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的話如同暮鼓晨鍾一般震得梅長蘇的腦袋昏昏沉沉的,梅長蘇心中苦笑不已,當初他為了天下蒼生拒絕蕭雨歇的複齊之舉,現如今又是為了天下蒼生需要起兵複興大齊,這特麽的叫什麽事啊?


    梅長蘇現如今是被架在火上烤,左右為難……


    任平生見狀繼續說道:“梅宗主,你真以為今日這八人乃是隨便選的嗎?”


    “現在我才明白,原來這一切都在天道的算計當中,八人當中有掌兵權的禁軍大統領蒙摯、雲南穆王府姐妹,有情報機構琅琊閣的少閣主藺晨,有你當年的舊部甄平,你最為忠心的屬下,也有譽滿天下大俠季布,更有道家代表、真武派首席大弟子李逍遙,還有的隨身護衛飛流!”


    “潛龍化為真龍,身旁必會有將相跟隨,就如同當年的漢高祖劉邦一般,蕭何、樊噲、周勃等人哪個不是他的舊識?在加上蕭雨歇背後的力量,你已經有能力顛覆整個天下,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見蒙摯、霓凰郡主、穆青露出詫異的目光望向任平生,任平生長歎一聲說道:“你們恐怕有些人還不知道梅長蘇的真正身份吧?”


    梅長蘇聞言急忙說道:“任先生!”


    任平生苦笑一聲說道:“好,任某不說就是,隻是你以為這事還能瞞多久?”


    就在此時一直默不作聲的甄平突然開口問道:“任先生,在下不明白,您為何如此急迫的想讓我家宗主起兵?”


    任平生聞言長笑一聲,淡淡的說道:“因為我任平生的命與大齊的王朝氣運連在了一起,十八年內,大齊興,則我有六十載壽命,十八年內大齊不興,則我會再十八年後煙消雲散,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甄平抱拳說道:“是在下孟浪了,請任先生海涵!”


    梅長蘇聞言苦笑一聲說道:“說到底,這一切都是因為梅某,否則的話……唉!”


    任平生沉聲說道:“梅宗主,任某也知曉茲事體大,但你最好盡快做準備。”


    “為什麽?”甄平不解的問道。


    任平生淡淡的說道:“蕭雨歇此人,任某還是聽說過的,當年江湖之上赫赫有名的鐵鎖橫江,這等人布局六十餘年,豈能沒有後手?”


    “更何況今時今日之局麵,對大齊來說,最為有利,蕭雨歇豈會沒有動作?等他整合了鐵血大旗門之後,若知曉身有帝王之氣的你仍然沒有下定決心,你感覺蕭雨歇會怎麽做?說句難聽的話,你們八人加起來都不夠他一人殺的!”


    蒙摯等人想起剛才蕭雨歇那鬼神莫測的身法,就明白任平生所言非虛。


    ……


    梅長蘇、霓凰郡主等人都離去,唯獨任平生一人靜靜地站在這裏,火候還是不夠,梅長蘇這家夥還是要逼上一逼。


    片刻功夫一個皮膚黝黑,魁梧的男子出現在任平生的麵前,他就是任平生最為親信的狗腿子——元不忌!


    剛才正是元不忌在大帳之內與任平生唱雙簧。


    &元不忌有些疑惑的問道:“先生,你費盡這麽大的力氣究竟是為了什麽?”


    任平生長歎一聲說道:“梅長蘇這孩子實在是太不讓人省心了,而且他長得與我年幼之時有七分相似之處。”


    元不忌一怔,不解問道:“可先生您看起來還不到三十歲啊!”


    “對啊!不到三十歲!可你知道我活了多少春秋嗎?”任平生邪魅一笑道:“梅長蘇應該算是我後輩當中最為成材的一個,他不是我的侄子就是我的兒子。”


    元不忌看到任平生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心中一驚,不敢多言,怪不得對方年紀輕輕能建立起這麽大的勢力呢,原來是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啊!


    任平生仿佛看透了元不忌心中所想,淡淡的說道:“我並非妖怪,隻不過是駐顏有術罷了,你跟在我身邊多年,我絕不會虧待你的,日後定會有你得一番機遇和造化。”


    元不忌臉皮一紅,不過卻喜道:“如此多謝先生。”


    “好,我這裏剛好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辦。”任平生說道。


    “請先生吩咐!”元不忌說道。


    任平生遞給元不忌一些紙,沉聲說道:“第一張紙上一共三十二人,你從今晚開始殺,能殺多少就殺多少,殺人時要穿第二身盔甲,走時將後麵的紙留在現場,可以讓人看到但絕對不能讓人抓住,明白嗎?”


    元不忌接過紙張,抱拳說道:“卑職明白!”


    元不忌走後,任平生淡淡一笑,這霓凰郡主的擇婿大會即將開始了,讓我給這場盛事添一些佐料助助興吧!


    元不忌走後,任平生運轉他那曠古爍今的神功,迴想了一下琅琊榜電視劇當中少年林殊的模樣,隨後他的麵容開始改變,雖說改變的不大,但足以嚇破某些人的狗膽。


    而且任平生還有大事要做,梅長蘇已經被他忽悠的差不多了,再幹完這一件事也是該解決一下寧國侯府與天泉山莊的恩怨情仇了!


    ……


    再說梅長蘇與藺晨迴到府中之後,藺晨見梅長蘇一直心事重重的,不由的問道:“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梅長蘇苦笑道:“我也不知道。”


    藺晨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後,說道:“公明哥哥有些東西說的雲裏霧照的,但有一件事他說的很對,你可知是哪一件?”


    梅長蘇聞言皺眉說道:“蕭雨歇!”


    “不錯,就是蕭雨歇。”藺晨皺眉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成為蕭氏子孫的,但鐵血大旗門那幫子人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梅長蘇特麽的有些牙疼,什麽叫如何成為蕭氏子孫?他本身就是好不好?


    想到這裏,梅長蘇突然一樂,正色說道:“現如今我拿到了嫁衣神功,你那藺晨兩個字是不是該倒過來寫了?”


    藺晨臉色一囧,不悅的說道:“我這裏和你談正事呢,你竟然和我說這些,你的良心都都讓狗吃了嗎?”


    梅長蘇哈哈笑道:“很難得看到你藺少閣主這種模樣!”


    藺晨針鋒相對的說道:“我也很難得能看到你這種開懷大笑的模樣!”


    梅長蘇聞言笑容不由的一滯,藺晨仿佛沒看到,繼續說道:“你這樣做就對了,有時候背負太多並不是什麽好事,其實剛才你隻說對了其一,蕭雨歇是需要重點注意的人,但還有一人,更需要你……”


    梅長蘇臉色一凝,低聲說道:“任平生!”


    “不錯,正是他。”藺晨臉色凝重的說道:“他比蕭雨歇還要可怕,畢竟蕭雨歇雖然也有所圖謀,不過是為了複興大齊罷了,但任平生任公明,此人神算無雙,智謀百出,更兼有鬼神莫測之機,連我父親都看不透他,而且對方連著七星八陣續命之舉都能成功,需知這可是連諸葛武侯都沒能成功的事情。”


    “而且我父親曾經有一句話評語,你想不想聽?”


    梅長蘇沉聲說道:“願聞其詳!”


    “年少不知任平生,而立方知真臥龍!”藺晨麵色凝重的說道。


    梅長蘇倒吸了一口冷氣,藺老閣主見多識廣,老閣主對任平生的這句評語絕對實打實的,比他這因好友藺晨而揚名的“麒麟才子,得之可得天下”水分可少了許多。


    梅長蘇心中驚疑不定,藺老閣主已經八十多歲,他口中的年少與而立究竟是什麽意思?又有什麽深意呢?誰的年少?誰的而立?


    藺晨繼續說道:“是不是感到很可怕?你別看任平生好似謙謙君子,接人待物張口哥哥,閉口小弟的,但其孤芳自賞的桀驁本性是藏不住的,就好比為了自身的命運竟然敢借大梁龍氣及金陵王氣,這是一般人能幹出來的嗎?尤其是他在江湖之上勢力龐大,自身性命又和大齊的國運連在一起、密不可分,萬一他與蕭雨歇聯手,別說顛覆大梁複興大齊了,就算是如同任平生所說,一舉蕩平整個天下也並非難事。”


    梅長蘇聞言臉色愈發的凝重的,似他這種聰明人自然不會說出蕭雨歇與任平生有仇這等荒唐之語,他們兩人之間如今有共同的利益節點,結盟隻是早晚的事。


    想到這裏梅長蘇渾身就有一股無力之感,比高手,他的江左盟絕對比不過鐵血大旗門,更遑論還有一個蕭雨歇壓在頭頂;比人數,任平生的“公明哥哥”之名響徹整個江湖,受他恩惠的不可勝數;比智謀,他梅長蘇算無遺策,但任平生卻有鬼神之能……


    就在梅長蘇思慮不定的時候,突然一隻信鴿飛了進來落在藺晨的手上,藺晨一看,皺眉說道:“奇怪,奇怪!”


    “怎麽了?”梅長蘇問道。


    藺晨將紙條遞給梅長蘇說道:“有高手夜入少林藏經閣,且將少林三絕神僧廣惠禪師一掌擊飛,慧可禪師尚在,世上就有人敢掠少林的胡須,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梅長蘇聞言心思不屬,腦袋中嗡的響了一聲,當日他雖然推斷出來了,但畢竟不如從他人口中得知事實真相來的更為震撼一些。


    蕭雨歇雖然擺了他一道,但卻是真心為他好!


    梅長蘇心中是五味雜陳,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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