向你打聽點事。”陳牧笑道


    “師兄,我還有很多的活需要做!你去問旺德吧!”小童子不滿道。


    “你這麽小也要幹活?”陳牧驚訝道。


    “所有寒廬峰的弟子都得幹活,我年紀比較小,隻幹他們一半的活。”


    一半的活,但是對於七八歲的童子也不少了。


    童子正想挑著水走,陳牧立即從儲物袋中,將幾枚霞玉遞了過去。


    這小童子一看到霞玉,立即雙目放光。


    然後偷偷地收到懷中,然後四下張望,生怕被人看到了。


    “師兄,你有什麽問題就問吧。”


    “其實我不是新來報道的弟子。”陳牧笑道。


    “那師兄你是暮天宗的正式弟子?”小童子一臉崇拜地看著陳牧。


    “不是,我是新來的長老。”陳牧說道。


    小童子崇拜的眼神立即變得輕視起來。


    “我叫陳牧,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查木。”拿了陳牧的霞玉,查木也不好給陳牧臉色看。


    “為何你們一聽到我是新來的長老,都對我不待見呢?”陳牧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我雖然沒來得沒多久,但是聽其他師兄說,寒廬峰不時會來有些長老,但是總是把自己當成大老爺似的,想讓我們伺候!可是你看我們手裏的活,哪有時間來伺候你們這些大老爺,這不是拿我們尋開心嗎?”


    “原來如此。”陳牧這才知道自己為何不被眾人待見。


    “你看那邊那個胖乎乎的人了嗎?”查木用小手指著溪邊一股捕魚的胖子說道。“他也是寒廬峰的長老,來這裏四五年了。師兄們說,他剛開始也是咋咋乎乎的命令人,想要人伺候。可是現在,他也一樣每天需要幹活,和其他弟子沒有區別。”


    說完,查木就挑起水桶,沿著小徑晃晃悠悠地走。


    陳牧和付玉玲則一直跟在後麵。


    “查木,這寒廬峰總共也沒幾個人吧,為何有那麽多活要幹?”陳牧問道。


    “陳牧長老,你以為這些活是給我們自己幹的?”查木轉過小腦袋,睜著小圓眼沒好氣地說道。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這些活都是給暮天宗五峰的後勤長老幹的!”查木憤憤不平地說道。


    “後勤長老?”


    “不錯,後勤部門的長老和他們手下的弟子把他們自己的活都強加給我們寒廬峰的弟子來幹,所以才有幹不完的活!”查木說著說著,眼睛中噙著淚水。


    “那大家也同意,沒人反抗?”


    “我們怎麽反抗,人家兵強馬壯的,隨便叫幾個弟子過來就隨便把我們收拾一頓,上個月我還被揍了呢?”


    “他們還打小孩?”陳牧無語道。


    “什麽小孩!我才不是小孩!你全家都是小孩!”查木惱怒道,他最討厭別人把他當成孩子。


    陳牧和付玉玲哭笑不得,這小家夥自尊心還挺強。


    這一下,陳牧總算明白了寒廬峰的人為何那麽忙碌了。


    原來,是被其他五峰逼迫和壓榨。


    不過,這些與陳牧倒沒有太大的關係。


    他壓根不在意什麽暮天宗五峰還是六峰,他隻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修煉。


    僅此而已。


    他如今已經通過了倉木峰的考核,不僅成為了正式弟子,更是成為了長老。


    已經算是完成係統給的任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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