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棋書畫四女迷迷糊糊的被老鴇叫來,四女趕忙穿上衣物,其實樓下這麽大的動靜,她們早就聽見了,但是卻無可奈何。


    她們一介賣藝之身,別說那韋軍昊,韋公子。就說那老鴇她們也沒有辦法忤逆,要不然也不會推她們出來伺候蕭衍了。


    然而樓下的場景驚心動魄,一波三折,聽到後來她們也聽明白了,原來是蕭衍要為她們贖身。


    而那韋少爺聽說蕭衍捷足先登,自然不允。


    想到此處,四女對蕭衍感激涕零,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們和蕭衍雖說沒有夫妻之名,卻有夫妻之實,她們心裏本來就是偏向著蕭衍的。


    沒想到結果蕭衍穩坐釣魚台,趕跑了所有人,又偷聽到老鴇被迫同意她們贖身之後,四女激動相擁而泣。


    從小就顛沛流離,流落教司坊,被人買走之後,在廬山城落了腳,每日最害怕的就是及笄的日子到來,每天數著日子,心頭就如同壓著一片黑雲,上不過起來。


    昨日也是被老鴇逼得沒有辦法了,才出來接客,沒想到竟然是個有情有義之人,簡直是不幸中的萬幸。


    四女梳妝打扮完畢後,步伐有些不自然的跟著老鴇走了出來,歸其原因還是昨日蕭衍的錯,四女初經人事,現在還沒有緩過來,隻見四女鶯鶯燕燕,迴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更何況還是四人一模一樣,語氣動作,神態,如同一個模子裏麵刻出來的,這樣的女子簡直能滿足天下大多數男子的怪癖。


    蕭衍是皇帝,卻不是聖人,自然不能免俗。


    “肖公子,奴家有禮了”


    四女盈盈萬福。


    蕭衍暢懷大笑:“姑娘們不必客氣。”


    這時老鴇不情不願的取出賣身契,簽字了,畫了押交給蕭衍,隻要蕭衍簽上了他的字,按上手印,四女以後就是他的人了。


    四女眼神快速略過一眼賣身契,心中一片苦澀,她們雖然身份低微,但依舊是人,是人就有感情,隻要有賣身契在手,她們就是一樁貨物。


    “刺啦!”


    突然四女心頭一震。


    隻見蕭衍接過賣身契的那一刻,雙手用力一撕,撕出一個天明。


    “本公子什麽身份?還需要用賣身契綁著別人不成?”


    蕭衍狂傲的看著眾人,雙眸中是無盡的自信,帝王之氣環視四周,無數人為之折服,四女跪在地上泣不成聲,這一刻她們徹徹底底的自由了。


    老鴇一陣肉疼,幾萬兩銀子沒了。


    四女也沒有什麽東西好收拾的,輕裝簡行跟著蕭衍離開臨鶯樓,寧虎臣特意幫四女找了一輛馬車,否則軍旅之中出現女眷,怎能像話。


    琴棋書畫暫且不提,隻見蕭衍和寧虎臣兩人騎著高頭大馬,寧虎臣隱隱落後於蕭衍半個馬身,雖然蕭衍此時的身份是肖言,他也不能逾越。


    這就是寧虎臣的為臣之道。


    百名健銳營雄鄒鄒的走在長街上,緊緊的護衛蕭衍和寧虎臣一路向刺史府行進,途中蕭衍派人將林仲賢和鄧文海接了迴來。


    被福源閣被韓掌櫃差點用八抬大轎一般的待遇,將鄧文海送走,鄧文海哪裏見過這種場景,看到外麵肅穆的健銳營之後,嚇得大氣不敢出一聲,低著頭跟著健銳營軍士後麵。


    沒過多久,刺史府出現在眾人眼中,寧虎臣一馬當先將蕭衍引進府內。


    等到安頓好一切之後,蕭衍將寧虎臣叫到大廳,屏蔽左右。


    “虎臣,朕此次前來實在是放心不下黃州之事,你那官倉案查的怎麽樣了?”


    寧虎臣看到左右無人,趕緊迴道:“迴稟陛下,末將剛剛查完此事,事有蹊蹺。”


    “說來聽聽!”


    “喏!”


    寧虎臣抱拳:“末將前日查完官倉的出入賬目,記載並無差錯,反而是多出了不少。有一個疑點末將百思不得其解,當初廬山府接到朝廷命令,開倉放糧,此事卻在整個廬山府卻沒有任何記載,而且末將走訪了百八十位的難民,這些難民所說一致,那次賑災粥裏麵全是石頭。”


    蕭衍微微皺眉:“你在懷疑什麽?”


    寧虎臣毫不遲疑道:“官倉之中,糧食數量充足,水災之時卻沒有得到朝廷下發的開倉放糧的消息。這就值得讓人懷疑了。”


    蕭衍點了點頭,他和寧虎臣想到一塊去了,但是總覺得有一個重要的線索被他忽略了。


    歎了口氣,迷霧重重,竟然找不到半分頭緒。


    突然蕭衍睜眼看到黃州刺史府的門告,猛然一驚。


    連忙問道:“上一任黃州刺史是誰?他現在身在何處?”


    寧虎臣陡然迴過神來,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局限於韋忌,赫連錚,謝懷安,唯獨這裏麵最重要的人物,上一任黃州刺史不見了。


    寧虎臣迴想片刻:“陛下,末將來到黃州之時,前任刺史劉申已經不見了,當時末將還很奇怪,為何刺史的工作都是由韋忌於末將交接。”


    蕭衍臉色沉了下來,吩咐道:“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劉申給朕找出來。”


    “喏!”


    “末將還發現了一個疑點,就是現如今官倉之糧,絕對不是過往陳糧,末將懷疑有人填補了空缺。”


    蕭衍緩緩點頭:“此事就交由你處理。”


    寧虎臣接令後神色匆匆的離開。


    蕭衍衝著門外擺了擺手,林仲賢裏麵從外麵跟了進來。


    隻聽蕭衍問道:“那個鄧文海怎麽樣了?”


    “迴稟陛...公子,那個鄧文海一看就是遊手好閑之人,小人覺得他不可信。”


    蕭衍搖了搖頭:“非也!他可是本公子打開黃州廬山城的一把鑰匙,找人把他帶過來,本公子親自審問。”


    “是!老奴告退。”


    不多時,鄧文海哆哆嗦嗦的被人帶到大廳,隻見蕭衍正襟危坐,氣定神閑,正品著手裏的清茶。


    鄧文海在廬山城混了這麽些年,當然知道這裏是刺史府,而且也知道現在的刺史府是由當朝左將軍寧虎臣居住,這個花十兩銀子買他當向導的年輕公子哥,竟然和寧虎臣稱兄道弟,著實不簡單。


    至於來曆他更是不敢妄加猜測。


    整理了一下思緒,跪倒在地:“小人鄧文海,拜見肖公子。”


    蕭衍放下茶杯淡淡道:“起來吧!”


    “是!”


    鄧文海低著頭站在一邊。


    蕭衍說道:“昨日本公子在福源閣,聽見那裏的家丁說你曾是廬山府漕運官員,可是事實?”


    鄧文海聽後一愣,隨後苦澀一笑:“迴公子話,小人一年前確實是廬山府漕官,負責主持廬山府漕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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