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婚禮,出現突兀的聲音,可能是轉機,但同樣有一半的可能是催命符。


    壓製著動手的衝動,胡慶兩人緩緩扭頭向身後大門處看去。


    出現的人……有兩個,一人正是胡慶心裏想著的許行河,隻是看到對方那沒有沒有血色的臉,沒有起伏的胸膛,讓他知道了對方現在已經死亡。


    心裏一沉,雖然有所預料,但看到他的死亡還是讓胡慶有些不敢相信。


    許行河這人,論保命手段甚至比自己還多,現在卻莫名其妙的折損在這裏了,那麽他們三人多半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將目光移向他身後,那人看上去更奇怪。


    看不清的麵容,身上包裹著一層奇怪的黑紅色的霧氣,說他是死人,但細看之下又能隱約發現對方還有微弱的唿吸,說他不是死人,但敢這麽大搖大擺的跟在許行河身後,不是找死嗎?


    ……


    白灼現在的狀態很奇怪,他蘇醒了,就在不久之前,隻是依舊無法掌控自己身體,不過這次的狀態不算太差,他能感覺得到,如果自己盡力,應該可以睜開眼睛了。


    這是好事!比起上次失去身體控製後,連身體上的任何部位都不能控製要好得多。


    這是不是代表著他正在逐漸的適應這種狀態?


    關於身體的異常,並不算完全是壞事,想起來這幾天的遭遇,如果沒有身體內的那心髒,也許他早就離開了這個世界。


    思緒流轉,費了一些功夫,眯著眼看著前方。


    人,很多人……而且地方也不對,他清楚的記得自己昏迷的時候還是在一片黑暗的環境中,那麽這裏又是什麽地方?


    眼珠轉動,大致猜到了這裏的人在做什麽,舉行婚禮……但有些安靜得過分。


    還有自己身上怎麽也裹著一層紅紗?並且那些人怎麽全都盯著自己看?


    不對,不是盯著自己,應該說是盯著自己身前的人才對。


    將眼中看到的情況納入腦海,白灼急速思考。


    “我能醒過來應該隻是偶然,原因的話或許和身體外的紅紗有關。”


    他不是憑空猜測,而是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身體上的異常。


    首先是灰霧,這東西他知道,第一次的昏厥就它引發的,現在居然被身體外的那層紅紗給覆蓋住了,可能兩者之間存在某種對立或者壓製關係,暫時讓他的意識得到蘇醒。


    “我身上這【霧】是來自灰屍,能力大概是讓被攻擊者慢慢變成灰燼,現在這紅紗沒有被毀,也就是說這東西和【灰霧】是同層級的……”


    其次是心髒問題,他發現本來屬於自己的那顆心髒已經停止了跳動,沒錯!就是停止,心髒停止就意味著他其實已經是一個死人了,但又確確實實的還活著,也能思考,這種現象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


    他的身體已經發生了改變,而且還是那種難以解釋的改變,說不定連身體構造都和一般人不同了。


    白灼的思考不影響身體的行動,灰霧被紅紗籠罩,收縮起來,身體依舊在隨著右邊的心跳行動,他倒是想控製不向前麵移動,但隻能幹眼看著。


    ……


    趴在地上走動的人,站在高台上身穿嫁衣的女人,已經死亡並且正在向新娘走去的許行河,還有他們三個被拉進來的人,在安靜得可怕的大廳裏顯得格外的詭異。


    胡慶和卿玉玲站在一堆死人中靜靜的看著,手裏的槍一直沒有放下,這是最後的希望,要是待會依舊沒有出現轉機,他會最後搏一搏。


    但……身上的這層好像虛構的紅紗又該怎麽辦?


    一直到現在,他都沒有確定這東西到底有什麽能力,就這麽掛在身上,用來好看,襯托氛圍?這種事根本不可能,一切和暗世界沾邊的事物都不會那麽簡單。


    想要向後退兩步找個可以瞄準的位置,卻發現自己動不了。


    向旁邊的卿玉玲看去,發現她一臉的驚恐看向自己的腿,順著目光看去,心中一顫,不知何時起自己的腳居然陷入了地麵,而他還毫不知情。


    再看潘雲飛,此時的他已經有半截身體鑲嵌在地板之中。


    目光急掃,發現不止是他們三人,連那些死人也是一樣。


    “怎麽會這樣!什麽時候開始的!”


    他記得自己三人出現在這地方時和平常沒有區別,當時為潘雲飛灑藥的時候還看過,腳下的地板麽有任何不對的地方。


    是在紅紗裹住身體的時候?還是從婚禮開始的那一刻起?亦或者是因為那怪人的原因?


    胡慶還保持中理智,不停的想著發生這一切的原因。


    看向在移動的兩人,腦中閃過一個想法。


    “玉玲,你是不是知道什麽?趕快說,現在能開口了,我們時間不多,快!”


    急切的話語從口中傳出,他也是從那奇怪的人發出的聲音中得出的信息,對方既發出了聲響,還沒有受到攻擊,那麽他們也應該同樣不會。


    “隊……隊長,我知道的不多,剛剛是想提醒讓你一起跑的,我當時和你們分開的時候就來過這裏,那時候我很快就逃了出去。”


    跑?不可能跑得了的,要是能跑,他們就不會出現在這裏了!


    卿玉玲的話沒有一絲有用的信息,他不能再等了,現在還隻是腳陷入地麵,要是再等一會,他們就會完全陷入。


    在場沒有被限製移動的就隻有“許行河”,高台上的新娘,以及那個趴在地上行動的“人”。


    到了現在,胡慶明白過來,整個大廳裏能算得上人的就隻有他們三個,其他的都是怪物啊!


    “砰”


    槍響了,這一槍是胡慶開的,目標不是那怪人,也不是高台上的新娘,而是正在走動的許行河。


    他在賭,賭自己的判斷!


    如果槍對著新娘開,很大可能不會起到作用,而那怪“人”,應該隻是偶然闖入,和這次的【紅災】沒有關係,那麽唯一可以開槍的對象就隻有許行河了。


    他是這次的“新郎”,以目前來分析,也隻有對著他開槍的“機會”最大。


    或許隻要新郎死亡,那麽這次的婚禮就會結束,他們也才有可能活下去。


    …………


    槍聲很響亮,如果在外麵的話必然會引起混亂,但這裏……沒有出現任何慌亂。


    白灼聽到槍聲後,費力的斜著眼看向那邊舉槍的人。


    “沒想到還有活人……而且還帶著槍械,他們是什麽人?”


    看了一眼,將目光看向前麵的人,目標是對方,他不明白那人這麽做的理由,但奇怪的是,前麵的人居然停了下來。


    是,前麵的人停了,但他沒有停。


    “不行!我不能這麽放任下去,必須得做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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